欧阳雨纤泪眼婆娑的看着欧阳贺,戚戚地说:“女儿不要什么名头,什么称谓,女儿只要人真心以待。”
欧阳贺无奈叹了口气,拍了拍雨纤的肩:“等你懂了,你自然不会怪为父了。”
说完话,他绕开雨纤走了。雨纤在侍人的劝说下回了房,始终都是不哭不闹,不说不笑。
司徒府一夜之间全都变了,主子主母锒铛入狱,少爷带着昏迷的小姐连夜潜逃,所有家奴遣送奴役市场。
破庙内,司徒正羽静静看着昏睡的月茹,长叹一声。
他是多么希望她醒来,又多么害怕她醒来。
司徒月茹迷糊中摇了摇脑袋,司徒正羽确实万般紧张的看着她。
她慢慢睁开了眼,司徒正羽就扶她起来。
司徒月茹打量着这个破庙,一双水眸澄澈润人心。
“哥哥,我们怎么在这儿?”
司徒正羽浅笑一声,习惯性的摸摸她的脑袋,宠溺的说:“先不要问,跟我走。”
司徒正羽拦着她的腰在屋顶上行走,一路到了安府的后门。
司徒正羽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人后他敲了敲门,只听有人问:“谁啊?”
司徒正羽压低了声音回:“司徒。”
听到这两个字,里面的有也警惕了起来,问:“可有闲人?”
司徒月茹不解的看着他,他示以安心的微笑。
“还有病人。”
里面的人赶紧松了门锁,打开门迎他二人进去。
刚跨过门槛,司徒正羽就听到了有大队人马往这边来,他将月茹交给仆人,然后只身往外走。
见兄长走了,司徒月茹也想要跟着去,仆人却赶紧上了锁,拉着她往安一一的房里走。
不明所以的月茹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仆人脸一沉,厉声回:“奴才不好说,还是让小姐告知您吧。”
月茹疑惑的盯着他,准备再问时已经到了安一一的房门前,丫鬟刚巧打开门,看见月茹时,嘴巴都可以装下一个鸡蛋了。
“小…小…小姐!”
安一一整理好装束走了出来:“怎么了?”
抬眸一瞬,像是过了千年。
她跑到月茹面前,使劲摇着她的肩膀,不可思议的问:“月茹?是你吗?”
月茹被她摇晕了,勉强的点着头。
激动过后,月茹十分郑重的看着安一一,问:“一一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安一一咬着唇,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回答,只是说:“我带你去见爹爹,让他告诉你吧?”
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月茹强撑着微笑。
安柄承看到月茹时也是惊讶,看到月茹的强撑之后,他慢慢解释道:“月茹小女莫要心慌,司徒府虽是败落,但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司徒月茹不知所措。
“司徒府…败落…?为…为什么?”
安柄承低下头,理好情绪继续说:“孙相告司徒兄贪赃枉法,还有人作证,你父母…被判秋后问斩,你兄妹二人现下是逃犯,至于家奴…全数…变卖…”
司徒月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安一一赶紧辅助她。
她眼含热泪,仍旧勉强的笑着:“是谁?”
她直勾勾的看着安柄承,像是在寻求答案,又像是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想求证。
安柄承哽咽着:“是…欧阳贺…”
司徒月茹苦笑一声,眼泪从两颊滑落:“我们以真心相待,他们却是虚情假意,果真是黄金浮宝世,白发故人稀。”
安一一紧握着她的手,也是哭着,安慰她:“月茹,你还有我。你永远都有我!”
司徒月茹也紧紧握着她的手,心情难以平复。
翌日,司徒月茹悄悄出了安府,走到司徒府。在人群中凝视着门上的封条,站了好久。
不想连累唯一为她好的人,她决定不再回安府,混迹在人群中,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该往哪里走。
月茹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不知往哪走,也不知怎么做。
走到拱桥上时,她止住了脚步,静静地看着那汪清水出神,心也随着水慢慢沉淀下来。突然,她感觉腰间有股力量,她被推下了水,确定月茹落水后,(月茹不会凫水)那人才安心离开。与之同时,有人大喊:“来人啊!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冰冷的湖水漫进她的耳朵里,进去她的鼻子,她觉得憋得慌,喘不过气来,快要窒息了。
她不再挣扎,闭上眼让自己就这么沉下去了。
就在她闭上眼的那一瞬,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芊芊玉手。凭着最后一丝意识,她睁开了眼,见那美男子唇覆向她的唇。
“为什么救我?”她说的话全变为水中的气泡,男子却是看懂了,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