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只能不停的征伐周边小国,来让为父暂时遗忘这种痛苦,但是到后来,为父却发现,那攻城略地之中,又有千万人遭殃,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年复一年,为父的痛苦,成为了恒久的梦魇。只要为父闭上眼,仿佛就有无数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来向为父索命!这一切,为父还可以忍受,直到有一夜,为父梦见海青青。那饱含风霜的脸,不知藏了几许哀伤。”
“她注视着为父,依旧是那样的无怨无悔,可是为父能感觉到,她的愤怒,她的怨恨。她就那样注视着为父,一句话没有说。可是为父却感觉到有无数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回响。“为什么要骗我,你到底为我做过什么?我们的孩子啊!你竟然也忍心杀害!””
“我惊恐而醒,大病数月。康复之后,为父前往冰雪沼泽猎兽,却发现一俊美少年。他竟然自称为白风!并将冰晶石拿于为父看。那冰晶石是为父挂于白宇与白风手腕之物,那冰晶取自极北苦寒,异常稀有。不仅如此,他竟然将为父与海青青之事说得一清二楚!为父怎会怀疑,天下这般熟稔此事者,除了为父与海青青,唯一又可能的只有为父两个儿子。”
“随即,为父接其回宫。白风言语不多,未有提及当年追杀之事,为父只道是他并不知晓内情!为父因对他们母子有愧!遂于半年后,封其为****。若儿,为父本欲立你为储,只是......为父心中愧疚,对他们所欠太多。你......你能原谅为父吗?”
列永信已然知晓一二,道:“孩儿明理,父王自有苦衷!只是这白风却不这么想!”
白水垂下头,道:“这与白风无关,而是为父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
列永信黯然,白风或许是对的!
“若儿,我虽然是白风的父亲,但在他的心里,我只是他此生所有仇恨的根源!”
“直到现在,我才彻底明白,白风从一开始,就是为复仇而来!他带着几百年的恨意,来到雪国!就是为了向我复仇,甚至是向雪国复仇!”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当年的追杀,乃是我所授权的。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是我杀死了海青青,是我在追杀他和他的哥哥!”
“自小开始,白风都充满了对我的怨恨!这我都能原谅,毕竟我犯了太多的错误,即使白风取我性命,我也不会有什么犹豫。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在这百年后,可以为他做些什么!他也好减少些戾气,以补偿我过往对他们的亏欠!”
“但我错了。白风一入****位,便广结党羽,笼络势力,拉拢朝中权贵,软硬兼施,控京城御军四兵团!若儿,在你看来,他是狼子野心!可是只有我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仅仅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复仇!他要让我尝到所有的苦,所有的痛!最好就是生不如死!”
列永信心中讶然,原来白水早就知晓白风一系列阴谋了。
“我依旧未有插手干预,本以为他报复的对象仅仅是我而已,但是到后来,白风几乎丧心病狂,他最大的阴谋就是将雪国彻底毁灭掉!我终于无法容忍了。百年的沧桑,我实在不愿看到,那血流成河的场景再次上演!更不愿看到,雪国万世江山被这小子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