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楚叶晨有些无言以对：“我以前那么对待你，你怎么还会喜欢我？”钟可慕果然是个神奇的人，神奇到令人无法想象。
眸子里的光突然间黯淡下去，钟可慕垂下眼眸，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也不知道，对你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就是喜欢的感觉吧。”钟可慕脸有些微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楚叶晨说的下一句话，让钟可慕吃惊地抬起了头，他是这样说的：“我要跟你道歉，以前不懂事，把欺负你当成一种乐趣，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我没有权利那么对待你。”
是她的耳朵突然出问题了吗？从来不低头的楚叶晨居然道歉了，他真的是意识到自己错了吗？
“我没想到……”钟可慕站在楚叶晨旁边，晚风轻轻吹拂着她的长发，“你会向我道歉……”
楚叶晨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在夜幕的衬托下特别耀眼，他开口了：“那你会原谅我吗？”楚叶晨转过头，一双好看的眼睛就这么锁定在了钟可慕的身上。
他的笑容和双瞳，都很迷人，她根本不舍得拒绝，也不想计较太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好啊，”钟可慕也笑了，这个笑，意味着他们的过往都被尘封，那些往事里不太美好的回忆，也一笔勾销，“和你僵下去也挺累的。”
正想开口，寂静的夜空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手机铃声，钟可慕抱歉地一笑，接起了电话。
每过几秒钟，钟可慕的脸色都在变换着，变得越来越糟，手一滑，手机甚至摔落到了地上，程漠的声音不断地从手机那头传过来：“可慕，你还在听我说吗？”
刚才，程漠用不怎么平静的语气告诉她，冯悦音在回家的路上不幸遭遇车祸，现在正在送往最近的医院，也不知道伤势如何。
一个没反应过来，钟可慕险些跌落在地，在楚叶晨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脚跟。
明明前一秒还沉浸在幸福和甜蜜中，这一秒就跌进了万丈深渊。
“叶晨，”钟可慕抬起小脸，两眼泪汪汪的，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他，“我妈妈出车祸了，我该怎么办？”
四周安静下来了，只剩下呼呼风声，她在等待他的回答。
“去医院。”楚叶晨很冷静地说出了三个字，却很好的控制了钟可慕的情绪。
如果他比她还要慌乱，她一定会感到更加害怕，迷茫。
这里没有出租车，他们是以跑的方式赶到医院的，巧的是，冯悦音出事的地点离江边不远，程漠所说的那所医院自然也不远，跑到哪儿只花了不到十分钟。
根据护士的指示，钟可慕飞快地上了楼，找到了手术室。
钟铭坐在手术室外，脸上有明显的泪痕，正在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时不时望着手术门口三个暗红色的大字——手术中。
程漠站在手术室门口，不安地来回踱步，冯悦音平时很照顾他，他会这么着急也很正常。
这里，是死一样的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