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函十二年秋
转眼千百年过去,经历几朝兴衰才到如今的天朝盛世。
“且不论这百年来的根基,就当年李厚望带兵谋反,是谁主动请缨!逼退了十万骑兵?!”大将军何政气煞拍桌,‘砰’的一声怔住了一旁‘小厮’,何老将军白花的胡子大显威严,小厮深深低头。
对坐橙衣罗裙少女起身为何政斟茶,茶水如涓涓流水随着她温婉娇弱的声音流入茶杯,“何伯伯切勿动气,世事无常,谁料得到上官家竟会落到如此地步。爹爹一生忠君为国死而后已,更没谁想得到换来的是、、、”说到后芊芊细手掩泪止语,含冤遮泪间不动声色瞧了眼正叹息的何政。
这女子本就拥有倾国倾城之姿,娇弱垂泪更让人怜惜。
半年前一道圣旨使昔日圣宠的光耀如同昨日烟云,让上官家左右折翼无人可寄,让同为两朝元老的好友身陷地牢,生不如死。而他身处边关未能及时赶到,要不是国师出面,上官家满门难脱厄运,但终究难逃一难。若当时他早知晓这事,早些带先皇钦赐亥羕玉赶到,也许上官家不会落得今日惨景。但为时已晚,国师已保上官家满门性命,若是他再拿出亥羕玉就是当面扇皇上一巴掌,亦是挑战国师之威,先皇都敬国师三分,天下有谁敢对国师不敬?哎,如果他早国师之前,一切便顺理成章。但世上没有如果,只有留下的后悔遗憾。此等无奈此生难遇。而此刻眼前上官家小女儿引发何政疼惜之念。今日若不是正巧碰上地痞无赖欺负这孩子,这大好年华就废了啊。在何政心中只愿将这遗憾能在故友子女身上减轻。眨眼之间何政思绪千回百转做了决定。
“孩子,你放心,老夫这次回来不会让你们再受委屈,从今天起你们就、、、”
“何伯伯”一声淡淡的敬称从关闭的门口外传来,打断了何政的话和橙衣女子的期待。
‘吱呀’门从外推开。
与此同时‘嗖’破空穿过窗门的一枚暗箭直逼何政!
何政武将世家出身,常年在刀光火影中,虽已到花甲之年身手仍可以用敏捷形容。
暗箭之上泛着绿光,化作厉风急速划破空气。
这暗箭的方向太过刁钻,来势汹汹,何政避开橙衣女子--上官倾雪必会中箭,何政来不及细想,他只能硬接!
上官卿云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一身简朴不失风采的白裙丝毫未减她的气质。
门开那一刻对上上官倾雪担心的眼神。
“叮呼!”
“何伯伯!”上官倾雪疾呼出声,立刻上前扶住何政。
何政一手撑在方木桌上,上官倾雪虚扶,何政朝她罢了罢手,虚惊一场。
旁边的‘小厮’正欲从窗户追出去。
“李志!”何政一个眼神,李志又站回他的位置。来人武功不在他之下,李志不是对手,追去也寻不到结果。
同时何政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口的上官卿云,这个方向正是刚刚、、、、、、心头震撼。
上官卿云颔首行礼,脸上的表情始终平淡至极。“何伯伯。”恰到好处不疏不远。
“卿云?”何政未在意与上官倾雪相比较卿云的疏远,也未开口提刚刚那股内力,反而看着上官卿云笑道:“没想到长这么高了,长大了、、、”
长大了、、、三岁便能为父出谋划策,五岁暗得先帝赏识、、、如今十七了吧,出落得秀丽端庄,更想不到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怕是他使出全力也未能把刚刚那利箭化为粉末!
“是啊,上次何伯伯没见到姐姐,应是十二年没见了吧?”上官倾雪说道。何伯伯未提刺客,上官倾雪顺着话接了下去。
上官卿云虽美却也不及她妹妹上官倾雪,但上官卿云身上一种想让人俯视的气质,上官倾雪难及。
十二年前上官卿云正五岁,也是先帝驾崩那年。上官倾雪那时才三岁,只依稀记得那时何伯常来府上与父亲议事,先帝去世,何伯伯任命出关,一去直至半年前那件事才急速回京一次,而后又被调去朝阳关。现在想来势必是父亲一事迁怒了何伯伯,才到了偏远的朝阳关。
“是,想不到这么快十二年都过去了。”时间过去得真快啊,何政转头看着上官倾雪,“你也该十五了吧。”
上官倾雪摇头,“还没”满、、、
“再过半月便是了。”上官卿云说,“何伯伯,秋深风大以免伤身,您先回府吧,择日卿云与舍妹会寻府请安。”
不过刚入秋,夏日的炎热才退。何为秋风伤身?何政自然心领神会。此时此刻的确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当年的小姑娘如今应名响京都才是,可偌大的京都却未有她的传闻,上官倾雪的传闻到有几个。而她小时候的才智他亲自目睹,今日又深知她武功可谓是登高极造。就算是一个女子,在这暗线横生的京都也不应如此无声无息。只能说,这上官卿云城府之深。
何政出了好来客栈,临走前说了句:“殷弟有这般子女是他的福分啊。”
上官卿云抿笑。
而后,上官卿云和上官倾雪也一前一后的走出来。
“姐?”上官倾雪上前与卿云并肩而行。上官卿云并未说什么。
上官倾雪清腔有模有样的学平日卿云清淡的口气,“小雪,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但又想起什么,不对不对、、、“、、咳嗯,小雪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胡闹。”不对,语气是那么回事体现不出情感起伏,但姐从不会说这些话,尽管被她裁剪得精短,但这些明明还是姨娘们常说的。
“买瓶精酒油。”在上官倾雪正琢磨不定的时候上官倾雪抬手给她了小袋碎银。
“精酒油?”
要精酒油干什么?那是伤筋动骨的外敷药,家里谁伤着了?
“何大将军身边的人是普通家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