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飞鹰门不怕跟朝廷作对。陆少瑜胆大包天,从来就没把朝廷放在眼里过。他的原则是:你不惹我,我不惹你。现在简红裳出手,陈杨柳风不备之下,差点要了她的命。要不是水烟波素来反应敏捷,将杨柳风勾了回来,恐怕杨柳风现在已经身受重伤了。
刚才那股力道,在外人看来,不过就是刮了一阵风,把娇怯怯的杨柳风刮向了台中央。可是高手都能看得出来,如果不是杨柳风功夫一流,那股所谓的风中暗藏的判官笔就足以要了她的命。
“清灵仙子,这一场,我代我妹子跟你比了,如何?”水烟波将丝线收回,缠在手中,她暗暗握紧了右手,对简红裳道。
“好啊!我倒想看看,游丝软系的玄碧琵琶,究竟有多厉害。”简红裳微微一挥手,将判官笔紧紧握住,带起了一阵风。
水烟波不等简红裳的判官笔出手,右手直接一甩,那玄碧琵琶丝便冲着简红裳的门面而去。简红裳错身闪开,判官笔疾出,如同在宣纸上泼墨挥毫一般,笔锋时而回旋,时而疾转,在空中划出了一张网,她做左手掌张开,看着那张网渐渐成型,然后手掌一握一提便如同渔夫撒网收网一般,将水烟波这条鱼罩住了。
可惜,水烟波虽然是鱼,却是条鲨鱼。水烟波决非等闲之辈,此时看见那张墨水画出来的网对着自己罩下,倒也是不慌不忙,琵琶丝一甩便缠在了旁边的栏杆上,通身身子一侧,左手拽住琵琶丝的另一边,右手在那根琵琶丝上轻轻一勾。
“铮”的一声,琵琶丝发出了响声。声音虽然不大,却是直直如一柄利剑刺入人的心脏,内里稍差一点的人已经支持不住,开始头晕脑胀。水烟波又是一弹,拿一根琵琶丝竟然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她就在这一根弦上铮铮铮弹出了“宫、商、角、徵、羽”五音。开始听着这所谓的“乐曲”,丝毫不成调子,倒像是有人在敲破罗锅。但是细细听下来,声音却犹如万马奔腾,鼓点阵阵,气势磅礴。江湖中能用一根弦弹出曲子的人,恐怕除了水烟波,再无他人。
简红裳的网此时也追至面前。水烟波继续弹奏着,就在她纤纤玉手在琵琶弦上划出最后一个音符时,简红裳的那张网突然从中间爆开,墨水溅得四处都是,有不少来不及躲避的人被泼了一身,黑乎乎的看上去很是好笑。细细一看,却不寒而起,有的墨点渐在人身上,疼得那人登时跳将起来,衣服上已经被墨水穿了一个洞,打的皮肤又红又肿。如果不是水烟波的玄碧琵琶声将那张网的功力泻去大半,恐怕墨水飞溅的时候,来不及躲避的人就会当场毙命。
简红裳的网被水烟波所破,而水烟波的琵琶丝也因不堪重负而从栏杆上掉下来,水烟波手一挥,将琵琶丝收回,简红裳后退三丈,两人都有些微微娇喘。这一次,竟然是打成了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