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春归的家燕,长安街上一片祥和。
各行各业的生意人忙碌在古朴的建筑中,各自经营着自己的一片天空。在这繁华的长安街上,只有一处显得寂寥,便是老王叔的铁匠铺。话虽如此,可往来屑屑的人流中总有几个人用铁家伙来这里换去几两银子,然后迫不及待地奔向正对面的“春宵楼”。这纨绔子弟整日光临,穷蛋小子梦寐以求的地方。总的来说,光顾这里的有三种人。第一种是富家的花花公子,整日将大把的银票洒在无数**姑娘的胸前,赚来的是“死鬼”这类娇滴滴的词眼,然后落个不务正业的名声,继续断葬自己老子的家财。最受欢迎的也总是他们。第二种则是家有妻妾而不知廉耻地跑去取乐的人。虽说这人在少数,可每天都会有几个壮硕的女人揪着个忙于提裤子的男人从这里处来,口中骂声不绝。唉~也怪不得这种人会来这里。这第三种人则是肩上扛把刀就自称刀客,说是踏遍江湖,有时连老鼠都怕;说是一代大侠,却不过是一辈武夫;说是劫富济贫,却被人抢的一文不剩。这种人来了,老王叔的生意也就来了。这些人生性贪色又无钱**,只好卖了身家性命。
这天,一个身着讲究的读书人竟背着一口大刀,气喘吁吁地跑来找老王叔换银子。老王叔见得多了。这刀八成不知是从哪捡来的亦或是偷来的。至于这目的,也不必更不便细说了。老王叔照常看了下那把刀的成色,当然是为了估个价。不过这刀确实不怎么样。说是刀,也只是因它长得像罢了。明明就是一滩铁水胡乱凝铸成的。老王叔甚是疑惑,你看这人也不疯不傻的,穿着还算是得体,可为何如此不开窍?我这是铁匠铺不假,可也不能什么破铜烂铁都一股脑的收了吧。他摇摇头,对里屋喊道:“小飞,出来看看这把刀。就让你来定夺吧!看这破铁片子值几个钱?”
应声回答着,里屋闪出了个人。(此人名曰唐飞,精通铸剑术,对天下的武器都有一番研究,他便是唐旭的亲生哥哥)
“刀呢?”显然,他也并未注意到桌子上那扭曲的铁片就是老王叔口中的‘刀’。
老王叔把那‘刀’向前推了推。唐飞也皱起了眉头。这刀本就一无是处,如果按照模样估价,那也只够几钱银子。不过谁让人家是专业的呢。他拿起掂量了一番,发现这把刀唯一可以指点的地方便是他的手感。虽说样子不济,可这手一碰到刀柄就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握的时间长了,感觉还有点烫手呢!“难道这小子是自己新铸的?没道理啊。”唐飞心想。
他回头看了看老王叔,又对那读书人说:“二两银子……”
“成交!”这爽快的态度倒令唐飞吃了一惊。
“这春宵楼消费可不低,就算是点个黄脸婆也要三两银子呢,你也太**了吧?”老王叔也产生了疑问。
“这你们就不要管了,我出刀你发银两,有什么不对?”说罢取了桌上的二两银子便掉头出门去了对面。在他踏入春宵楼的那一刻,他回头对老王叔和唐飞说:“不要用这把刀杀人,这是忠告……”
话说唐飞得到了这奇怪读书人的忠告,也并不在意,只当是疯言疯语。顺手把那铁片子往炉里一扔,寻思给他塑个好的相貌,也好多值几个钱。他可不像那群读书人这么傻,明明就几锤子下去,价格就翻倍的上涨,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于是先让这铁片在炉里煅着,便让老王叔去叫唐旭来搭把手。毕竟这唐飞的弟弟也是世上数一数二的大力士,天生就是当铁匠的料子。他捶起铁来,别人锤十下能砸平的刀口,他一下就够了。别人凿半天能凿出的刀孔,他只一铁楔子就完成了。不过说也奇怪。这么大力的人竟生的黄瘦,还整日寡言少语,十八九岁的光景竟有了有甚于他老王叔沧桑。他不识字,只靠的一股子蛮力气。没人敢欺负她,他也不招惹别人。也就是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在铁匠铺里打铁。
老王叔寻遍了后院却也没见到他的身影,叹口气,回转身撩起门帘,顺手抓了把上锈的破匕首摆弄着对唐飞说:“这小子,八成又去找娟儿姑娘了。你也说说他,人家娟儿姑娘都老大不小了,又不是你家的准媳妇,他一个男孩子总这样,怪让人说闲话!‘唐飞抬头看了一眼门外,又低头添了一把火,说:“他俩从小玩到大,亲兄妹似的,怕什么闲话?再说这唐旭要真把娟儿姑娘搞到手,我看也是洪福天降了。”
“还有脸说人家,你不也没有家室吗?倒还不如我老头子!”老王叔调侃这一句,倒早早的躲在了柜台后面。果然,唐飞用铁铲抛过一块木炭,燃着的,毫不留情……
然后脸一侧,嘴角微翘,用怪异的而且诡异的声音哼道:“老王婶~老王婶~……”
老王叔面红耳赤,说着去抓地上的木炭,却烫脱了一层皮。唐飞只顾在一侧笑。
“谁说你老王叔没有相好!想当年我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气的。那时的侠女艺女可都是你老王叔的fans呢!那时,我剑指江湖,唯快不破,诛人连城半壁江山,独下南疆万里血雨。你小子就一个破铁匠,休要取笑!”
正说着,把手中那把上锈的匕首扔出。没有看出半点要扔出迹象,就是一声响,随即撩起门帘,走进后院。嘟哝着:“玄子一点通。”正中门扉旁边刻有“玄铁混阳”的一道木牌玄字的一点,扎了个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