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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开头

“欢迎收看第二十七届普忘私国际赛马比赛.”

“接下来将会是普忘私赛马会上最精彩的一局比赛!由“领军者”对战,”报幕员清了清嗓子,更加隆重的指向场地另一边缓缓走出的一匹白马,雪白的身躯却丝毫不掩饰那股傲气,壮实的躯干上骑着一位英俊的男子,可这无法夺走胯下那骏马的风采。白马迈进跑道,他感受到台下粉丝的欢呼,他昂起头,那样的孤高,犹如君临天下,昂首嘶鸣。报幕员被那场景震撼到了,他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对着那白马摇摇头拿起话筒,豪迈的喊着“哦,天,我真的,无法抵挡这头畜生,他就像我老婆一样让我倍感压抑。”台下的观众被他逗笑了,稀稀落落的开始有人起哄。报幕员再次拿起话筒“让我们!欢迎“终结者”。天啊,我想我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应该沐浴更衣以示尊敬。终结者,对终结者。这多么传奇的名字啊,普忘私赛马会一共二十七届,它,换了无数个骑手,可是它还依然在这比赛上奔跑着,他是我们普忘私的传奇!”

台下沸腾了,所有人都为这批战马欢呼着。

离开这场场地千万里之外,一个年轻的男子,直直的盯着一台电视机,而电视机,正播放着普忘私赛马会,这是一场与他生死攸关的比赛。

这个男人,叫陆翊,24岁,可以说是他家谱上,最接近成功的人,可,万事总有偶然。陆翊出生自福建,后由于成绩优异被复旦大学录取,在大一还有着优异成绩的他,甚至在两年内拿到国家奖学金,国家励志奖学金,十佳大学生奖励的他。不幸认识了一个女人,叫马丽,在第二学期末,为了庆祝自己的成就,在庆祝的派对上认识的。马丽,天,如果要介绍这个女人,也许用黄赌毒最合适了。可恰恰是这样一个女人,对一个从来没有男欢女爱,而且长相并不出众的陆翊,却是最大的威胁。

红颜祸水,第三学期,学校的校谱上,已经没有了陆翊的名字,自然而然的,也没有了马丽。

望着电视,陆翊头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滴到泡面上,那碗泡面也不知拿了多久没有动过。自从离开学校后,马丽与陆翊开始了同居,马丽也渐渐为陆翊所改变,陆翊想凭借着智力去寻求工作,可是,这是一个看文凭的年代,除了服务员他再无选择,可是曾经如此接近成功的他当然不会让这样的工作侮辱自己。后来马丽为陆翊借了高利贷,整整十万元,去做生意。年轻气盛,十万元在一个月内,只剩下两万,甚至高利贷还要求马丽去陪夜,才将将答应晚一个月还钱。现在还剩三天,陆翊家门口已经有高利贷的人盯梢,防止陆翊逃跑。而陆翊所有的希望,都在这批叫终结者的白马上,这匹马已经创造了十五次连胜的,这是奇迹一般的战绩,马的年龄在20到25岁之间,今年应该是这匹马最后一年出站了,虽然它代表了传奇,但谁都更倾向于领军者,毕竟终结者已经老了。陆翊也想压领军者,可是仅仅两万的资金,就算领军者赢了,也无力偿还债务,他只能殊死一搏将希望压在了终结者身上。

比赛开始了,现场沸腾着,可在陆翊的屋子里,一切仿佛死一般的寂静,他死死的盯着屏幕,生怕拉下一丝丝的细节,他现在真希望领军者突然倒在地上或者裁判宣布领军者使用违禁药物。

比赛还在进行,两匹快马不相上下的并行着,领军者,已经渐渐的气喘,而终结者犹如君王一般的气势再度出现,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终点。现场再次沸腾,观众们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为终结者呐喊着,为那气势雄壮,四蹄生风的骏马,仿佛奔腾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那强劲的铁蹄,仿佛响着“嗒嗒“的蹄声。电视机前的陆翊也疯狂了,胜利就在眼前了,终结者就差将将不到二十米,那胜利便归属于它。现场渐渐安静了,都在纪念这一刻,属于终结者最后一次胜利。

18米.。。

14米.。。

9米.。。

6米.。。

那跟红线已经搭在骑手身上一般,终结者扬天长鸣,现场被这豪迈的嘶喊震撼了,欢呼更狂野了,只有骑手好似看到灾难一般的眼神。下一幕一切都静止了,包括电视机前的陆翊,终结者撕嚎过后,却没有奔跑,身子剧烈的摇晃着,骑手不停的拍打着终结者,不停的呼喊着,终结者重重的倒在了跑道上。一切都静止了,除了领军者,它超过了终结者,到达了终点,现场没人有还关注着冠军,因为终结者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它的蹄子,距离那终点,仅仅不到几厘米,可是,胜利不再属于它。

电视机前,陆翊呆呆的看着电视,死一般的寂静,手上的泡面不知何时洒在了地上。陆翊隐隐听到有人在哭,回过头,是马丽,她看到了。陆翊面无表情,他不知该说什么,他们都明白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

“没,没事的,”看着哭泣的马丽,陆翊终于说话了,他恢复了理智,或者说需要有个人,去安慰马丽,“我还有方法,钱嘛,能赚的。”马丽抬起哭泣的头看着陆翊,那眼神,那么的无助,陆翊明白,马丽要说的,还有三天,如果不还钱,一切都完了。陆翊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还是闭上了,他将马丽抱在怀里,一切都那么安静了。男人,就是这样,虽然面临着灾难,可是还有责任在,就不能放弃。不得不说,当个男人听可怜的。

下午三点,距离赛马会已经超过四个小时,新闻上报道着,赛马会上终结者的死讯。陆翊默默的关掉了电视,抬起头看着马丽,“没事,我等会出去找找工作,实在不行,还有两天,我们还可以借钱,还可以恩,卖.”陆翊打住了,顿了顿又继续说“卖些器官,其实我身体蛮好的,卖一个两个肾没什么事儿。”马丽擦掉泪水,看着陆翊,似乎坚决了什么,“我明白了,还有两天,这么哭也不是办法,连本带利十五万,向爸妈借点吧,或者亲戚。实在不行,我陪你一起卖,器官!”陆翊笑着抚摸着马丽的头发,那种真诚的笑,马丽好久没看到了。

“我们俩,手机都欠费了,我拿点零钱去公共电话亭,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吧。你吧你父母电话也给我,我帮你打了,不行你再去。”陆翊说。马丽点点头,亲吻了陆翊便回房了。只剩下陆翊,看着手里的零钱,叹气,出门。

今天是大冬天,可是陆翊没有太多的衣服可以对抗寒冷,这唯一一件羽绒服还是破了的,裤子甚至是短裤,他顶着寒雪出去了。可恶的是,电话亭离他居住的地方要走四五个街道,陆翊无奈的摇摇头,步履瞒姗的走着。

陆翊在思考着等会和爸妈要说的话,说实在的,离开家以后,陆翊再没和家联系过,上一次生活拮据,要钱,差点给骂死,这次,陆翊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开口,他想着,如果不行,今天赶紧找个卖器官的,早点卖了,卖个好价钱。想着呢,突然,“嘣”的一声,撞上个人,说是自己撞上的,自己倒给撞倒下了。本来陆翊就一肚子气,起来便要骂人,待看清楚了,才发现这人陆翊认识,是陆翊表姐的弟弟,裴习,本来和自己一个高中,一直跟陆翊关系都特好,后来被退了学,就不知怎么回事了。“哟,陆翊!”裴习那胖的有些浮肿的的脸上的肉都堆到一起去了。陆翊看着他,再看着自己的落魄样子,脸上一红,“你认错人了”说完低头便走。裴习赶忙拉住陆翊说,“咋就认错了,你看你这羽绒服,还是高中那套,老哥你现在身体不错啊,大冬天穿个短裤出来散步。要我早冻坏了。”陆翊没想到裴习力气大的出奇,仅仅一拉自己怎么也动不了,陆翊只好抬起头,无奈的笑笑,被这老友看到自己这身落魄样儿,真是人生一大耻。

咖啡厅,“高利贷?哎呀,你怎么年纪轻轻沾上这种东西。听说你考上复旦了,怎么现在成这样了啊”裴习打趣说。方才无奈下,陆翊便被拉裴习拉到了边上的一家咖啡厅,那服务员看了陆翊老半天,估计是被这大冬天穿短裤的精神给吓到了。陆翊脸上红红的,加上刚才冻的,整个脸粉红色的,咬了咬嘴唇说“我.别说我了,你怎么样,看你现在混的很好啊,这衣服,挺贵的吧。”裴习摇摇头,“好撒好,高中退学那会,跟朋友去海上做生意了,赚了点小钱,本来想回来开个婚庆公司什么的,钱不够,一直没着落呢。”陆翊的兴奋的脸又沉了下来,本来看裴习混的不错,想借点钱,没想到,也是缺钱的主。裴习看穿了陆翊的想法,往陆翊耳边靠了靠说“想赚钱呐,我有个好活。”陆翊望了望边上,确定没人才问“犯法吗”其实这根本白问,就算犯法,陆翊也得做。裴习听了,脸上表情一紧显然是不乐意了,“什么犯法犯法的,我看起来像坏人吗,人家是正规公司,正规活。犯法,把我想什么人了。”陆翊拜拜说一副你扯吧的样子,往裴习那边凑凑说“什么活。”裴习摇摇头,示意这儿不能说,问陆翊说“你要做,我才能告诉你是什么活,反正我跟你说,绝对不犯法,就是,”裴习顿了顿,“可能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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