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贾格尔睁开沉重的眼睛,从床上坐起,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只灯泡,看着这只发着金黄色灯光的灯泡,贾格尔愣了一下,随即揉了揉眼睛,四处看了看,没有找时钟,将手放在额头上顺着鼻梁用力抚摸到下巴,整理了脑中的思绪。
人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果然没错。
喉咙干涩且饥肠辘辘,出了房间,来到走廊从栏杆往下看,这座旅馆除了住宿之外还兼职着饭馆工作。
不过现在的客人很少,三三两两的坐着,贾格尔走到一个单人座位坐下,拿起菜单看了一会,一旁就如凭空出现般站着位服务员人,笑嘻嘻的就像看到奶酪的老鼠。
“您需要点什么?先生。”
“香肠跟烤牛肉。”
“好的。”
刚转头,一旁的服务员已经走到厨房的窗口前。往四周看了看,虽然只是一家小店,但是布置得还算精美,每一张餐桌上都摆着一瓶鲜花,蕾丝边的桌布干净整洁,在住宿登记处的墙上有一面老旧的钟,滴答滴答的走着。
9:30
贾格尔透过玻璃望向窗外,灯火阑珊,心中计划着这个假期该如何度过,恶魔、黑炼金术和魔法公会之类都放到一边去吧。
吃完点的东西,刚好10点,回到房间,还好每个房间都有个小型的洗手间,打开热水开关,冰冷的水从花洒中喷到贾格尔身上,突如其来的寒冷令原本萎靡的大脑突然清醒了,虽然没有到冬天但深秋的水也着实够凉。
“卧槽!卧槽!”
连着咒骂几声,披着浴巾半蹲卷缩着身体走到床边,拿好纸和笔粗略的画了个魔法阵,拿着这个魔法阵贴到金属花洒上,寒冷的水满满温暖起来,贾格尔美滋滋的享受着温暖的淋浴哼起了欢快的小调。
“叮,叮,叮。”
听到信号,一位抽着烟的中年男子开始挥动着手中的铁铲,将脚底下的煤铲到锅炉里,一旁的小孩在奋力的拉着风箱。
中年男子看了看旁边的温度表,放下手中的铲子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休息起来。
“累不累?”中年男子笑着对一旁的小孩说。
“不累。”小孩被煤炭抹黑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看到这笑容男人的疲惫感顿时少了许多。
“啊!!!!!”
一生惨叫冲破这个小旅馆扩散到整个城镇上空。
听起来是从204房间传出来的,老板急切的敲打着房门。
“先生!先生!”
其他房间的房客也都好奇的探出脑袋来看热闹,一会儿,房门猛的打开。
“什么事?”
贾格尔浑身通红,体表冒着一股股蒸汽。
“那个,那个,您刚才的惨叫是?”老板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小脚趾撞到桌脚了。”贾格尔喘着粗气面无表情的瞪着老板。
“哦~”老板和所有其他房客顿悟一般。
“如果有什么麻烦可以按这个按钮。”老板指了指床旁边。
“好的,你可以走了吗。”
“哦。抱歉,抱歉。”老板突然意识到贾格尔还是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围着浴巾,连忙为自己的失礼道歉。
真是倒霉啊。
贾格尔用毛巾擦着头发,整张脸还是无法做出表情,一但动一动就感到火辣辣的疼,在毛巾中间剪了个小孔好让鼻子通过,在上面画了个冰系魔法阵贴在脸上安稳的睡去。
2。
在塞的黑洞中穿行速度是现实的8倍,仅仅半小时回到了住所。
路德维希被托雷斯搀扶着坐到沙发上,喝了点水,便开始研究沙发旁整齐摆放的残破卷轴。
身上的伤口依旧在努力的愈合着,他右手撑着下巴,低着头仔细看着每一行,脑中不断回荡着所有有关的知识,就像一个沉思者,空气中弥漫着肉桂与书的香味,这个房间并不狭小,只是由于堆积过多的书籍与资料显得拥挤许多。
不一会
眼睛里闪出光辉,阴沉的脸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欣喜的微笑,两撇小胡子在脸上雀跃。
托雷斯从门外走进:“派出去的使魔少了一只。”
“哪一只?”
“飞往大西洋的。”
“是吗,就朝着那个方向出发吧。”
“现在吗?”
“是的。”
托雷斯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好的。”
托雷斯刚退出门口塞紧跟着进来了。
“多尔曼先生,你能不能帮我把断掉的手指再长出来?”
“如果你变成我这样是完全可以的。”
塞挠了挠头,“还是算了吧,我怕疼。”
出了房间,走到房子外面,看到托雷斯正牵着两匹马
塞略带挑衅的说:“之前你的水蛭完全没派上用场嘛。”
“毕竟廉价货。”托雷斯把马栓在铁门上,将那本蓝皮书丢给塞说,“你或许会需要到它。”
塞皱着眉头看着这本书,先前他的马蜂就是与这东西交换得到的,即使是路德维希也没有研究出这东西的来历,但至少它目前的目的只是为了存粹的交易。
“如果你无聊的话可以在方圆10公里内活动。”
“没问题,方圆十公里的树皮我都会啃干净的。”塞摇晃着手中的蓝皮书朝房子走回去。
托雷斯检查着每匹马的健康,尽可能的让任务完成得完美。
约10分钟后,塞和路德维希拿着4个皮箱出来,托雷斯将皮箱挂到马的两边,路德维希与托雷斯翻身上马。
“这段时间得麻烦你了。”路德维希向施了个脱帽礼
“行,行,你们快走啊。”塞不耐烦的挥挥手。
两人朝着原本使魔失踪的方向的缓步前进。
3。
经过一个晚上的冰敷似乎脸上的烫伤好了许多,贾格尔计划先在这座城镇待上4天时间用来计划假期的安排。
早上的客人比晚上的时候要多得多,不过单人座还是有的,一边吃着面包一边看着外面,背着大包小包的中年人、带着小狗散步的妇人、一些穿着破烂的小孩玩着不知名的游戏和情投意合谈笑风生的年轻情侣,大家都有着自己的生活之路。
这时从楼上下来两个女人,一位年纪较大另一位正值花季,但是那位花季少女却需要人搀扶,右手扶着楼梯扶手,看来是位盲女,借由旁边那位妇人搀扶着一直出了旅馆的大门,贾格尔很好奇他们是要去哪里随即跟了出去。
跟着他们走了30分钟,各色建筑别具韵味,虽然不如学院建筑的悠久与豪华精致,但这里更加容易让人亲近,来到一栋红瓦尖顶,面前的墙壁是浅黄色的建筑物前。
“嘿,那边那位先生。”
贾格尔刚刚想要跟进去,一个难听且熟悉的声音传来。
马路对面,一个身材矮小拄着拐杖的老人匆匆赶了过来,嘿嘿的笑着,不过看到这笑容贾格尔感觉有些难受。
“您是安德雷斯·霍特。”
“是。”
“看起来你倒是忘记我叫什么了。”
“是的。”
安德雷斯笑着并不否认。
“叫我伯恩好了。”
“好的,伯恩要进来坐一坐吗?”
“你是说这?”贾格尔指着这座建筑物惊讶的问道。
“是的。”
“那两个女人是?”
“算是客人吧,你的问题还是一如既往的多啊。”
说着安德雷斯先走到房子前,打开门以欢迎的姿态邀请贾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