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央,婉转的歌声飘扬在湖边,七彩的羽毛覆盖在啊呜的光头上,知更鸟尽情歌唱。
接着,知更鸟展翅飞离啊呜的头顶,停到纤细的手指上。
这时才看清这位丧钟天使的面容。
这是一个怎样柔弱的女人?
银色的头发如瀑布般挂下,肤色却是营养不良的饥黄,娇小的身躯不自觉地颤抖,给人一种病态的美。透过衣领,从她的脖颈下面,密密麻麻是小小的疤痕,烫伤,割裂,鞭挞。
但就是这样的女人,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阴霾。
“小知,你胖了呢。“丧钟天使亲昵地抚顺着知更鸟的羽毛。
“啊啊啊。”
“啊呜,你是胖不了的啦。”丧钟天使笑得更加灿烂。
啊呜低着头,显得有些沮丧。
“好了,好了。”丧钟天使走过去摸着啊呜的头,想起刚才的事,“不可以随便伤害别人哦,要做个好孩子。”
“呜呜呜。”
“嗯?你委屈了吗?”丧钟天使依旧摆着严肃的面容,“但是不行,你还是不能随便拔刀。”
“呜呜呜。”
“别惹我生气啊。”丧钟天使无奈地摇了摇头。
……
同一时间,一只小队正向着森林中央推进。
为首的男子俊美得给人有种妖孽的感觉,长长的尖耳朵表明了他们的身份——精灵。
“还有多远。”
“快到了,杰拉尔王子”一旁的白袍祭祀以一种难以压抑的颤抖说着,“终于找到了,精灵帝国要复辟了。”
……
“大哥,大哥。”薇薇安又欢腾起来,“有没有感受到冷意啊。”
“怎么,你冷了。”
“是啊,大哥,快脱裤子给我吧。”
“什么鬼,你是妄想里面的吗!”
“好了,好了。快赶路吧,不然看不到好戏了。”
爆炸声,从森林中央传来,薇薇安抓住惰的手,奔跑起来。
森林中央。
啊呜正在湖边发呆,一股强大的风压从后面传来。有人,有人从后面偷袭了过来。
此刻,知更鸟已经高高地飞起,精灵小队在白袍祭祀的寂静术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突进过来。丧钟天使当即被一把长剑钉在地上。
啊呜下意识地侧身一滚,避开了那对喉咙骨架的一刺。
远处,飘过来薇薇安的歌声。
【谁杀了知更鸟?是我,麻雀说,用我的弓和箭,我杀了知更鸟。】
白袍祭祀开始吟唱,白色的咒文在丧钟天使的身边一个一个流动地上浮。
住手啊!
啊呜焦急地想突破杰拉尔的防御,但杰拉尔的剑刃仿佛一把磁石,死死得把啊呜刀刃吸住,让它停留在原地。
【谁看见她死去?是我,苍蝇说,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见她死去】。
啊呜直接舍弃刀刃,越过杰拉尔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拳头又逼他回到原处。那是一只高大的精灵,三米长的身高拥有的宽厚的手掌攥起的拳头像是一把榔头,一击得手,那巨型精灵直接往啊呜那里冲撞起来。
【谁取走她的血?是我,鱼说,用我的小碟子,我取走她的血。】
冷静,冷静。啊呜忍住自己往丧钟天使那看的冲动。当巨型精灵冲到他跟前的时候,他纵身一跃,黏着在杰拉尔剑上的骨刀颤抖起来,瞬间来到啊呜的手上。
新月——拔刀术。
巨型精灵感觉眼前一花,然后看到一个巨大的精灵躯体。
为什么,我能看到自己的身体?
咚——头颅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谁为她做寿衣?是我,甲虫说,用我的针和线,我会来做寿衣。】
或许是巨型精灵的死激起了那群精灵的血性,那股精灵小队的人全部一股脑的冲了过来,为首的杰拉尔的重剑术大开大阖,一旦挥动起来,便是一往无前,悍不畏死。顿时让啊呜陷入了苦战。精灵将啊呜包围了起来,古精灵的宫廷剑术在这小队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这种华丽的剑术,却有着难以想象的实用,在眼花缭乱的剑花下,啊呜清楚的感受到几处骨头断裂了开来。
【谁来唱赞美诗?是我,画眉说,站在灌木丛上,我将唱赞美诗。】
精灵祭祀的吟唱越来越快,那浮在半空中的咒文成为晶莹的线,慢慢地拉扯着丧钟天使。迷幻的光彩从丧钟天使的心中绽放,被一点一点拉出,随之,丧钟天使露出痛苦的表情。
【谁会来持火把?是我,红雀说,我立刻拿来它。我将会持火把。】
住手啊,啊呜终于开始不要命起来,无数的武学从他的脑海疯狂地涌出。一股危险的气息从啊呜的身体传出。骨刀上面的骨头融化了开来,紫色的匕首显露出来。
啊呜的表情开始丰富起来,那没有声带的身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能说啊呜)发出了声音。“我喜欢黑夜。”
【谁来为她掘墓?是我,猫头鹰说,用我的凿和铲,我将会来掘墓。】
磅礴的力量扩散开来,围着的有些精灵承受不住这种力量身体开始崩溃,肌肉撕裂的声音清晰异常,天上,知更鸟翅膀慢了下来,嗓子开始嘶哑。
【谁来当她的牧师?我。乌鸦说,用我的小小册子,我来当他的牧师。】
啊呜抬头正好对上了丧钟天使的眼睛,那个白痴的女人,就算到现在,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改变。
“要做个好孩子哦,啊呜!”
迷幻的色彩终于完全被抽出,知更鸟也从空中掉落下来。与丧钟天使一起化成了灰。
【所以,再会了,知更鸟。空中所有的鸟,全都叹息哭泣,当他们听见丧钟,为可怜的知更鸟响起。】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