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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回归

夜晚降临,为这座小岛笼罩了黑暗与寒冷,肯特与惰围坐在篝火前,旁边成群的椰子树为他们提供足够的水分,惰用肯特磨尖的石头从坚硬的椰子壳上凿开一个洞,使劲摇晃出椰子汁。

“肯特,你的家在那里,对吧。”惰指着远处,而那里只有朦朦胧胧的黑暗。

“是啊。”肯特的脸上充满了回忆的温馨,看得出来,他有个的美好的过去。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我的女儿,还有我的妻子,我离开时我的女儿只有两岁,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女儿,天哪,你竟然有这种美好的生物。还是七岁,还是萝莉,你怎么可以有这么让人羡慕的东西。

类似鲸的吼声突然响彻起来,七彩的光从海底里散出,森森的白骨在海面上不断搭建,构造成庞大的鲸鱼骨架。骨架中心,悬浮的血团蔓延出根根的血管连接起巨大的白骨,幽蓝色的光从骨架的眼眶中闪烁。

“圣血,还有白骨之鲸。”

随着骨架的出现,肯特的双眼突然泛白,代表深渊恶魔的黑色山羊符号在肯特的额头闪烁。

“这气息——未来。”

“啊——”肯特发出了比白骨之鲸更加响彻的吼声,丧失意识的肯特长出了漆黑的翅膀,发了狂得向着白骨之鲸冲去。

圣血衍化的丝丝血肉舞动起来,化为一根根极具强韧的丝线,成为一张网,挡在急速飞行的肯特的前面。那种锋利,直接将肯特的肉与骨切裂开来,可怕的是,那一块一块的骨肉,依旧飞行如初。

那一块一块的血肉继而又被血管缠绕全身,血管不断缠紧,缠紧,缩成一小团,将肯特缠成一阵血雾。

血雾扩散到白骨上方,重新成为肯特本身,俯身向下冲去。

吾必食汝肉,喝汝血,嚼碎汝骨。

无需考虑伤亡的肯特用不公平的方式,大肆破坏着靠圣血维持的白骨之鲸,尽情宣泄着他的愤怒。

到底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呢?

海面终于沉寂下来,变成平静的死海,构建的白骨松垮下来,落回这片沉羽之海中。

肯特凌空悬浮在海面上,此刻的他,比惰更像一个盖世的魔王。(喂喂,为什么要扯到我啊。)

不过还真是偏心的梦境啊。

似乎用光力气的肯特坠落水面,惰在岸边,看着陷入昏迷的肯特漂浮回来。

“喂,喂。黄河,黄河,我是长江,我是长江。听得到吗?听得到吗?”

没想到耳边又传来这个惹人厌的声音。

“是,是,听得到。”

“哦,大哥,你发现什么了吗?”

“没什么,一个不死的怪物罢了。”

“噗——不死的怪物,好吧,这个说法好像有点贴切啊。不过,大哥有听说因果定律吗?”

“什么意思?”

“对于“未来”来说,只要未来的自己存在,那么现在的自己就不会死亡。”

“但是“未来”要是将未来的自己接过来,必然会造成因果的崩塌,此刻的他作为一个现世虚数的因子,还是可以直接抹杀的。”

“啊呀,啊呀,大哥你果然是不了解“未来”啊。“未来”不是把自己拉过来,是把自己的存在拉过来。而那个存在作为本体,维持着虚体的不死。”

“所以?”

“梦天使这样下去没有意义,所以,大哥你得自己找办法解决,我其实不是很想帮忙啦。拜拜咯!”

天哪,我想依靠你的时候你不帮我,就不能靠谱让我吃次软饭吗!啊,不对,吃软饭不是这个意思。不对不对,我为什么要说吃软饭啊!

因为我对沉羽之海一点办法都没有啊!谁给梦天使描绘出的这个场景啊,要死啊。

黎明在惰的思索中出现,倒在沙滩上的肯特慢慢转醒,他捂着头,呈痛苦的样子:“该死,又昏过去了吗,夜晚到底会发生了什么。”

“哟,肯特。”惰的面容映在肯特刚睁开的眼里,“想回家吗?”

“回家!你能让我回家!”

“大概有个办法,不过过程可能有点痛。我直接动手了哦,希望你的钙质够多吧。”

惰闪电般得出手,直接将刚恢复意识的肯特再次击昏,以旦的气息围绕在肯特的周围,代表死亡的魔纹刻印在肯特的全身,密密麻麻的魔纹流动起来,像是攒动的小蛇,标志着肯特处于死亡的状态。

肯特的指甲盖被惰拔了下来,深渊恶魔“未来”所带来的充沛生命力让他再次恢复,一次,一次又一次……

代表死人的堆积如山的指甲盖在惰的念下凝固成小船,漂浮在沉羽之海上,虽然只是两个人的容量,但你如果能趴下来仰视这船的话,还是能感受到它的气势磅礴的。

这突然让我想起了海拉啊,不过这趟冥海之旅,到底是通往希望与救赎,还是死亡与毁灭呢?惰在心里默默的想。

“喂,喂。醒醒,肯特。”惰拍了拍肯特发白的脸,明明不会死,但如果还是作为肯特的话,还是会因为消耗过大昏迷吗?

汹涌的浪潮不断把船往岸上拍,白天浪,晚上平静吗?作息好像反了啊。

让我想想,三十海里就是五万多米。啊呀,感觉好累啊,突然不想划过去了。(懒死你算了)

咸湿的水溅到了肯特的脸上,肯特皱了皱眉,慢慢开始转醒。

“活过来了啊,肯特。”惰劈开椰子树做成桨,悠哉悠哉地划。

“这船——是从哪来的。”肯特的脸色依旧苍白,整个人显现出脱力状,“我这是怎么了?”

“安心,肯特。”惰背对肯特,朝四周张望,“你真应该看看这里的景色。”

“什么?”肯特单手搭在船边缘撑起自己,低头望着海面。

粼粼的白骨聚集在海面下,白色的“溪流”朝着回去的路上涌动,又如一条巨大的白蛇,却传出呜咽的低吼声。

海面升起白雾,茫茫的一片,却夹杂着许多记忆碎片。

“我的罪恶。”肯特失神起来,黑山羊的印记若隐若现。,“鱼只有七秒的记忆,对于它来说,它只有未来,从没有过去。”

但是,那样庞大的身躯拥有的大脑,却只记住了一件事——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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