莣悸从回忆中挣扎出来,笑了。
却是那般冰冷彻骨,嘴角的弧度中,深深的绝望与自嘲让人无法忽视。
“师傅有事,唤我来接你回去。”声音幽幽传来。
“嗯。”莣悸轻轻颔首,以示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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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天洲星城。”
“为何?”
“我是那里的人。”
“好。”
两个冰一般的人,他们之间的交谈就是如此。
两天后。
“你真要回去?”问的人是玖不涧。
“师父的教导之恩,悸儿铭记在心。”
“哎,为师能教你的,也就这些了,这两天,你都把为师学穷了,怕是,再不需要我这个师父了。”玖不涧轻轻感叹道,言语中,尽是沧桑。
“扑通——”一声,绝色人儿已然跪下。
“一日为师,终日为父。悸儿定当谨记师父教诲,此生不忘。”
清冷的声音传遍大厅,言语中的笃定与魄力又是让人自叹不如。
玖不涧见徒儿如此,笑着扶起人儿,道:“倒不是要你谨记,而是要你记得。”
说到此,玖不涧顿了顿,继而又说道:“你这孩子天赋凛冽,这小小幻洲又怎么容得下你,你只要记得回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便是。”
莣悸看着眼前的人,自己虽待人冷漠,但好坏黑白还是分的清的,玖不涧待她确实不错,所以,她也会好好待他。
“悸儿必当记得。”
“好,你便回去吧。”随着玖不涧声音落下,风沙四起。
“要回来时,便随时回来吧。”轻柔的话语一吹就散。
再睁眼时,莣悸已然在街道上了。
她看着人来人往,心中想:这便是星城了吧。
莣悸拉住一个路人,问道:“丞相绾家怎么走?”
那人打量着莣悸,不禁一愣,这女子真美啊。
而后,他后知后觉道:“你往这里直走到尽头便可看见我。”
顺着他说的话,莣悸果然看见了绾家。
看着绾家大匾上的白绫,心中冷笑:怕是都认为我死了吧。
心里想着,便走了进去。
刚进门,便看见几个人跪着,在高台上的中年男人怒斥:“歌儿还下落不明,你们竟说她死了,你们这些人,怕是巴不得歌儿命送黄泉吧!”
台下一个女子颤抖着声音说到:“从…从悬崖掉下去,怎么可能还活着,爹,再说,我们已经找到姐姐的尸体了,就在棺材里。”
“什么?”男子惊道。
“开棺,快开棺看看,快啊。”一名女子听到这话,忽然跑了出来,大喊。
中年男人见此,拉住女子的手,轻声安慰。
可谓是伉俪情深啊。
下人应声开棺,露出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庞。
“我的歌儿啊。”女子看着棺内之人,不忍哭泣道。
身旁的中年男人连忙继续安慰。
“大娘,姐姐既然已死,便节哀顺变吧。”身旁一个年轻女子劝道,看起来真是情深。
可是那个女子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光却被莣悸看到了。
那冷光,是得意,是凶狠。
莣悸轻轻一笑,她知道害她的人是何人了。
不正是这位绾萤雪绾二小姐嘛。
莣悸,凭借着这具身体的记忆,认出了所有人。
这时,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跑了出来,一把把绾萤雪推开,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胡说,这个人面目全非怎么可能是小姐,你这个歹毒的人,少装模作样,明明就是你约小姐出去的,肯定是你害了小姐。”
莣悸看着那个小丫鬟,哦,不正是绾卿歌的贴身丫鬟绾零嘛。
莣悸轻笑,果真,这丫头是真心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