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邪修身形快速移动,似长出无数只手,“啪——”他一掌击在通天教主心口,通天教主跌回地面,口吐出鲜血,“教主……”几声惊呼,四大护法急飞身扶起通天教主,通天教主伸手抹干嘴角血迹,头发有些狼狈地飞散。
“玉面修罗果然名不虚传!但想带走流云?除非我死!”此刻,她像一名死护着女儿的可怜女人,流云一阵黯然,“教主,流云不会跟他走的!”恩情与爱情,二者只能选择其一的话,她只能选择恩情。
通天教主脸上闪过一抹阴霾,被邪修击败的羞耻,与内心一早萌芽的忿恨,夹杂在一起,变成狂风怒啸!“流云,你还顾全通天教名誉,还顾全风默的话,你现在马上与风默成亲!你必须断绝和这个人来往,教主我才放心!”
“教主,这……怎么可以?”流云愣住。
“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一切有我作主!”通天教主声音透着冷漠。
“玄舞,跟我走!”邪修走过来,拉起流云朝外直走,通天教主挣扎着站起,“各通天教弟子听令,若邪修将流云护法带离这屋子半步,全部弟子以死拼命,誓杀玉面修罗!”狠绝的命令,流云僵在原地。
“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流云挣脱邪修的手,她不希望邪修毙命于此,更不想通天教徒,命终于此。那一堵架在她与邪修之间的鸿沟,像铜墙铁壁,一直跨不过去,总让她有种绝望与凄凉的感觉。
渡枫堡外,戴着面具的人在笑,他张开双手,捏碎朵朵紫色的花,花粉随着风,一直吹进渡枫堡,绝望吧,伤心吧!越绝望,越死心得快,悲伤越多,越能将人困进一个挣不脱的困局,这些醉曼陀罗,能唤起人的绝望,爱恨交织。
邪修执意,拉起流云的手,踏过门槛,通天教所有弟子,蜂拥而来。厮杀声,传入流云耳畔,曾经,天空上也传出过这种厮杀打斗声,这般的熟悉。什么时候,她在那片天宫内听到过这种声音?她闭上眼,眼泪无由的直流。
苍天如穹,凉风如梭,似来自旷古,似来自荒漠,似来自那静谧的九重云宵,摇弋的烛红,迷离的薄雾,白色细纱,在天的深处垂落衣角,那温宛如水的女子,是她么?
“不要打,不要打了……不要……”流云着魔般,冲进厮杀人群中,刀光剑影,有血溅湿她衣衫,有腥味,洒在她脸庞。“不要打,住手——”她不断地拉扯着挥剑的人,有种痛心的感觉,像要把她摧毁。
外面,戴着面具的男子,一直伫在原地,一株蓝白色的花摊在他手掌,醉玲珑,令人意乱情迷,似陷入疯狂状态。他将花瓣揉搓成粉,洒向渡枫堡,里面的人,似着魔般,不断厮杀,血色染红了人的眼睛,腥味令他们血气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