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食堂,除了几个伙房工作的人以外没有其他就餐的人了。
苏晓要了点吃的,便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尽管自己表现的和平常一样吧。但是果然很在意今天在资料库所了解到的信息,想要进一步证实的话就只能去问当事人了。话说自己有什么资格去问呢?问了对方会回答吗?总觉得这件事就连想象也得不出半个答案。
怎么办?要去问问吗?
就在左思右想之际,耳边传来了交谈声,原来是伙房的那些人在闲聊。
“我听一个在山本府工作的人透露,前不久逝世的都主山本大良并不是自然死亡。”一个探头探脑的声音响起。
“骗人的吧,不是对外宣称自然死亡吗?”另一个保持怀疑意见的人小声地问道。其他几个人闷不作声只是瞪大眼睛,待听下文。
“是我认识的人告诉我的,怎么会假?”挑起话题的那个人如此抗议道。
不知是谁又紧接着问道:“不是自然死亡那是什么?”
问题问到关键的点上了,探头探脑的声音更加压低了音调,他左瞟右瞟,接着探头伸向前来,小声地说道:“听说是在祖庙里被大火活活烧死的!”
苏晓的手颤抖了一下,声音虽小但是空寂的食堂内连蚊吟声都能捕捉的到。他再也吃不下半点了,便站起身来走回了房间。
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巧合吗?还是说这并不是巧合呢?没有哪一次比起现在更加渴望着夜晚的到来,自己的满腹积郁似乎见到李还后便会化解!苏晓如此奇妙地想着。
于是那段时间直至夜晚,苏晓只是怀抱着油纸伞呆坐在房间外的走廊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以为会出现的人倒没有出现,以为不会来的人倒是来了。李还果然如宁凝所说,并没有出现。
也许苏晓也考虑到这种情况了吧,所以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失望。他礼貌地行礼之后便来到山本川的身边开始工作了。
与此同时在某处阴暗的房间内,清冷的月光照射了进来。
李还倚靠在墙角就像是个被遗弃的人偶那般如同所有的情感被抽离了似的沉默着,隐约的月光席卷着李还,似乎在嘲笑着李还那、遍体鳞伤的身体。
城楼之上,邪伊毫不斟酌地摧残着李还的身体直至李还痛苦地昏厥了过去……李还醒来时,便置身于此。
“谢谢大人的再度指名,之前是我不对,不该说些多余的话的。”苏晓礼貌地行礼之后便开始工作了,他走到山本川的身边拿起对方的酒杯给满上,之后便安坐着。
山本川看了一眼苏晓,问道:“怎么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以为我不会来了吗?”
“以为大人不会来了。”
山本川放下酒杯,环抱住苏晓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继而问道:“那么我问你,想我再来吗?”
“大人怎么认为呢?”因为不想正面回答所以反问道。
山本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自信地笑道:“当然是了!”
“今天可能不是。”
山本川放开了苏晓,很感兴趣地问道:“哦?你还有比起我之外更想见的人吗?”
“大人不也如此吗,比起我之外还有更想见的人?”那只是猜想,不知怎么地就是很肯定。
“……”山本川一时语塞了继而又镇定地开了口,“我是有更想见的人,只是不一定怀着和你同样的想法。”
“……”这回换苏晓哑口无言了,一时之间沉默划过。
突然间,山本川冷不丁地开了口,说出了令苏晓十分意外的话:“之前你好像很想知道宁凝的事,我就告诉你好了。”这是始料未及的发展,说实话苏晓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对方也不等苏晓应允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没想到接下来的话语更加令人瞠目:“他是父亲和娼妇的私生子,直到对方找上门时父亲才得知他的存在。父亲已经叫那个女人打胎的,没想到对方却想借着肚中血脉攀上权贵,偷偷生了下来,父亲当然非常恼怒了,是我建议父亲将其卖到男娼馆,算是对他们的惩罚。”山本川轻松的语调中说出了相当不得了的事情。
对方的态度既然不屑一顾,自己的感情也没必要跟着悲伤。如果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愤怒、伤感和惋惜的表情,说不定只会加深对方扭曲的成就感。
比起这个,还有更重要的信息似乎很模糊,苏晓试着问道:“大人的父亲是?”
“山本大良。”
“……”苏晓沉默了,山本川和叶蓉先生的客人山本田都是前任都主山本大良的儿子吗?
山本川似乎觉得苏晓的反应很有趣似的继续说道:“我再告诉你一个有趣的事好了,山本大良并不是对外宣称的自然死亡。你想听听我这个目击者叙述一下当时的悲惨的情景吗?”
“不用了!”苏晓断然地拒绝了,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冷静的可怕,冷血的可怕。
山本川也没有生气苏晓的态度,他微笑着说道:“玩笑开过头了,接下来是时候做些更有趣的事了。”一句玩笑掩盖了之前所有谈话的内容。
山本川开始解开苏晓的腰带,苏晓平静地接受着那没有夹杂丝毫爱意的行为。如果是和喜欢的人做这种事,那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也是会如此刻般同样的心情吗?苏晓突然间如此想着。
深夜里山本川回去了,苏晓一个人走回自己的房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今天太过漫长,虽然很疲惫却丝毫没有睡意。他像往常一样走回屋中拿起那把油纸伞坐在屋外的走廊上沉默着。
冷月高悬,微风阵阵。
算不上很冷的空气中为什么参杂着食人心骨的寒意呢?仅仅只一天而已,但是想见李还的心情却是如此强烈。
强烈到坐立不安,动摇到不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