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的话顿时让绮兰哑口无言。
看着圆脸微红的绮兰，刚被嘲弄的关羽心头十足痛快，忍不住笑出声来。
绮兰看出关羽是在开玩笑，气得捏着小拳头就去打关羽，同时哭笑不得道：“不要开我玩笑好不好，一个大男人，只知道欺负女孩子！”
“是你先挖苦我呢。”关羽才不怜香惜玉。
“我那是挖苦吗？一个大男人，小气！”
“好啦，好啦，我不说笑了，谢谢你今天的帮忙！”
“哼！”
……
刚跟绮兰分别，关羽的手机就响了。冯方女算着时间在打这个电话。
张辽怎么搞的？好不容易给他创造单独与冯方女相处的机会，这么快就结束了？关羽郁闷地想。
心头虽恼火，电话还是得接。
“你今天是什么意思？”电话那头，冯方女劈头就问。
“什么什么意思？”反正对方也看不见，关羽干脆装白痴。
冯方女叹了口气，黯然问道：“你是真喜欢那个绮兰，还是故意气我？”
“你和张辽真的是天生一对。”关羽依然选择了回避问题，而换成苦口婆心地劝说。
冯方女沉默了一会儿，愁眉紧锁，她很想跟关羽争吵几句，但实在又不想加深自己已经烦躁的心情，毕竟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捏了捏手机，靠近嘴唇，尽量以平和的声音，说道：“自己喜欢的人能喜欢自己，那才是天生一对，今天是我生日，你得让着我，圣诞节马上就到了，平安夜咱们一起去教堂过吧？”
关羽实在不忍于今天拒绝冯方女，但他知道自己对冯方女只有同学情老乡谊，而且他特别不愿面对张辽的眼神，那是让人觉得自己亏欠了张辽半辈子的眼神。
还是快刀斩乱麻吧，关羽心想。
“唉呀，你不早点说，”关羽夸张地叹惜，然后遗憾地说，“我们班都说好了平安夜要集体去钱柜唱歌，钱都交了，一个都不能少。”
赵云之前确实提议过抽个时间全班去KTV唱歌，但并没有专指平安夜的晚上。一瞬间找不到理由的关羽脑袋里就想起这件事，于是临时把这唱歌的事拿来做借口。
“那你们邀请外援么？你知道的，我唱歌还不错。”冯方女很失落，但仍然期待着。
“这个，就一个班的人，有外人不是很好呢。”关羽很为难地嘀咕。
“那你好好玩！”冯方女“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隔着手机，关羽都能感受到冯方女挂机时浓浓的火气。他抬头看了看半遮脸的月亮，惭愧地说了声“抱歉”！
此时，手机铃声又响了，关羽第一反应认为是冯方女又打来的，心头不自觉地一颤！
看着显示屏上“杜秦宜”三个字，他才松了一口气。等刺耳的铃声又划破一小会儿夜色，他才接通电话。
没想到杜秦宜也是约他过平安夜，他心里微喜，连忙答应，冯方女的邀请就抛脑后了。
杜秦宜本来也说去教堂听赞美诗，关羽赶紧否定了这个方案，他倒不是不愿意去教堂，只是潜意识怕跟冯方女去了同一个教堂。
“平安夜干什么，我们都再想想吧。”关羽一时也提不出好的建议，决定再思索一下。
等到了12月24日下午，冯方女都没有再来电，关羽也就不再纠结是否给她回个电话，解释点啥。
他去水果摊买了两个苹果，洗净，放进了背包，然后赶到京城方术大学与杜秦宜汇合。
他俩跑到海淀堂广场领取了平安夜赞美会入场券。
杜秦宜还是坚持带着关羽听听唱诗班献歌，关羽不好拒绝，只好从了。他只能祈祷冯方女不会来这个教堂。
随着华夏的开放，西方国家的传统节日，在现在的华夏非常受欢迎。这既是不同文化的交流，也是意识形态的碰撞。
现在的华夏青年，潜移默化中已经认可了西方的许多观念，西方的节日甚至比华夏的许多传统节日都还要火。
当然，我们不杞人忧天，但也决不掉以轻心。这早已不是闭关锁国、孤芳自赏的时代，华夏人都怀着一颗有原则的包容的心，走出去，引进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杜秦宜和关羽纵然不信教，但也希望在这一天能感受到宗教的神圣肃穆。
在庄严的氛围中，穿着白色圣诗袍的唱诗班手持红烛，伴随《齐来崇拜》的旋律，缓步进入主堂。
教堂传道以《诗篇》第100篇宣召，全体侍立齐声高唱《普世欢腾歌》。
唱诗班以《为我们圣婴诞降》、《他必定要洁净》、《主的荣耀》向神献上感恩和颂赞。
对宗教不甚了解的关羽有很多问题想问杜秦宜，但他身旁的杜秦宜端庄的坐着、看着、听着，脸颊绯红，心神聚焦。
关羽偷偷地多看了几眼一脸虔诚的杜秦宜，抿嘴笑了笑，没有发声打扰她。
接着，一些小朋友也带来了宗教歌曲和舞蹈，圣诞老人还发了糖果。
第一场崇拜活动完后，关羽和杜秦宜就离开了教堂。
夜幕早已落下，冬日的冷风毫不留情地吹皱了暴露在空气中的脸。
杜秦宜环抱着手，靠挨着关羽。
关羽拿出苹果，递给杜秦宜一个：“饿了吧？平安夜，吃个苹果！”
“平安夜呢，一个苹果就把我打发啦？”杜秦宜崛起嘴唇，眉毛皱成了弯月，似乎很不满意。
“这个，这个，苹果先填肚子嘛，我们马上逛街去吃宵夜。”关羽冻得苍白的脸如手里的苹果透出红色，憨厚的眼快要急出水来。
杜秦宜一把抢过苹果，送入了自己的嘴里。
“干净的吧？”她大吃了一口才问道。
“洗过、洗过。”关羽机械般点着头。
“哈哈，傻子，逗你玩呢！”看着憨态可掬的关羽，杜秦宜忍不住捧腹笑道。
“谢谢你的苹果，很好吃，我很喜欢。”杜秦宜细眯着眼睛，回味着苹果的清香味。
“嘿嘿，嘿嘿！”被冠以“傻子”的关羽一个劲地傻笑，看着杜秦宜吃完苹果。
往昔在杜秦宜面前能够潇洒自如的关羽，面对此时的杜秦宜变得越来越呆头呆脑。
当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超越友谊而有所企图的时候，心就慌了。
杜秦宜悄然把手伸进了关羽腋窝下。关羽一愣，赶紧夹紧了小手温暖，并耸了耸肩，让杜秦宜的头方便靠着。
街道上，灯光璀璨，欢声笑语，两个影子紧贴着，拉得很长很长。
关羽感到，这寒冬的夜晚，仿佛有春风拂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