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流星故乡的少年
听到国王的呼唤,广场上的人群就像收到了召唤,骚乱渐渐地平息下来,纷纷驻足呼应:伟大的国王万岁,伟大的黑山王国万岁,‘6355神’啊!请赐福于您的信徒吧。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共振几乎要把黄金宫穹顶上的黄金纹章给震下来。众人稍事镇定的祷告也因此少了一些踩踏的伤亡。
随后人群在宪兵的指挥棒下,用了半天的时间才终于散去。
夜里十点,流星村的三个伙伴,黑石、北河、星海风,幸苦地回到了他们住宿的旅馆——旁边的马棚。
老二刚回来就喊肚子饿,只是吃饭的地方都人满为患,即便是有空位三个穷小子也消费不起。老三从背囊中掏出了三张洒满蚂蚁的烧饼,一瓶“酱香蚯蚓”,一把“地真菌炒干”。老二笑道:“老三果真有私货。”抓起一张“蚂蚁烧饼”便啃了起来。老大说:“这些是老三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食物,省着点吃。”老三说:“我们带的干粮快吃完了,明天咱们去街市找些零活,要不我们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老大点点头抄了一把“地真菌炒干”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贪嘴的老二在马槽中还发现了一些马儿没吃完的“白豆”,一粒粒捡起来吃到了肚中。
简单地吃完晚饭,老大、老二便从马槽中拾了一堆干草铺在席子上,渐渐睡去。星海风一时闭不上眼睛,透过露顶的马棚,看到今夜的星空,不由地想念起家乡的夜色。又想起白天在广场看到的一幕幕,那位神秘女子婀娜的身影始终在脑海中游历,这是一个多么与众不同的女子,自小在农村长大的星海风实实在在地感到了城里姑娘的不一样。
想到了白天少女说过的一句话:天上的太阳是假的,天上的星星是假的。
天上的星星是假的!?生长在流星高原的星海风着实为这句话感到好笑。要说全世界哪里的星空最美丽,就要数星海风的故乡了。
『流星高原』,黑山大陆最高的地方,也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为何叫做流星高原,因为那里常年能看到夜晚滑下夜空的流星,但是官方的署名叫做“高城郡夜麦乡”。因为处在高岭地区,夜麦乡只能种植夜麦。“夜麦”顾名思义,夜晚生长的麦子。这种麦子却比白天生长的麦子滑口香甜。人们都说夜麦是吸收了星星的光耀才这么美味。
想到了星星,星海风不自觉地解开了衣扣,掀开了衣角,一朵白色的光芒在胸前绽放。照亮了他那张看似忧郁的面庞。
在那朵胸前的幽光中,仿佛看到了,过去的时光……
十年前,星海风还是个六岁的孩童。星海风的爸爸、妈妈是“流星农场”的马夫和女佣。流星农场是夜麦乡最大的农场,农场主『大山·红色的河』是星海风姥爷的表弟。
大山是一个吝啬、跋扈的乡巴佬头。但是他为人终归是善良、朴实的农民,对待星海风这一房远亲也算是善待。
星海风小时候很瘦弱,但也能给农场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夜麦乡只有一所学校,星海风小学、中学都是在那里上的,学习成绩一般。农家的孩子读九年书就放到野地里浪去了,也没有什么见识,是个善良本分的农家孩子。
流星农场的孩子不多。老大『黑石』、老二『北河』、老三『星海风』、老四『泉』,他的年龄相仿,于是就成为了朋友死党。他们是最好的哥们儿亲如兄弟。一起玩耍,一起上学,一起长大。
有一天,像往常一样四个小伙伴在起玩藏猫猫。星海风当捉鬼的,老大、老二、老四当鬼。“鬼儿”们玩起了心眼,商量好了各自跑回家,让老三一个人没头脑地去找。
结果那一天老三,翻遍了沟沟坎坎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就这样一直找到晚上九点。那天的夜空墨黑墨黑,闪闪发亮的星星比以往更加地漂亮。
老三一路抬着头,心想小伙伴们会不会藏在星星的后面,不由地来到了农场后面最高的山涯。站在高高的山崖上,仰望着美丽的星空,伸出双手试图抓下天上的星星,幻想着在星空中翱翔。
就在这神往之时,一颗流星滑落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它坠落到山谷之中。好奇的星海风,放下手中的游戏,跑向那颗星星落下的地方。在山谷之中,老三找了四个小时,他忘记了时间和游戏。
第二天,星海风带着那颗石头回到了家中,昨晚村里的人已经全部出动去寻找星海风,为此黑石、北河、泉,都被打了屁股,从此四位小伙伴再也没玩过藏猫猫,也是从那一天起,四位小伙伴是真的长大了。
对于一夜未回,星海风说了谎,也是最后一次说谎。说辞是玩藏猫猫迷了路。后来,老大黑石在红河洗澡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星海风胸前佩戴的宝贝,抢过去一看原来只是一块普通的白色石头,他哪里知道那是一块夜晚才会发光的石头。而这颗夜晚闪闪发光的石头星海风一直佩戴了整整十年。十年过去这块石头都长在了他胸前,拔也拔不出来。
“那是‘星星石’,你从哪里弄来的!?”
突然从马棚钻出一个人来,打断了星海风的思绪。星海风被这一声呼喝,吓了一跳,赶紧用黑布包住石头,捂上了衣领。星海风刚想张口说话,那人用手指对着嘴唇嘘了一声。借着旅馆不眠的幽光,仔细打量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脸看不清楚因为戴着面具。
星海风急促地说:“你是什么人?看打扮难道你是抢劫的?我不是什么有钱人,你看我们住在马棚里怎么可能会有钱。”
黑衣女子左手捂住了星海风的嘴,右手把面具摘了下来。只见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女。
少女微笑道:“小声说话。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其实我是钻石珠宝商。你胸前的石头从哪里来的?”
星海风本想谎说祖传的,可还是耐不住本性,说:“我捡到的。”
黑衣少女说:“卖给我吧,你出个价。”
“不行,我收藏了很多年,多少钱我都不卖。”星海风直摇头。
黑衣少女思考了一下,接着说:“我出1万金币。”星海风吓了一跳,1万金币能买一辆豪华马车啦。星海风的爸爸给别人驾了一辈子的马车,自从懂事起就一直幻想着挣大钱给爸爸买一辆属于自己的马车。
“2万金币!”
正在星海风犹豫的时候,北河突然醒来了,他伸出两根手指头说道:“2万金币,这可是‘星海风’祖传的宝石。”显然老二撒谎从不打草稿。
“三万!”黑石也醒了。老大掀起被子爬到老三的身前,低声细语:“这一定是颗宝贝,不要轻易卖人,要抬抬价。”
“好,三万金币。”没想到黑衣少女毫不犹疑的答应了。
“四万,不五万!”老二又抢出来说道。黑衣少女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你们还有没有完了,四万不能再多了。”
“啪!”老大击了一掌,说:“就这么定了”。完全当成自己的东西了。老二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四万枚金币,这能买多少‘蚯蚓巧克力’。”
黑衣女子从兜中掏出十枚金币,补充道:“这是定钱。四万枚金币实在是太多、太重,我不可能随身带着,所以请这位小哥随我去家中取吧。”
老大又在老三身边耳语:“小心其中有诈,我们陪你去。”
老二说:“我和这位小哥是兄弟,要去就一起去,你可不要耍什么心眼。”
黑衣少女微微一笑,点头答应了。
“开门!开门!查房!查房!”
突然外面嘈杂起来,一队宪兵砸门闯入了客栈。
只听外面有人大声喊道:“不要放过每个角落,都要仔仔细细地搜查一遍!”
此时黑衣少女显得有些紧张,细声说道:“其实我是逃婚出来,这些人是奉我父亲的命令来抓我回去的,你们能不能帮我打掩护,只要躲过这一劫,回头我从私房钱里拿出五万给你们。”
“七万!”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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