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到处灯火通宵,喜庆的红色染遍天下。月黑风高夜,一个男子站在了凶名赫赫的黑风崖上,手持檀木长剑,身子仿佛松竹般笔直。
不时吹来的恶风让男子一阵阵地颤抖,如同妖魔般的尖叫侵蚀着男子的神经。
男子喃喃低语,仿佛在述说着些什么,又仿佛在告别这一世界似的。身影一动,整个人跌下了深不见底的黑风崖。在凝固的黑暗中,男子仿佛掉进了一只洪荒巨兽的不知几千里的巨口中。
只剩一把孤零零的檀木剑斜刺在这令人恐惧的地方,一阵阵黑风经过,檀木剑早已四分五裂。
“呼,呼,我这就是要离开世界了吗?我不甘心啊!”男子艰难的喘息着,身上的衣物早已化作灰烬,无影无踪。
脸上不知是何表情,有的只是复杂。狂风喊着、叫着、叱着、咆哮着将男子那英俊的脸庞刮得变了形。
檀木剑碎之时,男子浑身猛地一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并带着一滴眼泪划过,消失,男子合上了眸子。
……
在一片不知名的地方,有着辽阔无际的土地,在这片土地上流传着一个传说。每逢年怪出现之日,无边的天空中都会出现可怖的时空裂痕!
有许多人曾目睹,一位可怖的域外来客现身,身披白色光辉,令人望而生畏。引天长啸,散发出压迫众人神经的气息,让人如同面对着史前巨兽,如坐针毡。
每逢这时,天空一声巨响,域外来客都会被惊吓,显露出那极为夸张的恐惧,浑身颤抖地着弓着身体。而年兽之祸乱,便是会被这些域外来客解决。
“嗷呜呜!!!”一只可怖的巨兽肆虐在这片广阔土地上,无边烈火造成了无边的杀戮。而人们所期盼的域外强者并没有出现,无数人临死前的嘶喊、咆哮、沉默着接受了死亡的邀请,走向了生命的尽头。
“啊!救命啊!”
“你这死老天,凶兽肆虐人间,竟无人可敌?!?天亡我也!!!”
“哎”
无数人死于这场祸乱,这片天地唯一的一个修真组织也是束手无策,连头领都不敌年兽,还有谁能够遏止他!?!
话说历往的域外来客,不是拼了命镇压年兽而死,就是镇压年兽后忽地离奇消失,没有一点音讯!
在这片土地的东侧,有着无边的沃土,造就了许许多多淳朴的人们。在这里,还没有遭到年兽的肆虐,山水相连。若值春季,层林郁郁葱葱,天下染尽绿芒。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群猎手同往日一样进入了往日的森林。在这山深林中,众猎手早已了如指掌控而今天却不同,众人感觉到了一阵颤动,一个身披赤色火焰的物体以极速撞向了众人的旁边。
“嘭!”众人皆被撞的出去,诡异的,皆是倒地不起。寂若寒蝉,静,诡异的静,没有一丝声响的静。
不知何时,猎人们先先后后苏醒,首领抽出长刀,带着众人围向了那个深坑。只见得漆黑的地面满是痕迹,碎石到处,一个男子倒在血泊之中。猎人首领直接将长刀扔下,健步上前摸向了男子颈部。
“呼,还活着。。”只见得,猎人首领从胸前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有着一种绿色的液体,顿时一群猎手上上下下。
猎人首领问道:“快扶着啊!救人要紧,人命关天啊!”
“啊,首领这,这可是祭灵赏赐的圣药,只有这么一点点,怎么可以对一个陌生人用!”
“是啊,首领,三思啊。”
还有半数人是沉默的,虽然没有说出,但是也是默认着这一事实。
“你们要干什么啊!想要造反?还不快来帮忙!大不了后果我来负责!”
猎人首领火冒三丈,顿时,一个一个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不敢再言语,在众人的帮助下,男子被救了,并且被带到了村子里。
“刘勇,亵渎祭灵的圣药,你可知罪?”只见一个鹰钩鼻的白发老者呵道,气场慑人。只见得猎人首领,也就是刘勇,被两个大汉给压在了大堂之上,血迹斑斑。
“族老,我,我,认,,罪!!”
刘勇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被关系不对头另一脉的抓到了把柄。直接按上大帽子,怎么反抗?但说心里话,刘勇不后悔,倘若再来一次,刘勇依旧还会如此。
“亵渎圣药,是对祭灵竹君的大不敬,理应抄家处死。但念你为家族做出过贡献,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打一百棍,剥夺家族话语权终生!”
听完这武断的判决,有人窃喜、欣喜,有人悲伤、不甘。但是,这是族法,容不得改变!
听完这话,刘勇心中悲愤。不是为救人而悲愤,而是为这扭曲的世界而悲愤,这世界是怎么了!
两个执法者下手也是极为难受,因为他们知道这位原来的族长候选人,是个古道热肠的人,是个路见不平便是拔刀相助的人,更是个好人,就差割肉喂鹰成为圣人了。
但,法不可违!执法者却是下手了,让这个身子骨还算硬朗的中年人倒了。法,不可违,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违法必究!这便控制着族中一切的法。
刘勇,卒。夕阳西下几时回,我做好事我不悔,这是刘勇生前的志向。
又因为是私下判决,行刑。刘勇妻儿还不知这个消息,当刘勇的妻儿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妻子当场晕了过去。其十六岁的儿子却是没有言语,默默的扶起了刘妻,眼中血红可见!活生生的人,自己的父亲啊,就这样没了?手指甲早已嵌入手掌之中,血将凝固在这无尽愤怒之中。
夜,无边的黑暗,只有偶尔出现的光芒闪过。在一片萧索的墓地中,有了两座新的坟墓。月黑风高,不时有着几只乌鸦飞过,站在一个乌黑的枯树上,发出沙哑的喊叫,仿佛在呼唤着什么。
一片巨大的黑云飘过,让这世间仿佛再无光芒。忽地,一只苍白的手从一座新墓中冲出,接着是一个带着泥土的身影。
男子散乱的黑发随风舞动,身影笔直如松,男子豁然回首。那群乌鸦见此停止了叫喊。
男子仿佛陷入了沉思,如同泥塑般寂静。整片天地仿佛寂静了。没有一丝声响,不知何时,那群乌鸦却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