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女生多少不方便,加上回去路黑,不知道要不要换人开车,也就推了林炙,处安和梁聿上去。与他们同台比赛的有不少人,也不乏五大三粗的汉子,短短几分钟,在场的男人都上了台,台下围着一群女子,看这样子也都是怕喝多了不好回家的。
一声铃响,比赛开始,台下加油声一片。处安是个机灵的,整扎的酒往嘴里倒,看样子是洒出来的多,喝进去的少。“处安这是把咱们拼酒的招拿出来了。”梁聿和林炙没有处安那般架势,却也是喝的生猛。梁聿酒量差,喝了几大扎脸上就通红了,即使灯光暗,却也能看出来他脸上像着了火一样。林炙也多少洒了酒,虽说喝的多,但是应着酒量还不错,看着没什么反应。
时间快到了,梁聿和林炙的速度已经放缓下来了,其实大多数人都慢慢缓下来了,之见处安还是大口灌酒。“五,四,三,二,一,时间到!”工作人员一一报出数,第一果不其然落在了处安身上,但是同他并列第一的还有个看上去二十多的青年。“既然咱们出现了并列这个情况,那咱们就加赛一轮,这有两扎啤酒,每人一扎,谁先喝完算谁胜。”
这哪是两扎啊,要不是容器是啤酒杯的形状,该叫两桶才是吧。心下想着这主持人也太贱了,台上比赛已经开始了,我们却没有十分的心思关注比赛,实在是梁聿和林炙喝得太多了。梁聿喝了酒爱说话,眼下正拉着杨安琼和奚灵讲当年穿开裆裤的故事了。不知道奚灵是不是有意给我们留空间,我带着林炙坐在一旁倒是好办得多,林炙只是闭着眼睛靠在我身上,要不是他把全身重量都压上来,还真难看出他是喝醉了。林炙肠胃不好,空灌了这么多酒,怕是该不好受了,我只能一手揽着他,一手收着东西,希望处安完事了能赶快回去。
不得不说,处安酒量真的很好,那一桶下去身形还是稳的。只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处安最后只拿了个第二名,得了两箱啤酒,两千五百块现金,第一名奖励同去年一样。处安走下台,指着那红包:“你看看,这坑爹主办方都觉得这游戏二百五。”
说逆境出英雄,都是环境所逼,就好像我们现在三个女孩,架着他们三个,还拎着那两箱啤酒,更别提我们一人一个双肩背。天色已经将晚,路上静静的,六个人并排走着,身后拖了长长的影子,梁聿还在滔滔不绝,处安就在他旁边捧哏,说起来处安还是我们几个里面最机灵的,看他现在趁着酒劲揽着奚灵,倒也是郎才女貌。
林炙现下也清醒了些,却还是走不稳,全身搭在我身上,因为有身高差,他胳膊环着我脖子,即使周围都是酒气,我还是闻得到他身上淡淡薄荷味。几个人摇摇晃晃,到最后都唱起了歌,先是各种流行歌曲,后来一起唱国歌,我五音不全,林炙也是,饶是我也被他们坑过,唱了几次,可就是林炙,从小到大我也没听过他唱歌。我转过身,小声对林炙说:“哪天你要是给我唱首歌,让我干什么都行,”我顿了顿:“你醉成这样估计也听不到吧,真是的。”我有这个毛病,时常自言自语就说上一大堆,“让你唱什么好呢,高中的校歌吧。高中那几年真是怀念,现在都没有以往到处惹事的机会了。”
唱了一路,直到上了车他们才真正安分下来,但是这一路的歌,把我们三个的回忆都勾起来了。上次这么疯是什么时候了?到了大学又多了太多顾虑,再想找回来从前的无所顾忌,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他们睡着,我们呢喃着哼着歌。
华灯初上,万家光火,突然感觉即使这一年大家过得很好,但是在这座没有从前记忆的城里,我们终究是外乡人,一座城没有记忆,没有归属感,无异于一座空城。夜晚微凉,我环着靠在我肩上睡熟了的林炙,紧了紧手臂,车上沉默无言,这一晚上大家的思绪都飘得太远,也想的太多了。“林炙,等过年咱们回去好不好。”
怀念过后生活总要继续,我们走遍了这座城,吃遍了大街小巷,一转眼一个暑假就闪过去了。说起来,临开学这段时间,人人都忙起来,唯有我还不知愁,每天奔着小吃去,一个人终是无趣的,每每我也都是打包回来和他们一起,感觉这才吃得香。终于有一天,我连打包也是懒了,整天在屋里呆着,这个假期拍了好多照片,该是花点时间整理到相册了。
林炙这天难得的出现在了我屋门口:“沫烟,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