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轮流转,下一个倒霉蛋是梁聿,梁聿上家是林炙,谁想到这货选的是真心话,林炙倒也是没心软:“梁聿,你早先和初恋发展到哪部啊?”梁聿的初恋不是杨安琼,之前那姑娘圈子很大,剪个西瓜头,还是学校田径队。两个人轰轰烈烈谈了两年之后,分了,原因不详。
梁聿听这话算是懵了,要知道自己对象就在旁边坐着,要是没有她,估计这货是要大聊自己的风流韵事了。只可惜,本能听到爆料的,这货只是干笑两声:“最多就抱了抱。”我们互相看一眼,都能明白,看来是本垒攻下来了。这段也就敷衍过去了,只不过我们暗暗又给梁聿灌了两杯酒,就算他不说实话的惩罚,好在他也乖乖受了。
后来玩得越来越嗨,我喝的也越来越多,看着林炙越来越模糊,我记得我哭了,抱着林炙哭了。
青春慢慢熬,我们都是寂寞的人,我是这帮人里最倔强的一个,我能看得见,他们在我面前嬉闹,欢笑,拼酒,我听不到。眼前灯红酒绿,每个光影都在移,带着一道长长的,亮亮的光尾巴,闪过去。包间里面灯光暗,我靠在一边,看着他们闹,我自己好像也在笑,笑我这么多年的执念,笑我的贪心,笑我明明比不上别人,还看不得他在我面前夸人,笑我自己有多傻,笑得脸都麻木僵硬,笑着笑着,怎么就哭了呢。
我是怎么回的家,我不记得了。等我醒来是转天清晨,我躺在沙发上,阳光打在我身上,脸上,暖暖的。他们是从不会进我房间的,饶是昨晚也没进,只是留我在沙发上。我起身,头有点痛。全身没有力气,摇摇晃晃的走上楼。除了睡觉时,我很少关房间的窗户,一打开门,清新的空气夹着温度溢出来,一下子觉得疲乏,只可惜我仍一身酒气。我对自己的东西多少有些洁癖,只喜欢那种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风格。房间里一张大床,白色床单,原木色支架,白色的床头桌,白色的大衣柜,深咖色的地板,浅金色的窗帘,——这些都是我妈给我运过来的。也是处安置办房子时我要求的,我只是想要和曾经房间相似的风格,处安看到这些家具的时候说,你这屋简约的就像死神来了里面的精神病院。
屋里唯一的色彩就是床对面墙上满满一墙的照片,从小到现在的照片,这只是一部分。我还有一箱子相册。这也是我不拉人进屋的原因,这些记忆太宝贵,我也不想他们知道,我是有多矫情。
我这才知道,我是最早一个醒的,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看得出来他们昨晚都喝了多少了。洗了澡出来,终于不用再闻着自己都嫌弃的酒臭了,眼看就快到中午,我也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做饭了,便想着让他们也有点口福,做点好的。
两个小时,四菜一汤。我又一个个的敲门,我算知道他们为什么吐槽我的赖床了,着实不好叫。梁聿他们还好,叫了几声,估计是起来了,处安赖的只剩没撬门了。真心无奈了。林炙那也是,敲了五分钟门也没人应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家,就打开门进去。林炙房间里更多的是深色系,也不像我一样贴照片。但是搭配也是简简单单,一看就知道是男生的房间,衣服扔的哪都是,电脑桌前堆了一摞鼻涕纸,林炙有鼻炎,最近换了环境看着又有些加重了。林炙抱着被子赖在床上,我轻笑了一下,打算推他起来。斜眼看见他床头桌有三张照片,一张是他自己的独照,是他去前几年和他妈妈去云南照的,一张是我们五个的街头照,林炙这张的表情像极了狮子座的霸气,还有一张是我们几个去年去公园划船时照的我俩的合照,这张照片我都没有。愣了愣,又自己告诉自己别想太多,林炙性子直,若我俩真有可能,他也应该是直接说才对。我还是别贸然毁了这段关系为好。这才想起来叫了林炙起床。
我们几个人围在餐桌前,轻声嬉笑,阳光洒在桌子上,饭菜,人心,都是暖的,应了那句岁月静好,只愿今后眉展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