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你这是何苦?”赵源担心的看着她,秀儿淡淡一笑,示意自己无妨,“都说女子比男子寿命长,是由于经常释放,可你为何要压抑情绪?你如信得过我,我愿意分担你的忧愁。”
“谢谢你,”秀儿顿了顿又道:“你贵为侯府世子,尚且有很多的难以释怀,况且我一介女子,”她忽而又一笑:“其实我生活的很快乐,你不用为我担心。”秀儿已经很少去想过去,只是刚刚被他勾起了回忆,心还是会不自觉的痛。
“你何以知道我有很多的难以释怀?”
“箫声是骗不了人的。”
“是啊,别人只道我位高权重、锦衣玉食,又怎能了解其中的苦涩。”赵源抱膝坐到秀儿身边,“其实我很羡慕穷人家夫妻恩爱,我娘虽是正妻,但是父亲心中从没有过她的位置,在我娘之前,父亲已经有了青梅竹马的恋人,只因身份悬殊,才不得已娶了我娘,娘爱父亲至深,自然容不下其他女子,几番争执,父亲终是与娘亲决裂,不得已,娘只得妥协,那女子终于进了门,也就是我二娘,那时我娘才知道,他们的儿子已经三岁了,在父亲心中,只有大哥这个儿子,却迫于我娘的地位,不得不立我为世子,可我真正想要的不是这些,我只想象平常人那样,有和睦的家庭,父亲的疼爱,母亲的呵护。其实二娘也很可怜,她深爱着父亲,却不能成为他的唯一。所以在我的婚事上,他们都不强求,娘说,一定要找一个爱我甚于我爱的人,这样才不会太辛苦,爹说,找一个你爱的女子,然后一辈子只好好待她。”赵源顿了顿,转头看着秀儿,“秀儿,我不在乎你心里是否有我,但请给我个机会好好待你。”
“我们真的不可能。”秀儿一叹,先不说对他的感觉,只自己这身份就注定了无果的结局。
“秀儿,这排小屋是给你盖的,它会一直等着你成为这里的主人。”赵源向右边一指,秀儿刚刚已经看到山脚下那排青砖瓦房,隐约能看到房前围着篱笆,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静谧,若能长居此地真是一种幸福,但她不可以,她时刻没有忘记自己是谁。
“对不起,我心里已经有人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秀儿只想让他尽快断了念想。
“别告诉我是隔壁的陈虎,”赵源眼中满是挪揄,“或者你再强调一遍,你已经嫁人了。” 他根本不信她说的。
秀儿很无奈的瞪他一眼,“送我回去吧。”
“好。”
赵源载着秀儿飞驰回来,轻轻把她抱下马背,又把绿绮递到她手中:“这是我娘最心爱之物,她说我如果遇到了值得相伴一生的人,就以此相送,在我心里,世间配拥有此琴的只有你。”秀儿知他送的是定情信物,正待推脱,赵源已跳上马,疾驰而去,秀儿看着绿绮有些发怔,半响才踱进屋。
秀儿刚关好门,墙角边就闪出一个清冷的身影,这人紧抿着唇,手攥成拳,眼中晦暗不明的闪过一道光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