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皇后一行的车驾浩浩荡荡前往安庆寺,寺院中早已准备妥当,所有僧人都搬到了西院,其余房间都腾出来供宫里来人居住。接下来的几日,雨贞每天与高僧参禅礼佛,在寺院里,每日暮鼓晨钟,雨贞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她情愿一直这样过下去。
第七日傍晚,雨贞照常在房中读经书,忽然她听到有人走近的脚步声,如果是下人一定会是轻手轻脚,是谁不经通报就擅闯,雨贞霍然抬起头,惊讶的看到了站在跟前的司马熙,“皇上,您怎么会来这里?” 雨贞完全没想到他会来。
“来寺院当然是礼佛,皇后好像不欢迎朕。”
“臣妾不敢”雨贞赶紧说道。
“唉!朕又没怪你,这也不是宫里,不要如此拘谨了。” 司马熙拉过雨贞,让她坐在身边,雨贞还没反过味来,他会专门跑这儿来拜佛吗?“你不信朕来这里是为了拜佛吗?” 司马熙看出了雨贞的疑惑。
“臣妾怎敢不信皇上的话。”
司马熙无奈的叹口气,雨贞非要与他这般生分,也令他无可奈何,半响他才说道:“明天是皇兄的忌日,我会在这里住三天。”
“恩”雨贞当然记得明天是司马然的忌日,因司马然过世时只是太子的身份,所以他的忌日自然无需当今皇上祭拜,司马熙能有这份心意已经很难能了,看来他们兄弟的感情真的很好。
司马熙就住在雨贞隔壁,他这次微服并未惊动朝臣,加上寺院内外戒备森严,外面的人都不知道他此刻也在寺中。第二日,司马熙自去大殿中,雨贞则去另一间佛堂,中午将至,云锦来请雨贞用斋饭,雨贞跪了一上午已感全身酸麻,今天她就是想折磨自己,她好像感觉到司马然在生她的气,她一直在内心中对司马然有一份歉疚,感觉好像欠了他很多很多,雨贞怎么也挥不去他的影子,越是想忘记却越清晰,直到被云锦扶着出了佛堂,雨贞突然想到,不能让皇上看到自己这般失落,“皇上呢?”雨贞问道。
“皇上一早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此刻还在正殿里没出来呢。”云锦也有些不解,“皇上一上午滴水未进,看来连午膳也要免了,真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这样。”
雨贞也很吃惊,他何苦这么折磨自己,不行,雨贞觉得自己得去看看,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殿前守卫的禁军见是皇后,不敢阻拦,雨贞轻轻走进去关上殿门,好一会才适应里面的昏暗,偌大的殿堂内,只一人跪在正中的蒲团上,从背影就可以辨认出是司马熙,雨贞走过去,拉过一个蒲团,跪在他边上,司马熙仍然闭着眼睛,仿如老僧入定般,雨贞也不打扰他,只静静的跪在一边,“我说过不许人打搅,皇后为何要来?” 司马熙突然问道。
“如皇上不弃,请让臣妾在这儿陪您。”不知怎么,雨贞在这里会感觉踏实一些。司马熙也不再说话,直到日头偏西,两人才相携着走出大殿,接下来帝后仍是这般,早入晚出,中间只进一点稀粥,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的熬过了第二日。第三日,司马熙仍旧是不发一言的跪在佛堂里,雨贞陪在他身边,也如入定般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