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正当他们在山间野餐时,几人匆忙赶来,见到他们一脸焦急的道,“王爷,可找到您了,您快回去,京里出事了。” 雨贞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司马熙应该早料道了吧,再看他微微皱眉,神色间还真是半点破绽都没有。
“曲公公,出什么事了?” 司马熙有些惊讶的问道。
“这,您赶快回去就知道了,奴才只是奉旨传话。”
司马熙也就不再多问,带着从人匆忙下山而去。简单收拾好行李,不敢耽搁,一路急急往回赶,驶近城门,却见大门紧闭,曲公公向城头出示了腰排,一行人才被放进城去。他们出城时还是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如今却是家家门户紧闭,街上除了来回巡视的兵士就见不到人了,一看这么戒备森严就知道出大事了,难道是皇上……,雨贞不敢多想,不过皇上本已病情危重,就算有个不测也不至于如此吧,一路想着,车驾已经驶到了宫门,雨贞随着司马熙下车向里走去,与往日气氛不同,宫里明显加派了众多禁军,人人一脸肃杀,让人不禁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来到华盖殿,小太监通报后,他们立刻被传了进去,两人进内只感到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他们被带到里间,只见皇后仰靠在躺椅上,神情委靡,两人赶紧跪倒见礼,皇后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雨贞这才看清皇后的面容,几日不见雨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雍容美丽的女人,如今面色发黄,两眼肿胀无神,她倚在枕上,似乎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这时雨贞才看到父亲也在殿内,他立在一角,眉头深皱,看到她只微微点了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了?”司马熙咕咚跪倒,膝行至皇后榻边,“母后,您怎么……”说着话音中已带了哽咽。
“唉”皇后叹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疲倦的闭上眼。
“王爷、王妃,请借一步说话” 徐乾章过来扶起司马熙,把他俩领到外间。
好半天,徐乾章才艰难的开口道:“王爷请节哀,皇上已经驾崩了。”
“啊!父皇他……”
“太子殿下也已经薨逝了。”
“什么!皇兄他……,不会的,皇兄一向身体强健,怎么会” 司马熙抓住徐乾章的肩膀,激动的微微颤抖。
“王爷,请你冷静,”等司马熙平静下来,徐乾章接着说道:“王爷若非正巧离开,也定遭了信王的毒手。”
“信王,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哥他……,不会的,大哥一向待我们兄弟很好,决不会是大哥。”
“王爷仁厚,怎知人心难测,信王一直图谋不轨,此次他还联合了幽王和靖王,这几天皇上愈发不好,我们本对他有所提防,就怕在这节骨眼出事,可没想到他还是动手了,他买通了宫里的管事太监,把太子骗进宫,害死太子后,又挟持皇后,欲逼皇上改立他为储君,皇上当即一口气没缓过来就……,唉!” 徐乾章重重叹了口气,“幸好王辉将军与彭参将及时赶来,否则真是不堪设想。昨日已经抄了三王府邸,搜出了大批谋反证物,他们此次计划的很周密,各郡县亦有响应者,若非及时将他们制住,后果堪虑啊!从昨日的审讯中,得知他们要对付的人也包括王爷您,只因您暂时离开,他们顾及怕节外生枝,才使您免于劫难。”
“可大哥他们又为何要对付我?” 司马熙一脸痛惜茫然。
“他们视您为太子的人,自然不会放过您。”
“我从来无心政治,只想闲云野鹤,为什么他们连我都不放过。” 司马熙喃喃的说着,痛苦的闭上眼。
雨贞听到太子薨逝,心一下就乱了,他不会死,他不会死,她在心里喊着,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他在拥挤的人群中拥着自己,在尚湖的画舫中凝视的眼神,仿佛就在昨天,可现在他永远的消失了。司马熙应该是预先知情的吧,她真的有些恨他,雨贞冷冷看着他在父亲面前的表演,他的演技真是太好了,若不是那天无意中听到了他的一番话,自己都会被他感动了,可看他的样子又不象做伪,难道是自己疑心过重。
如今太子已不在,皇后与徐家便失了统御天下的权柄,郑渊必不会坐视这次翻身的机会。皇上的十七位皇子中,长大成人的只有十一人,其中获罪被贬六人,体弱者一人,如今能继承皇位的也就只能从剩下的四位皇子中挑选,而四人中,只有司马熙看上去毫无心机,且不关心政务,他的母亲已不在,皇后更不必担心与别人分享太后的宝座,而他又是徐家的女婿,必会得到徐家支持,司马熙若能一步登天,也必会感激皇后与徐乾章的拥立之功,这样一想,雨贞顿如醍醐贯顶,这一切原来都在他掌握之中,此人心机实是深不可测。果然徐乾章说道:“放眼天下,惟有王爷宽厚仁爱、德才兼备,只有您才有资格继承大位,微臣愿拥立王爷,辅佐您开创一代盛世。”
“不、不,” 司马熙的慌乱溢于言表,“我从没想过,也不愿当皇帝,我只想象现在这样生活,几位皇兄都比我强的多,况且我又不喜政事,我担不起这个重担,这话再也休提,若是让几位皇兄知道可怎么是好。”他一气说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允自十分惊惧。
“王爷既然知道,便不用我多说了,您想想几位王爷能放过您吗,所以您目前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徐乾章说完,司马熙倒吸口凉气,无奈的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