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苏州之行(五)
此人正是当朝太子,此次出京公干,他本名司马然,微服时化名高然。他现在想来,赐婚一事是多么荒谬,而眼前的徐真和徐府会有关系吗,对了,徐雨晴的妹妹叫雨贞,那日在安庆寺的除了徐雨晴还有她妹妹啊,徐真和徐雨贞,年龄也吻合,莫非她就是……,如果她是雨贞,企不就是自己未来的弟妹,当初还是他觉得立雨晴为妃,多少让十七弟难堪,才对母后建议把雨晴的妹妹赐婚给皇弟,如今真是悔之晚矣啊!
此时船已划向湖中心,放眼望去,千顷碧波,天水一色,几人都是雅致人,此刻眼望湖光美景,心神惧醉,王天益善萧,本来说好与红袖共奏一曲,奈何红袖自惭形秽再不肯弹奏,便成了王天益与雨贞琴萧合奏,红袖和唱,红袖歌喉婉转,配以琴萧之声,远远近近的吸引了众多船只簇拥在他们附近游弋,一曲终了,赞美之声此起彼伏。
高然眼中全是雨贞的身影,只觉看多久都不会倦,只怕她会在下一秒消失,他是如此贪恋着她的一颦一笑,直到船驶回码头,几人下了船,到了该分手的时候,王天益叹道:“人生难得一知己,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聚了。”望着雨贞,满眼是不舍。雨贞只沉默着,今天她得以全然放松,抛开身份,抛开烦恼,可以随心所欲,可以放声大笑,如此的一天何其畅快,可转眼还是要回到现实啊。
高然仍是只看着雨贞,他转过了无数念头,总之不能就这样放她走,雨贞被他们两人看的很不自在,自己毕竟是深闺女子,何曾被两个大男人如此近的直视过,心下一阵慌乱,只想远远的逃开,急忙一拱手道:“告辞了”转身便走,下一秒,手却被高然握住了,雨贞刷的红了脸,不得以回身想把手抽出来,“放手”雨贞出声警告,却被他握的更紧,雨贞被抓痛了,轻呼出声,高然一惊赶紧放开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想留住她,并不想强迫她,雨贞不再看他,急急的跑开了,留下怔愣在原地的两人。
云锦和莫氏一行人一直在不远处等她,见几人叙话不便上前打搅,刚刚的情景也都看在眼里,见雨贞一脸阴云的回来,谁也不敢多问,坐上车慢慢驶回了芷园。
回去后雨贞就睡下了,从遇到高然开始,生活就变得好乱,高然看着他的眼神好深好深,象要把她钻透,想着想着,终于沉沉谁去,梦里却有好多人出现,一会是王天益,一会是红袖,出现最多的还是高然,高然冲着她微笑,却在下一刻变成了荆亲王,冷冷瞪着她,雨贞惊出了一身汗,一下醒了过来,天还没亮,她却没有睡意了,找了本书,恍惚的看到天亮。
接连两日,雨贞只在园子里歇息,她已经没了游兴,只觉得这样呆着就很好,又一日,雨贞正在园中看书,小丫鬟进来禀告,说园外有小厮求见,是来给她送东西的,非要亲自交到她手里。雨贞在此没有熟人,母亲的娘家在越州,离此也有一县之隔,会是谁呢?“让他进来吧”雨贞到好奇了起来。
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厮,抱着一个精致的大木盒,对雨贞弓身一礼道:“您就是徐姑娘吧,这是我家公子送给姑娘的,请姑娘收下”说完放下东西就走了。
雨贞好奇的打开盒子,愣住了,里面赫然一架古琴,正是云泉。是他,一定是高然,虽然没有附支字片语,但她知道一定是他送的。他为何要送云泉呢?仅仅是看我喜欢吗?雨贞本欲平静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了,她虽不曾经历男女**,但十四岁的少女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她能感觉到高然对她绝不止是想简单的相交,不行,不能这样,可是心怎么如此乱呢。
又呆了两日,雨贞辞别莫氏,向越州进发,这几天她刻意不去想高然,可是看到云泉就不由想起他,那戏谑的、认真的、洞悉的眼神,使她平淡无波的心里荡起阵阵不安,既已离开苏州,以后就不会见了吧,他们本就不该有交集,可雨贞隐隐感觉,他们不会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