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爷和二子一回头,看见棺椁里的那个女子已经坐了起来,两只手把着棺椁的两边准备站起来,面容肉眼可见的迅速枯萎,刘爷和二子看着情况哪敢再掏什么眀器了,踩着地上的虫子就往盗洞那里跑。
到了洞口,刘爷一把就把二子推进洞里,随后也钻了进入,可身后的甲虫也追了上来,直接爬满了刘爷一身,刘爷惨叫着拍打身上的虫子,二子也回头帮着一起拍,这时刘爷已经好不出来了,慢慢腾出一只手使劲的推着二子,二子明白这时让自己走,二子一咬牙拽着绳子爬了出去。
秃子还现在洞口听见洞里声音不对,知道里面可能有些什么事情,正拿着鸭嘴铲往洞里望着,二子一身的血爬了出来给秃子吓了一跳。
二子爬上来躺在地上对秃子喊着“快,快把洞炸了,里面出事了,刘爷完了。”
秃子一听,从包里拿出一捆土炸药点燃了就丢进洞里,哄的一声,洞口被炸塌了,并且崩出来不少洞里的甲虫,秃子和二子连忙拿起铲子一顿拍,拍完二子就晕了过去……
我拿起酒壶给二爷满上“二爷,然后呢?”
二爷拿起小酒盅一口干了“后来,后来我才知道,那虫子叫尸蛰,在死人多的地方滋生的一种虫子,那回挖的那个膛子的墙上地上挂满这尸蛰的虫卵,那棺材里面的液体里面参着血,那虫卵遇血就孵化,结果我和你师爷着了那虫子的道。”
二爷抓了一把花生米,笑呵呵看着我“最近生意咋样呀?”
我把头一低喝了一口酒“别提了师父,现在在潘家园子能有啥卖的,这京城以前就那点东西要不早拿出来卖了,要不就是握在手里当宝留着,现在真东西越来越少了,都弄些西贝货充门面呢!”
二爷看着我摇摇头“生意这样干也不行呀,没想想别的道道?”
我叹了口气“想了,能不想嘛,现在十个膛子九个空,扎堆的膛子也不敢动呀,那都是文化保护地段,我琢磨着这几天和坤子去长白山那边看看。”
二爷眼睛一亮“咋的那里有捻子了?”
我摇摇头“没有,那里不是女真还有满清发源地嘛,我和坤子去看看能不能收点物件,再看看有没有膛子能趟的。”
二爷点点头“反正我肚子里这点东西都教给你了,你自己闯荡吧,反正注意点别把自己丢里面,你师父我还等着你养老送终呢,你要是遇见啥难办的找你秃子爷,那老小子在琉璃厂那边混的开。”
我一听秃爷,气的我把酒杯一放“拉倒吧,秃子爷太黑,上次弄了几个前朝的瓶子,那家伙给我价压的,别提了。不过秃爷那里出货还是安全的,行我知道,您老赶紧歇着吧,我明天收拾收拾就去长白山了,等回来再看你。”
闲话少绪,我和坤子收拾东西因为身上带了一些防身的刀具不能坐飞机,只好一路火车奔向敦化,到了敦化已经中午,急急忙忙的搭上去二道白河的大客。
长白山,满清时期的圣山,女真族的发源地,传说远古的时候,天上的天河与长白山的天池相接。神女佛库伦和姐妹们经常从天河游到天池中嬉戏玩耍。佛库伦觉得天池的水比天河的水还要清,还要美。
为了让长白山天池变成天上的瑶池,聪明的佛库伦每次到天池游泳的时候,都要偷偷带来一种天上的花草。慢慢的天池周围各色花儿争奇斗艳,成了人间仙境。
有花再有果就更美了。聪明的佛库伦就请姐姐们摘来果园里的各色仙果,在天河边游泳边品尝。她让天河里的鱼儿偷偷的吞下仙女们吐到天河里的果核,然后游到天池吐出来,让鸟儿衔到天池周围。
不知过了多少年,仙女佛库伦又来到天池沐浴。天池周围结满了各色果实,她忍不住摘下一个紫红色的果实吞了下去。不久,就在天池边生下了清朝的开国皇帝爱新觉罗努尔哈赤。爱新觉罗在满语里也是天赐的意思,这个传说也被满清政府封禁了几百年。
一路辗转,到了二道白河,给当当地大朴打了个电话来接我们,我们这行属于高危行业,保不住哪天出事让雷子抓进去了,所以大家也就知道一些外号,大朴是一个朝鲜族人,经常倒一些有民族特色的东西给我们,偶尔也给我们一些玉挂件鼻烟壶的小物件,我们来长白山就是奔着他来的,要不两眼一黑去哪收东西呀。
我和坤子下车之后才感觉出来东北的天是真冷呀,其实我和坤子也是东北人,只是在外面那么多年了,对这里的寒冷早就不那么深刻了,这回东北的冷是给我们记忆里深深地打上烙印,这马路上都冻着一尺多厚的冰,身上穿的羽绒服根本不顶事,风一刮直接吹透,透心凉呀,我和坤子背着登山包借着买烟的理由赖在商店里等着大朴。
不一会大朴开着他的破面包来到了我们待着的商店,坤子一看大朴就乐了,这小子穿了件貂皮大衣,戴个貂皮帽子,长得尖嘴猴腮的,又瘦又小,这貂让他一穿跟耗子成精了似的。
坤子冻得直哆嗦“大朴,你看我们哥俩冻的鼻涕拉瞎的,赶紧找个热乎地吃口热乎的,冻傻了!”
大朴看着坤子就乐“该,穿这么点也敢出来,赶紧上车,热乎的狗肉汤一喝,小酒杯一端,一会就缓过来了。”
大朴把我们拉到一个朝鲜族饭店,拎着一个背包进了饭店,要了一个包间,脱鞋上炕不一会朝鲜族的阿子玛就端上热乎的狗肉炖豆腐还有各种小咸菜,我们三个吃了一会也算缓过来了,这个时候大朴神神秘秘的说着“今天你俩算来着了,刚收个物件,你俩瞧瞧吧。”
大朴把包房的门拉上,然后从背包了小心翼翼的拿个面具,我和坤子接过面具一看,心中窃喜,白银的材质,不过已经发黑,面具一看是一位女子的,脸型微长,双眼闭合,眼缝微开,双唇抿合,留有口缝,双耳已经残缺,这个正是北方墓葬一般所带的面饰。
我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大朴,你这物件哪淘的?说说价吧。”
大朴看着我“陈哥,别坏规矩,哪淘的可不能告诉你,都是我都考哪些地方吃饭呢,你要是相中了,自己说个价吧。“
我微微一笑“大朴你现在不会也钻膛子了?这个物件可是膛子里的物件!”
大朴摇摇头“哪出的你别管,这东西你要不?”
我盯着大朴的眼睛“要,怎么不要,不过你在哪收的你得告诉我,价格可以商量,不能让你白说。”我和坤子跟大朴商量好了价钱,把钱给了大朴,大朴才用他那朝鲜汉语说“陈哥,你这么敞亮我就告诉你,我是在这沟里一个采参的老把头手里收的。”
我点点头“大朴能带我们去你收货的地方看看不?”
大朴手里拿着钱了笑着说“没问题,不过路不好走,大山沟里呢,你们不是想打什么主意吧?”
我伸手拍拍大朴“有些事明白就行,少了你的,话别乱说就行。”
吃完饭大朴在附近给我们找了家宾馆算是住下,第二天一早,大朴就开着他那破面包接我们去他收货的山沟。
大朴的面包让我充分的领略了什么叫做破,四面透风,要不是我和坤子事先买了两件军大衣,直接冻死在车上了。出了县城,车开到了土路上,路上的积雪被来回过往的车压的都反光,每一次到了弯道车子都不住的打滑,遇见上坡我和坤子就得下车在后面推,要不根本爬不上去,三十多里的路我们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等进了村子大朴又雇了个马车,当时我和坤子真的有些欲哭无泪呀,做在马拉的耙犁上刚开始感觉还是比较新鲜,和赶车的调侃了一会就冻得不说话了,和坤子还有大朴围成一个圈蜷缩在耙犁里面。
天将要黑的时候才到了大朴收货的村子,我和坤子都挺佩服大朴的这么偏僻的地他也能找到。大朴领着我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整齐的码着木头拌子,在苞米仓下栓着两条大狗,长的跟牛犊子似的,见我们三个人拼命的叫,感觉要是没有链子栓着,我们三非得成这俩畜生的晚餐了,我们三个站在院子也不敢动,大朴一个劲的喊“老王头!你家狗要吃人了!!!”
这时候屋子的门打开了,一位五十多岁的大爷披着棉袄走了出来“大朴呀,快进屋,黑子别叫了,老实的。”那狗也真听话,这不让叫了真的老实的往地上一趴不出声了。
进了屋,王老汉听我们这走了一天才到这,赶紧让他老伴给我们做几个小菜,端上来一看都是野味,野鸡炖蘑菇,狍子肉啥的,我们也是一天没吃东西饿的不行,也就不再客气狼吞虎咽的就吃上了。
感觉肚子有点底了,我对坤子使了个眼色,坤子立马就明白了,放下筷子“王大爷,前几天大朴在您这收的那个面具是您的吧?”
老爷子一听这个看了一眼大朴,大朴还在那里跟着鸡爪子较劲呢。老爷子看大朴没说话,只好点点头“是呀,咋的有啥问题呀?”
“没有,我就是问问,您这是祖传的还是?”
“行呀,都不是外人,你们跟大朴都是朋友,我爷俩熟,其实这东西是我捡的。”
我一听这有门道呀,赶忙掏根烟递给老爷子“能跟我们说说在哪里捡的不?”
坤子在边上也符合着说“老爷子,你也别有啥顾虑,我们就是好奇。”
老汉把手里的烟点着,慢慢的跟我们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