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村长还没有回来,就肯定还有事要做,你们也别再操心了,赶紧进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来处理。”老者继续的说道。
“都回去吧,石成的事交给我了,你们几个去看看碧萍吧,千万要看住她。”另一位较为年长的人说道。
显然还是挺有威望的,在听完他的话之后,全村的人都把石天他们接了进去,所有的人这一刻都露出了点笑容,都为平安回来的村人祈祷到,几位老妇女走到了全村供奉的地方祈祷着。
“或许村长发现了石成也说不定,我们也不要太担心了,有石虎几位跟了上去,想来那石成也是不会出什么事的,现在就等着吧,等他们回来。”老者望着远处说道,身旁的众位也是点了点头,作为和村长相处了数十年的家伙们,对于京石天可是很了解,无数次的不公都能容忍了下来,没理由这一次会闹出什么事,都很是信任。
“我们也进去吧。”
本来相邻的两村很是友好,但是无数的战争让这里无数的男子被征用,再没有一人回来过,再加上不时军队的骚扰,本来应该合作才是,却造成了今天的这个局面,让两村相互的敌对,这让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男丁再次的少去,频繁的冲突也让相邻的村子不再相互的信任,在争夺食物上更是再无顾忌,死在对方手上的性命也不在少数,而各自的子孙却是没有被告知,完全的把对方当成了生死之敌。
就在石成抛下众人,独自前往化族的路上,京石天早就守候在这里多时了,为了以防万一,早在听石天说那些已经先回去之时,他就有所顾忌,就是怕自己的族人不受情绪的控制,丧失了理智,前去报仇,没想到自己防了一手还当真是有用。
看着不顾一切冲来的石成,京石天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是猜到了,石武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多次的死里逃生,那一次不是石成在帮忙,那一次不是为了自己冲了出去,完全的把石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看待,谁叫石成和他的儿子如此的相似,谁叫他的儿子被征用过去,在没有回来过,但是待自己最好的人就这样在为村人出去打猎的路上被邻村的人偷袭致死,没有人还能够保持清醒,没有人还能够无动于衷,当然石成也是不例外,此刻他的早已丧失了自己的理智,没有了任何的情感,心中只有报仇。
渐渐接近的石成,京石天也是迈开了自己的脚步,走了出去,拦在了即将撞到自己的石成。
“石成,停下吧,和我回去。”村长温煦的说道,此刻他也是毫无办法,这样的事谁都无法保持镇定。
石成没有答话,也没有停住脚步,穿过身旁的京石天,继续快速的走去。
“村长。”后面两人也是追了上来,看着自己的村长,急忙问候。
京石天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回去吧,这里已经是属于化族的领地了,石成就让我来吧,回去告诉他们,我们没事。”
“是。”两人应声,便往回跑去,知道自己此刻现在在这里也是无用,要是发生了战斗还会给他们拉后腿。
送走了两人,京石天再次的出现在了石成的身后,不急不慢的跟着,同时口中劝导着,“石成,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事情发生了,你就节哀吧,他们走了,我比你更难受,但是化族他们都在找理由想要灭了我们石村,你这样过去可就是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理由,就算你不为村里的人考虑,难道你不为自己刚出生的石风考虑,难道你想要让他失去父亲吗,那碧萍该怎么办,这些,你有没有想过。”京石天平静的说着,似乎只有自己听见一样。
在说道石风的时候,石成才微微的身子一颤,眼泪顺着他的脸颊留了下来,落在地上,继而再次的向前。
“村长,是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族人,但是这一次,我一定是会去的,武叔就这样的被他们杀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这件事我一人承担,不会连累到你们的,你回去吧,替我向碧萍他们说声对不起,还有石成以后就交给你了。”石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很是固执,说完便继续往前。
“石成,你这样过去真的会死的,难道你不为石风想想,要是等他长大后知道自己的父亲死在了化族,他难道不会去报仇,你要是杀了化族的人,那他们难道就不会寻我们报仇,你就是这样子做父亲的吗,多少次了,我们忍了多少次了,难道还差这一次吗,只要等石风长大成人,那么一切都将会改变,我们也将不要再受任何的气了,石成,就当是我求求你了,听我一次,为了碧萍,也为了你的孩儿,莫要毁了他们母子俩啊。”京石天低声的说道,望着前方那微微抖动的背影,此刻,他完全的感同身受,多少次自己也是如此,多少次自己比之更加的冲动,但是,换来的是什么,只有亲人的一个个离去,这才让他没有用武力前去阻止,而是想用言语去感化他,若是石成坚决要去,京石天必定会跟他一起,就是拼了命的也要保他安全。
“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村长,武叔待我如亲生儿子,此刻我却没有办法帮他报仇,村长,我不甘心。”石成转过身,满脸被泪水交织着,他咆哮着,哭喊着,愤怒之情完全的展露了出来。
“你有这份心足矣,相信石武若是天上有灵也不会支持你去帮他报仇,他不会怪罪你的。”京石天也是放下了心头上的石头,知道了事情有所转机,他能够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说明还存在着一点点自己的理智,没有完全的丧失,而这番话,也说明了他此刻有所顾忌了,并没有了先前的冲动。
京石天看着石成,走上前去,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回去吧,碧萍、石风还在等着你回去。”村长说道,对于这种情况他知道,放弃报仇将会使他活在内疚当中,但是,只需要的是时间,自己并不能帮助他,就让时间来化解他心头的纠结吧,京石天感叹道,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石成收起了心中的痛楚,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而去,消失在了远处。
“真是气人,这石族的村长,好不容易激起了他们的愤怒,怎么就这样的回去了,说好的回来报仇呢。”此刻,不远处的山峰上,化族的几位正在抱怨。
“哎,还不是村长一直护着他们,要不然这里早已没有了他们的生存的余地,既然这次不行,那只好等下一次了,快回去禀告化宇大人。”另外一人说道。
“走。”
.
石成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居然是一个陷阱,要是没有京石天的及时出现,或许这次就是化族那族长再怎么包庇,恐怕也解救不了石村一族灭亡的命运,但是,事实完全的就是这么的巧合。
远处,京石天和石成没有话语,慢慢的走向自己的村里,月亮已是悄悄的爬上了天边,照在他们前进的路上,两边那人高的长蒿站立在两旁,让出了这条小道,簌簌的摩擦声也是不时的传出,安静至极,没有任何的鸟兽的叫声。
京石天率先打破了宁静,竟是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石成,知道我是怎么成为你们的村长的吗,知道我一个外姓怎么会让你们听从于我吗。”京石天发问道,看着一言不发的石成,他选择了先开口。
身旁的石成也是一怔,自己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没有听到这话之前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村长为了村里做了这么的事,理应是该听他的,但是,此刻的发问便真正的难倒了他。
看着石成不解的脸庞,京石天笑了笑。
”你不清楚是正常的,在我们的村里除了那几个老家伙知道外,我还没有对其他人说过,你要是知道了我才会觉得奇怪。“京石天说道,显然是要讲述自己的往事了。
“那是很久以前,在这里还是很和平的时候,我恰巧遇到了你们的石族的族长,那会我也还是像你一般,三十来岁,就出了自己的村庄,独自出走,遇见了石泽,也就是你们前任村长,他很是客气,第一次见到我就毫不见外,带我去了石村,也就是现在的地方,你知道,那时这里就只有这么一个村落,这化族当时还是不在了,近几年才来的,当然我也是很感激你们的村长,于是,便在这里住了下来,原想住一段时间就要离去,但是却是住到了现在,还接了石泽的村长之位,我自己都感到很难以置信。”京石天说道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想必这其中的故事很难言明。
石成没有打断,静静的听着,脸上也是异常的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