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阿爾托莉婭一次一次地重複著『混蛋』這兩個字。
身體疲倦地已經無法進行活動,身上佈滿了紅色的傷痕和深青色的淤青。
『明明已經癱軟在床上的騎士王,卻還在浪費的體力辱罵自己的丈夫。』
他側著身子,單手支撐著身體,注視著自己已經疲憊不堪的妻子。
『吉…』
剛開口想表達自己想法的阿爾托莉婭,暮然間被一隻大手掌給捂住了嘴,緊貼皮膚的雙唇,毫無生色,本就是白皮膚又嬌小,因為這些偏偏讓別人誤會她是一個柔弱,多情的少女。
戲謔的微笑,咪成縫的雙眼,哪怕睜開的面積再小,再擠,裝下得也只有她——阿爾托莉婭。
即便憎恨著世人,卻也能夠容忍下兩人,過去的恩奇都,現在的阿爾托莉婭,他曾在恩奇都身上寄於感情,但是他卻死於女神的嫉妒。再偉大的英雄王也會害怕,害怕這種事再次發生在他身上,他再也無力承受了,承受不了生死離別之苦,他,不敢愛,不敢再輕易地愛上別人,把世人當作自己膝下的螻蟻,恩奇都死後,再也沒有出現一個於他抗衡,足矣於他平起平坐的人。
輕輕地****著阿爾托莉婭的後頸和肩膀,處理著她落在肩膀上的金色碎髮,踡縮在床邊的她,心也突然釋然了,要是過往的她,絕對會把這種事情當作『自暴自棄』的行為。
『吾妻唷,原來還有力氣,這算是違背了你的騎士道了嗎?』
【吉……爾伽美…什…我…我沒…力…氣了…】
『明明還有力氣,卻對自己的丈夫撒謊,難道不是麼?吾妻?』
阿爾托莉婭狠狠地攥住胸口的被子和被揉的已經不堪的髮皺的床單。
『你…這個卑鄙無恥之徒…』
『哦?吾妻你還真是擅長不用髒字辱罵自己的丈夫。』
他挑起了眉毛,望著她的背影。
『你!!…』
打算起身的阿爾托莉婭,被一股衝力所壓倒,吉爾伽美什壓在她的身上,似乎是在用自己的動作告誡她,不允許她起來。
『呃!…!放!開!我!…』
吃力並聲嘶力竭的廝喊著,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一字一頓,雖然言語模糊難懂,但是她想表達的內容卻異常的清晰。用力的掙扎,宛若被折斷雙翼垂死掙扎在籠的金絲雀。
『哈哈哈哈!』
一陣陣自大的笑聲不停環繞在耳邊,就像刺耳的喇叭聲。她討厭他自大的笑聲,不僅是刺耳,還能夠一次一次的打擊,磨滅的她的自信心。
『……』
她拽著他的衣領,過大的領口露出他俊健的腹肌,那是,比大衛更完美的身材。
蠻橫的拽緊衣領,就像一個無禮沒有修養的頑劣的貴族少女。
『我親愛的阿爾托莉婭,你是在對昨日的服務不滿嗎?明明已經累到起不下來了,還真是欲求不滿啊~』
她像是無意識的做出這些動作,碧綠的眸子里沒有任何眼神,要是吉爾伽美什來形容的話一定會說成是:專屬於他的赤身裸體的蠟像。
『…』
再一次的沉默,很好的證明了『沉默是金』的道理。
她貼著他的胸口,然而吉爾伽美什難得的把主動權讓給她。她模仿著吉爾伽美什對他做的事情,舔著他的耳側,吐著團團熱氣。
『真是個笨蛋,不過居然燃起了我的興趣。』
沖動告訴他,不能再這樣忍讓了,但是她這樣反而勾起他的性[此處應該有表情]欲。
他咬著她的耳垂。果不其然,她的身體依然很敏感,渾身顫抖了一下,他似乎已經察覺到,停下了身上的動作。
她將頭攀近他的雙唇上,他愣住了,將唇移開了她的唇。即便這個桀驁不訓的男人有多不情願,渴望著她的主動,最終,還是擔心著,擔心著阿爾托莉婭也會死於他人之手;英雄王不懼怕任何事,他無畏生死,那只是一念之剎,他現在只是擔憂著阿爾托莉婭突然死的不明不白;自己認可的英雄恩奇都,最後還是死於女神的嫉妒;他開始想來珍惜,保護,自己的所珍愛的人。
『阿爾托莉婭啊,吾妻…』
這個男人難見的沉默,最終被一擊耀眼的閃光所打攪。
『能穿好自己的衣服嗎?還是想讓本王來給妳穿?』
『魔力…現在還無…法編…制出甲胄,所以請…幫助我,給我一套西服…』
他隨手從衣帽間里扔出一套黑色西服,是之前順手買的,回來后發現尺碼不對,本打算扔了的。
她提著西服走到浴室,更換衣服。
大概過了三分鐘左右,阿爾托莉婭從浴室里走出來。
頭髮由綁起的花苞頭變更為細細地馬尾。她握緊了領帶的打結處,向已經換好衣服的吉爾伽美什走去。
『你不能走對吧,吾妻。』
他借身高的優勢,抱起了阿爾托莉婭,沒有經過她的允許,當然想也不用想,她絕對會拒絕。
『喂!…嘶…』
她咬著牙接受身體上的疼痛。
快到門口時,他將背上的阿爾托莉婭小心的抱下來,如同在呵護著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我們去找那群雜種。』
他看向闪光的根源——柳洞寺,那裡實在刺得耀眼,無疑是聖杯降臨在了那,想必其他master和servant已經到達了。
『嗯…』
沒過多久,一群人站在山門前,幾乎整個樓梯都被佔用了。
『唷!小姑娘,金閃閃你們來了!』
她望著那個粗大的壯漢,對『小姑娘』這詞感到不滿。而吉爾伽美什滿臉都是不屑。
『哼…』
以王者的姿態走上了樓梯的最後一階,俯視著那群『自以為是』的雜種。
『她是誰?』
言峰綺禮問著衛宮切嗣。
『好像是英國著名集團的繼承人,阿爾托莉婭-潘德拉貢。』
他癟了癟眉,看著與金髮女子問好的愛麗。
『你好,我是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
她友好的伸出自己的手,向她問好。
『久仰大名,出於騎士的禮儀,我也報上我的名字:阿爾托莉婭…』
她咬著牙,強忍著自身的巨痛向她問好。她握住她的手,話卻講到一半被吉爾伽美什打攪。
『阿爾托莉婭你沒有必要告訴這個雜種,雜種是不配知道吾妻的名字的。』
本是特意為她圓局,反招來她一臉厭惡的模樣。
『呀呀~大家都在呢。』
山門內傳來聖杯的聲音,但是山門外卻下了一層結界,無法突破,眾人只能站在門外聽。
『聖杯…』
『綺禮你認識它?』
言峰綺禮搖頭,不想訴出關於聖杯的事情。
『每五十年一次的聖杯爭奪戰。』
愛麗絲飛爾試圖走進聖杯。
『不對哦~愛麗,這次可不是戰爭,是遊戲喔!四戰的各位~』
聖杯的言語像是開玩笑一般,隨即,眾人被傳送到了各自空的房間。
『恩…奇都?!』
他望著一個綠髮半人半獸身著一件樸素蘇母堪的男子,看不見臉,只能夠看見嘴角的微笑,吉爾伽美什單憑這翠綠的髮色,便可認出他——恩奇都。他想要擁抱這位已離世千年的友人,與他共同暢談世上的趣事。
『嗯,吉爾伽美什…』
聲音模模糊糊的,身影忽隱忽現,心臟處的一塊黑影越撐越大,現處聖杯的身影。
『雜種!——』
背后伸出的鎖鏈捆住聖杯。
『不行哦~吉爾君~』
聖杯化作一灘液體,出現在他的身後。
『把恩奇都還給我!——』
身後的金色漩渦越來越多,粗數有近300多個。
『他已經死了哦,吉爾君~』
聽到這回答的吉爾伽美什陰著臉,背後的寶劍寶槍一齊發射。
『沒有的,吉爾君,要不要和我簽下合同?』
軟化成一灘液體后,又變成恩奇都的模樣。
『居然讓王和一個雜種簽下合同…』
他想也沒想隨手拿了一把寶劍刺向他的心臟。
『真不配合,只是一場旅行罷了~』
聖杯看了看他,擺出一副和藹的模樣。
『本王拒…本王答應。』
本是無念無掛的英雄王顧慮到阿爾托莉婭的安全只好答應聖杯,他沒有方法決定他人的生死,只能盡力保護她。
『吉爾君這是戀愛了嗎?~』
『看來你想嘗試一下穿刺的感覺啊,雜種…』
『吉爾君~等吉爾君勝利了,我們再見吧~拜拜~』
周遭的白墻漸漸消失了,這是一間有年頭的圖書館,沒有鄧,周圍點的蠟燭被打開窗戶里吹進的風,所閃得嘩嘩作響,讓人心荒。
『梅林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