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美,空气也清新多了。秋季的太阳有点晚,早晨的感觉是温凉的。
吴初影一贯起的比较早,虽然只是相对于莫旭览而言。也不知道莫旭览每天晚上在干嘛,总是起的很晚然后赶去学校。但她今天却在厨房意外地发现了莫旭览在忙着什么。她没有叫他,因为在第一次见面莫旭览说不要叫他哥,他不愿承认他们的关系。孩子就是这样,对那些分享自己的东西的人总有那么一些抵触。如果准确的来说,他们也的确什么关系也没有。
没想到的是莫旭览先叫住了她:“吴初影,快过来教我煎蛋。还有,家里的牛奶放在哪啊,不要冰的。”莫旭览像往常一样“指使”着吴初影,但吴初影对于他的要求总是尽可能的满足他。
“哦,其实我也不大会。你把蛋弄在锅里就好了,记着放些盐。”吴初影走到一个柜子旁边在里面取出一瓶牛奶,“记着不要焦了。”
莫旭览把蛋洗了很多遍,小心翼翼地往锅里倒了些油,锅内“滋滋”响。
“为什么把蛋洗的那么干净?你要煮啊。”
“你懂什么,在它死之前给它洗一个干净的澡,下辈子投胎就不会找我报仇了。”
真是无语。
他在一个青色花边的小碗上敲了一下鸡蛋,没想到用力有些过,把蛋弄个“穿肠破肚”。撒了一灶台蛋,场面很是“血腥”。他关掉了火,没有放弃打蛋~第二个他又洗的很干净,在那个碗上轻敲了下,见有点缝,他露出了喜悦与紧张的笑容,多少带点稚气。莫旭览轻轻地把蛋移到锅的上面,轻轻地掰开,见蛋顺利地溜进锅内,立马把蛋壳放在灶台上。瞅着锅里的蛋目不转睛,等着它迅速膨胀。可等了好一会都没有什么动静~他突然想起他还没开火,便很无奈地扭了一下灶台上的按钮。
在一旁的吴初影终于忍不住地笑了一下。
莫旭览扫了扫手,眼睛盯着那个蛋变成煎蛋:“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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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的树比往常更美丽,树上的鸟儿也喳喳叫。这是南方,每个季节都会比较温暖的南方。现在还很早,学校里没来几个人,大秋天的谁不愿意在被窝里多赖几分钟?
“看!”莫旭览打开那个饭盒,里面露出一个畸形煎蛋,“虽然长得不怎地,味道是独一无二的呢!快吃吧,早晨早餐,早吃的蛋。”
颜可对莫旭览笑了笑,吃了一口,一大团盐迅速在她口里融化,那种味道真的很独一无二..。。~可不得不吞下去:“外焦里嫩,不错,你也吃一口吧。”
“是么。”莫旭览边说边把半个蛋塞进嘴里,很开心,很快乐,心情很美丽。嚼了嚼,一大团盐在他嘴里迅速融化~于是很速度地跑去厕所了。
回来后拍了一下颜可的头,哭丧着脸:“给你煮那么好吃的蛋还来陷害我!”虽骂着,但又从书包里取出那瓶牛奶,把吸管插好,放在颜可左手边。一件小事就把他体现得漓淋尽致。
清晨的阳光打在这对小情侣的脸上,无限柔和。谁都不知道能这样温情多久,谁都不知道将来会有怎样的变故,但在这一刻他们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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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傍晚,天暗得比较早。天没了夏天那么美丽,可能因为少了雨水的洗礼。天黑压压地一片,没有月亮,没有闪烁的群星。
余形坐在学校草坪上,上课铃早响了,他就是不想去班上,在班上感觉很压抑。他仰望天空,回忆着曾经和颜可的一幕幕。不自觉地,泪水又模糊了他的视线。过了一会,他起身,想去学校外走走。
“想去哪啊?我陪你吧。”从黑夜中走来一个人,是吴初影。
余形没有搭理她,只是往前走。他难过的时候不想和别人说话。
“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呢。”吴初影没等余形回答便拉着他往那个地方跑去。余形也想静静,他当然也不想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有个人陪也好。
天街夜色凉如水。
这是一个小城市,夜晚没有太嘈杂的声音。偶尔刮了几阵风,吹醒了树上栖息的鸟儿,便喳喳叫不停。昏黄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地很长,很长。
到达了目的地。余形和吴初影一下瘫坐在草坪上,他们大口大口地喘气。
“跑,跑了有没有好多了。”吴初影转过脸问余形。
“……”
“算了,不理我就不理我吧。”吴初影轻轻的喘气,转过了脸去。拔下一根草,便摆弄了起来。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都不说话了。
“首先,我想和你道歉,对不起。”吴初影打破了这份寂静,“那个,莫旭览,你也别怪他。他和颜可是两情相悦啊。只不过,是牺牲了你。”
吴初影还是忍不住想看看余形的表情,是接受还是拒绝。
“你和莫旭览什么关系?为什么替他道歉。”余形睡在草坪上,心情平静了许多。他知道,只要他不去想她,不去回忆就不会难过了。因为他动了情,所以用了心。
“嗯……。”吴初影犹豫了一会儿,“他是我哥。”
“哦,你不用替他道歉。你又没有错。命里无时莫强求。”余形叹了一口气。在夜色的照耀下,余形的脸庞愈显清秀了,透出平易近人的气息。这才是真正的他吧,那个把心关地很紧的他只是装出来的吧。
“我和你讲个爱情故事吧。”吴初影停顿了一下,“有一个叫水的女人和一个叫烽的男人很相爱,烽的家里很有钱,而水只是个打工妹。但是他们就是很相爱。当然,烽的家里是注重门第的,所以在水生下一个叫旭的男孩就把水赶了出去。水无路可走,只好去找以前一直喜欢她的男人叫道,道过得蛮清苦,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女孩,女孩的母亲生下她不久后就和别人跑了。从此,水在家带那个女孩,视她为亲生女儿,道出去挣钱。虽日子没什么好转,但过得着实幸福。”
余形坐了起来,问道:“然后呢?”
“几年后,道得病死了,水一个人维持这个家。有一天碰到了烽,烽的父母早过世,烽也没有结婚,他一直在等水。最后他们两又在一起了呢。”
好像等待就会有结果。
余形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燃了,抽了起来。他的眼里不知道在闪烁什么光,让吴初影很不自在。周围都没什么色彩,所以余形手上那根烟的红光很耀眼。余形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烟。
“道是你父亲,烽是你养父,水是你养母,还有旭,是你没有任何血缘的哥哥吧。”余形见手中的烟燃烧着,越来越短,到了尽头,灼疼了他的手,但他没有就此放开。
吴初影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像是一下猜透了她所有的心事。她迅速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还在摆弄那根草,只是把头低的很下很下,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月亮不知在什么时候出来了,只是它的光很淡。头顶那片天如以前那般深邃。
不知哪刮来一阵风,吴初影哆嗦了一下。余形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吴初影身上。吴初影很诧异地看着余形。
“我想忘记颜可,你可以帮我吗?”看不出这句话有多么戏谑,那透明的月色显出这句话有多么真诚。
微风轻轻拂过他们的脸庞,希望在他们心中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