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尘,朝着洞穴急速走去。
走进洞内,一股焦味窜人鼻翼。
她走到直通上方集市的通道,一个垫脚,攀上了壁岩。
昨时逃出是推着下的洞穴,那么相反的,这次用的应该是拉。
果然不出所料,竟在冰冰冷冷的物体上找到了一个把手,用力一拉,一股更浓烈的焦味向洞穴窜进。
她一个跃身跳出了洞穴,在一旁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刚才那冰冰冷冷的面装物体,大概是铁,不然怎经得住烈火的燃烧。
看着眼前已是一片狼藉的裁衣店,以及在一根梁柱下漏出的黑白一角,白殷一阵晕眩,心中自然已是明了。
被烧的自然不只是这一家店,还牵连了旁边的几间店。
一般不是戴孝的人,多是不穿白衣的,穿着倒像是显得不吉利了。只不过骆姨一向是穿白衣的。她自身便生得清秀,穿上这白衣绣花的衣裳倒更添了几分雅致。
白殷颤抖着走了过去,待搬开了上面的梁柱之时,下边却只剩下一堆骨灰。
此时的白殷再也无法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因刚起来大火,也因前面死了不少人,所以附近并无什么其他的人。
白殷恨恨地看着周围的狼藉,眼眸之间,一片殷红。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待睁开之时,却只剩下一片淡然。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衣襟内取出了个干净的小瓶,将骆等雁的骨灰整理放入了瓶中,并快速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转而去了另一个现在本不该去的地方。
竹林依旧是如此的宁静,清朗的竹香伴随着一股浓郁的焦味向四周漫沿开来,甚是难闻。
白殷看着眼前的情形,眼眸之中却是一片漠然,好似眼前这座被烧的竹屋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但在不经意间,却还是能看到那那手指紧攥着衣服,虽然只是一瞬。
她轻步走上前,用内力震开了已是乌黑的废竹,刹那间,尘土飞扬,好似在宣泄着莫名的怒气。
最后她用手掀开似石块一般的铁皮,下方赫然露出了一个不小的土坑,里面正中放着一个大铁皮箱子。
待她费力地把箱子抬出之后,对着那个箱子上的锁便是猛烈的一击。
铁箱里面照样还是一个相似的铁箱。
白殷的眼却不断模糊了,她抬起头,猛得闭上了眼,把眶内的泪水给逼了回去。
而那铁箱自然是在白殷扬言要烧掉那木箱之后换的。
在打开所有的箱子之后,白殷已是大汗淋漓。
她脱下最外层的一件薄衫,将箱内的银票全塞进了薄衫中,并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打了个小结后背渡在了怀中。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去买件像样的衣服。
她朝着这已成废虚的小屋拜了三拜。
这里被烧得已只剩下灰,更别提能找到骆明宾的骨灰了,这三拜,不仅仅是她对骆明宾的绝别之礼,更是一种愧疚之情。一个做徒弟的,最后竟连师傅的骨灰都无法保全,实在是愧为师徒。
最后,她起身,速然离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