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只黑猿分工明确,一只长矛猿拿着一薄薄的石片沿着巨兽的脖子狠狠的划了一圈,后三只长矛猿搬来一块边缘锋利的石板,立起对准脖子的切口处,两只黑猿狠狠的压住石板,另两只黑猿抱住一根粗大的树干朝着石板上边砸去,食物的诱惑无法比拟,只一下,巨兽的脑袋就从脖子搬了家。一黑猿捡起脑袋,抽出黑色的长矛放到伤痕猿的右边——触手可及的地方,而后将脑袋放到地上,拿石块敲掉巨兽的锋锐的牙齿收集到一片叶子上,将脑袋的皮用薄石片剥掉,脑袋里的东西掏空,然后将带血的骷髅头放在山丘上的最大的石头上,后走向屠尸地将巨兽的皮拿过来头颅皮放在一起,屠宰地上的尸体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内脏对堆放在一起,鲜红的可怖尸体放在一旁,随后六只母猿拿着巨兽膀胱和巨兽的肠胃走到山下,将其中的东西挤让其流在地面上;三只母猿拿起内脏塞到尸体里,然后一起抬着尸体走到山丘的另一面,那里有着一片湖水——不过六七米大小的湖水、湖水不清不楚。随便清洗了一下就抬着尸体上山丘了。做完自己工作的黑猿们早已聚集在一起,离伤痕猿不远的地方等待着食物的到来。。数十米的巨兽尸体被十四黑猿围在了中间,他们分给伤痕猿一些内脏和一条三四米的前腿。随着其中一只母猿的一声吼叫,等待多时的黑猿们迫不及待的扑向尸体,将脑袋埋在食物之中,伤痕猿也拿起前腿狠狠咬下去,他们迎来了这一天的最后一顿进食也是一天中唯一的一次进食。。
进食过后的长矛的长矛猿将剩余的食物和骨头上黏连的残存肉用石片剔下,放在一片大叶子上,然后将骨架抬到屠宰地堆放在一起;母猿则拿起巨兽的皮毛,细心的将其平铺到数块比较平整的石头上让其风干;做完一切的长矛猿拿起堆放一起的武器走到山丘中央背靠着背的坐下,怀里抱着自己的武器,母猿则围成一堆,拿起清洗干净的牙齿慢慢的用树叶摩擦。。
风渐渐的停了,林间偶尔响起的风掠过树叶的声音也慢慢的平息了,天边出现了灿烂的火烧云,火红火红的,尽管太阳已经快要藏起来,温度也随着降低,但那火红的云看起来仍使全身暖洋洋的,长矛猿安静祥和的看着天边红云,完全没有狩猎时的狰狞,母猿也安静的摩挲着牙齿,只是随着天地间渐渐消失的光芒而响起的吼叫彻彻底底的破坏了这一份宁静的画面。长矛猿眯起的眼睛睁了开来恢复了机警模样,躺地上的伤痕猿也睁开眼看着夜空中渐渐明亮的星;是啊,不管多么安静祥和,它也只是假象,食物没了还是要拿起长矛同猎物战斗,那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在这野兽遍地的环境中,刚刚的安逸也是数日拼搏换来的片刻安宁罢了。
夜渐渐的深了,躺在地面的伤痕猿看看没有月只有星星的夜空,耳边传来林间野兽的嘶吼,还有时不时传来的惨叫与哀鸣,它伸出了一只手臂,也许它也会想想上面那亮亮的东西是什么?以前常常见到的那个能变形的怎么不见了?为什么我能看见它们却碰不到呢?。。但刚形成的东西总是脆弱的,作为宇宙中第一种具备完全意识的生物,它的意识还是弱小的,仅仅记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所发生的一些事,做出一些简单的回忆,拥有一点简单的感情。而不像鱼类的记忆只有七秒,但他那简单的意识还是不足以支持他意识不到这些问题,也想不到答案,更多的也是代代相传的本能与学习来的技巧和日积月累的经验,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能够越发的成熟。。只见一只母猿在他举起手臂的时候就站起来走到他身旁,伤痕猿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母猿就去山丘的另一面捧了一些水来,蹲下身,将滴到伤痕猿的张大的嘴里,随后母猿走到长矛猿的圈子扯着一个长矛猿就走到了旁边,剩余的母猿也纷纷找到一个长矛猿扯到另一边,或两个或三个聚集在一起,不一会夜空下的山丘上就响起了一声声的压低嘶吼声,似是在发泄,也像是在诉苦。但这仅仅是生物的本能让其做出的交配,仅仅是为了繁衍后代,现实没能让他们享受、发泄,简单的意识也没能够懂得发泄和享受。
安静的躺在地面上的伤痕猿静静的听着耳边传来的压抑的嘶吼声,思绪慢慢的飘回到了数十日之前的一个夜晚:那天晚上的夜空就和今天的夜晚一样,夜空中闪烁着耀眼的星星也没有明亮的月光,密林间的嘶吼、哀鸣、惨叫还是这样的清晰,只不过那个时候的黑猿族群成员多达二十三位,其中有九只母猿,八只长矛黑猿,还有六只小猿,他们是族群的希望和未来,只要他们成长到可以拿起长矛、可以面对野兽的时候,就能够使族群更加的强大,让狩猎能够变得轻松,也就使得族群能够养活更多的成员,黑猿也就能够在这片地方站住脚步,族群就能进入良性发展,可惜这只是美好的憧憬,这美好的未来在那天夜晚被彻彻底底的毁灭了。夜空中微弱的星光传到大地的时候已经弱不可察,只能够看到远处的山的漆黑轮廓,密林在夜空下显得黑暗神秘。山丘的黑猿们在静静的沉睡,长矛猿抱着自己的武器和母猿躺在一起,小猿们互拥着躺在一起。谁也没有能够想到本来只在密林中自己的地盘活动的巨兽会到林外狩猎,有可能是地盘中的食物不足了,有可能是屠宰地的血腥味吸引了这只狰狞的野兽,它好像是黑夜的宠儿,是黑夜的精灵,黑色的大地为它提供了完美的掩护,脚掌下的厚厚的肉垫也让其成为完美的杀手,静悄悄的接近到黑猿的栖息地,没有声息,没有引起黑猿的警惕,于是山丘上的未来被狠狠的毁灭了,血色的悲剧就此发生。两声凄厉的惨叫和骨裂声成功的唤醒了沉睡的山丘,长矛黑猿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剧惊呆了,拿着长矛眼睁睁的看着那只野兽袭击小猿,母猿们一起尖叫着向着湖里奔去,小猿们惊恐的瑟缩在一起,他们颤抖着,低声的哀嚎着,可能是感到长矛的威胁,也许是小猿的肉更有吸引力,这只野兽忽视了旁边的长矛猿,它的动作非常的迅速,前爪向下一蹬,后爪向后一踹,扬起黑色的沙尘,巨大的身体随着爪子传来的力量向着前方跃起,狠狠的扑向前方的两只小猿,血盆大口在空中已经张开,看着那张能够容纳两颗脑袋的巨口越来越近,两只小猿发出惊恐的叫声,然后向着四方跑去,叫声也终于惊醒了长矛猿,他们抓起自己的武器,怒吼着,狠狠的朝着野兽冲去,可惜差距有点大,两只小猿那弱小的身躯如何能够逃过巨兽的利齿?尖叫声戛然而止,还没跑几步就失去脑袋的身躯重重的摔倒在地,喷射而出的血液在夜色的侵染下也变成了黑色,其余两只小猿被发生在身旁的惨剧吓呆了,忘记了尖叫,也忘记了逃跑,八根长矛也终于到了巨兽近前,可惜野兽的速度很迅速,粗壮的尾巴狠狠一甩,腰部一扭,身躯就转了向,让开了向着身躯扎来的长矛,张开大嘴向着后边的小猿狠狠咬去,小猿的腹部直接被咬断,黑色的血液喷洒到另一只小猿身上,血液尚有的余温让他的身体颤了颤,看着眼前的惨剧,一只长矛猿怒吼一声,飞身扑向仅剩的一只小猿为它挡下巨兽狠狠拍下的巨爪,可是他被锋利的爪子从左肩划到了腹部,狠狠的摔倒在地,将小猿压倒在身下,鲜血不要钱似的涌出,七只长矛终于扎到了巨兽的身体,可惜木头的长矛不够锋利,只有捅向野兽腹部的长矛成功的让巨兽受到了伤害,其余的长矛仅仅是划破了那黑色毛皮,出血的愤怒让野兽发出一声吼叫,然后狠狠的咬住仅剩的小猿,一摆尾,一扭腰,转身向着身体周围愤怒的飞扑而来,将长矛插进野兽腹部的黑猿在巨兽转身的时候被长矛狠狠的带倒在地,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的划断长矛猿脆弱的脖子,脑袋向着旁边滚去,失去脑袋的身体轻微的抽搐着,旁边的黑猿飞速的远离野兽,巨兽也趁机向着密林冲去,但是,因为强壮所以守着路口的伤痕猿却正好挡住了巨兽离去的道路,看着越来越近的野兽,看着巨兽嘴里已经没有声息的小猿,看着越来越大的爪子,伤痕猿奋力的向旁边侧过身子,努力躲过划向脖子的锋利巨爪,可惜躲过了脖子却被爪子狠狠的抓到腹部,顿时血流如注,野兽向着密林飞速奔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