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鸥瘦了,从骨子里透出的那股楚楚可怜是很让人心痛的。
她神态自若地对我招呼,嗨!
我还沉浸在初见夏鸥的惊喜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你好!你是斌斌的朋友吧?我叫小满!小满是个自来熟,她毫不含糊地上前打招呼,一边用手肘来碰我,喂!人家给你打招呼呢,老头子!你傻愣着干啥哪?
我这才反应过来,仓促地回应,那时表情一定很狼狈。后来小满回到家说我那时表现得像见到首长的农民。
哦哦,夏鸥。然后又不会说话了,就直盯着她,也没忘记要放开女友小满的手。
那时实在太突然了,也没多说出个什么,她就说她有事先走了,甚至不留个电话也没回答我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我至今记得她临走前向小满瞟上的那眼,发誓绝对嫉妒。
我一直目送到她在路口转弯。
哇!你这朋友好有气质啊!介绍给我好不好?小满天真地嚷。
她只是个妓女。我说。
小满先是一愣,然后死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表示了惋惜。我从她夸张的做作的神情中看得出来,其实她是知道什么的。小满很天真,小满却也不笨。
她似乎三分钟就遗忘了这个插曲,拉着我满街乱窜。我心不在焉地跟她走着,也忘记了要表现出点不耐烦加疲惫她才会停止。
我满脑子都是夏鸥的影子。
我本以为夏鸥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刚才她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真快晕厥了。我都出于本能地要去呵护宠爱她了,那好像是我的血液里流着的职责,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就走掉了。
大概早已经遗忘了我。她是一个生活在众多男人怀里的女人,应该每天都有不同的精彩。
想到这儿,就是隐隐的哀愁。
我开始了莫名的急躁,我厌烦地忍耐着小满像纤夫般拖着我到处窜,一个商场接一个商场。小满开心地说:我怀疑我们进了个迷宫,觉得我们走的地方根本没变,我们一直又会回到原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又会回到原地?
就在我的耐性已经用到极限时,前面一阵尖叫。
呀!杀人啦,来人啊!杀人啦……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怎么回事,就看见走在我前面的路人向右一躲,然后就有一人直冲冲地向我撞来,在我们面对面地碰撞的前一刻,我下意识地把小满推开。
然后那男人就径直朝我脸上撞来,我被碰得退后好几步才站稳,那男的也摔倒在地上。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怎么那么不小心时,他已经爬起来又跑了。
然后就听见前面有女人在哭,狼嚎般惊人的分贝。
小满是个见不得热闹的人,她马上不顾我的反对第一个冲上前去了。围观的路人立即把那地上的受伤者和旁边大哭的人围个水泻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