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住她,我想告诉她不用了,我不在家睡,面对她明显的兴奋神态我竟有些说不出口。
我……唉 ,你自己去睡吧。我吃点东西就回公司了,那里还要处理些事。希望这个苍白的理由可以让她好受点--谁会拼命到在凌晨去处理什么事情呢。
她看了我几秒,就不声不响地去给我烧菜。
其实我根本没什么胃口。
十分钟后,她把菜上齐。她说你快吃吧,你一定没吃饭,就坐在我身边看我吃。
我犹豫了几秒钟,坐下拿起碗筷,忍不住还是问了:你这几天几点睡的?因为我看她今天的架势似乎每晚都等我到深夜。
她看着我,没说话,只摇头。
没睡?
嗯,但是我白天可以睡的。在学校。
我很心疼,但是不想让她知道,低头吃饭。
吃完一碗她连忙又给我盛了碗汤,这也是她以前爱做的活动。
我感到我心酸得不能负荷了。
在瞟到她盛汤的手,拿着汤匙微微地颤的时候,我就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怜惜了。
我缓缓放下她手上的汤匙,让她转过身面对我,然后好像烈士般义无返顾地拥住她,塌实又温暖。
让我拿你怎么办?让我拿你怎么办哪?
我只是在等你,做到我能做的最好的。她声音立即带哭腔,也紧紧地抱着我。
我摸着她的发,柔顺又细软,贴着她的面,熟悉而清香。那瘦得跟猴子似的身子是我久久的吸引,我永不想在拥着夏鸥时放手。
但是她为什么又那么邪恶?以前那么对她母亲,现在又这样对我。对她在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残忍她才能活下去吗?
我扳过她,看着她的眼睛,红红的,我说你这个坏女人。但是我竟不能自抑地爱上你这坏女人啊。
她没分辩什么,眼眶更红了。
你告诉我你那天和谁,干了些什么,好吗?我还是要问的,而且要她亲口告诉我,不然我一辈子都会被心中那点淤血搞得精神颠覆。
她摇头,眼睛张得大大的,皱了眉头,做了我见过最大的面部表情。
你说啊!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你别问好不?她用近似于乞求的声音说,好像只无助的白兔。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那你希望我怎样?带着这分灰色的自尊阴影跟你过一辈子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想过要认真跟我过?我吼,近似咆哮。
然后我就看她哭了,她坐在沙发上哭。
这是她第三次哭,也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她的泪。13
夏鸥哭了,殷殷切切的声响,微微轻耸的瘦肩,泪水放肆地滑在脸上,快速地滴落到地上。她似乎不想哭,拼命用手背去擦拭脸上的水,擦得又狠又快,我担心我再不阻止她她会把自己的脸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