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去哪？”凌灵皱了皱眉，这条路完全不是通往左云的住处。但是，他却挺熟悉的，可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前面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说在一个林子等你。”叶子一路拉着凌灵，通过左云的神情她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所以必须快些才好。
“鬼林……”凌灵忽然神情凝重了，左云找他？难道是和鬼林有关？可鬼林那里和他有关的便只有幻妖花，和……
火本源！
难道是因为他吞噬了鬼林的火本源么？凌灵不由得想到这里，但那个本源却是凉潇给他的……
“左云老师！”远远地，叶子高声喊着远处隐匿在树荫里的身影。
左云缓缓回过了头，看到凌灵便笑逐颜开:“真像个大孩子了。”一年了，他比一年前更加成熟了，一年前那个稚气的他已经不复存在了……这让他知道了他的那一年里一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事。
凌灵羞涩地笑了笑:“还好。”变化是有的，他承认。特别是现在的变化。
“这个样子的你反倒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左云打量着他，他还没有好好看过他……
“只是？”左云微微怔了怔:“你的眼睛？”他记得当年的他是黑瞳，最多也只是因为技能而导致黑瞳中有隐隐的红色，可现在竟然全然变成了一黑一红？
“说来这还是一个契约……”凌灵看了眼叶子，或许也是时候告诉她了。
见叶子果然被自己吸引了，凌灵又开始回忆起过去了……虽然他也不是很愿意。
当然他刻意隐藏了那一部分。
“你之前的力量是四级之五？”叶子听完凌灵的这一句话后惊讶地问道。
凌灵笑着点了点头:“那个契约给了我两级的力量，但……”凌灵转过身去:“留给了我三年的生命。”
“就是说你为了那力量付出了生命？用生命来换取六级之五的力量？！”叶子的眼中竟然有了泪花，她意识到这点后赶忙抹去了:“你疯了么？”
凌灵就知道她会这样，所以才选择没有看她，反倒左云很平静……
左云与凌灵的目光对视，他微微一笑，他知道他的任何做法都有着自己的原因，并且，他相信他不会那么容易死掉。
“我从来不做傻事……”当凌灵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便怔住了，想改口却已经来不及了……
“说得好像你多聪明一样。”叶子冷冷的确，虽然她不否认他的头脑:“原来情感真的会让人脆弱……”
凌灵一时间恍惚了，这句话玿拾也对他说过，不过现在他想他明白了，要是一年前的他知道这些，为了让背叛他的人付出代价的他便就不会一时间意气的那么做了吧？
凌灵试图为自己找回点什么，辩解道:“等你站在我的立场上你会明白的。”被背叛吞噬了心，又被怨气侵蚀了，那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复仇，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满心都是对力量的渴望……
“我知道。”叶子相信他做出的选择都是不得不的:“但你还有两年的生命你就不会着急么？”
“急什么？”凌灵笑了笑:“我觉得探索出这个大陆的秘密两年已经足够了。”所以其实，死了也无所谓吧，这世界的生命本就有限，只不过是死亡到来的先后而已。
“真是心大啊。”叶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老师，你有什么事？”她才想起左云才是这里的主角吧？
“哦，是这样的……”左云连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不由得一怔:“凌灵我希望你可以用将你的本源力量提供一部分给奥洛加。”既然他有了新的名字，那便就尊重他好了。
“哦？”凌灵心中还是有所顾忌。
“放心，不会有损失，就像你使用出去的灵气一样，是可以恢复的。”左云看出了凌灵的迟疑，笑了笑。
“这样不好吧？”叶子忽然开口:“据我在唯域的了解，这力量要供给奥洛加的唯域唯界以及唯世使用……这是不是未免有些太多了？”奥洛加分为如上三个学府，等级依次上升，而奥洛加则是统称。
凌灵没有说话，左云不可能不知道这回事。
“这我当然知道……”左云无奈地看着叶子:“你让我去哪里再找一个本源？”凌灵吞噬的是奥洛加的本源，一直以来他们都是靠左玄的火子源来支撑，可子源明显已经不够支撑了。毕竟是个子源，因为消耗，左玄早早便罢了工。毕竟左玄是左家族长，左云身为长老也不好说什么。
叶子深深地知道这对凌灵的损耗。本源是最精纯的属性，源自天地发于天地，吞噬本源可以将自己的属性提升到最精纯，远远超过那些凭借等级来提升静纯度的，并且本源的力量还可以提升等级……这种好东西自然会让人眼红，但吞噬本源成功的人还真不多，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叶子万万没想到凌灵居然成功了。而那个本源正是奥洛加的本源，奥洛加之所以出名也是因为这里的学员可以接住本源的力量来修炼，发达到等级提升的最快值……所以便可知本源对奥洛加的重要性了……
“好吧。”凌灵若无其事地应了下来。
“凌灵……”叶子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答应下来:“你不行的吧？”刚刚恢复的他甚至都还没好好休息，估计面对追杀都还是无力抵抗更别说什么通过自己的本源之力来拯救奥洛加了！
“我知道啊。”凌灵依旧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这是我必须做的啊，怎么能逃避呢。”他知道他为了奥洛加提供力量要多久才能恢复，那时间恐怕要长达几个星期，甚至是他这还未摆脱剧毒侵蚀的身体，那种力量的剥削都会暗含生命的威胁。
叶子也没话说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责任吧？
“何况，师傅应该不会让我死。”不知为何，凌灵看向左云的目光竟然诡异地深邃了起来。
“最好别出什么意外……”叶子见无法阻拦凌灵，也只好退一步了。
“那么？”凌灵上前一步:“现在吧？”他可不想为明天的出发耽搁太久。何况他相信左云也是不愿意耽搁的。
“跟我来。”左云点了点头，回身带路。
过了一会儿，在左云的带领下凌灵等人便来到了一处类似祭坛似的地方……
凌灵下意识感觉心口发闷，这个地方让他不由得回想起了蛇鹰族的祭坛，在那个祭坛里，蛇鹰族曾将他锁死在叉字架上并试图榨干他的血液……至今他还依稀记得那种恶心的感觉，真是从来没那么爽的吐过血啊……
他不由得抿紧了唇，紧紧抱住了双肩。
“怎么了凌灵？”叶子就在身后，看到了凌灵的动作。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些不该想起的……”凌灵放下胳膊，没有回头，只是跟着左云走上了祭坛。
左云回身将两条锁链扣在了凌灵手臂上。
“搞什么啊……”凌灵实在不想回忆那段记忆，可这一切太像了……
“老师？”叶子赶忙上前，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可以将本源的力量导入地下……”左云拍了拍凌灵的肩膀:“暂时委屈了。”
“能不这样么？”凌灵知道，在他吞噬本源之前本源便是在鬼林的地下释放着它的力量，所以他也能理解左云的做法……只是:“我真的不太喜欢。”看来那个阴影还是消除不掉啊！就快要发展成和生存之林的阴影一样阴魂不散了么？
“这也是没办法的……”左云拒绝了。
“好吧。”早知道要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可现在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我们先出去吧，等会儿我会开启这里的阵法，提升灵气的凝聚力。”左云的手搭在叶子肩膀上，带着她向祭坛在走去。
叶子的目光久久无法离开凌灵。
“忘了说，”离开这里的路上左云忽然想起了什么:“这不是祭坛，是纳气广场。”
“说这些有用么？”凌灵狠狠剁了眼左云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