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是金乌西坠,淡淡的金光倾洒着尽显暖色,脑子里的记忆也清晰很多。“颜昕~”
闻声,外边推门而入,颜昕身后随着两个丫鬟端着洗漱用品,放好后行了礼退了下去。
“小姐醒了。”
颜昕扶起牧宁心准备服侍她洗漱,牧宁心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动手,洗过脸舒爽了些便问道:“宛秋呢?”
后者冷哼一声,“小姐莫要提她,一提我就一肚子气。”
牧宁心疑惑道:“怎么了?”
“宛秋护主不力,我就说了她两句就给我甩脸子,这两天也不知到哪去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牧宁心噗嗤一笑,“是么?”
“嗯!还有那天要不是她非跟我争,哪能出这等事。”
牧宁心赞同般点了点头,“颜昕快去备膳吧!我饿了。”
“呀!顾着说话都给忘了,婢子这就去。”说完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牧宁心看着她的背影莞尔一笑,走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宛秋,出来吧!”
“唰”的一道黑影出现在牧宁心的眼前。
“坐吧!”牧宁心道。
而来人顿了一秒,跪了下去,“宛秋护主不力,请小姐责罚。”
“责罚?宛秋这是何话,你我并非主仆关系,这责罚一词从何说起。”
宛秋把头垂得更低,“自从小姐在庵里后山救我,宛秋便已经把小姐当成自己的主子。”
“那你当时在哪?”牧宁心淡然道,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拂过水面,茶香四溢。
死一般的沉静。
过了许久,牧宁心看着地上的宛秋开口道:“宛秋,你走吧!”
宛秋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满脸的错愕,看到牧宁心的那双仿佛看尽了人世沧桑,无波无澜那般不真实的眼,一时间又垂下了头。
“宛秋自知有错,可要宛秋离开小姐,这等不仁不义,不知恩图报之举,宛秋做不到,还请小姐另行责罚。”
“你是杀手!”
宛秋双眼瞪大,呼吸一滞,随即颓然,“原来小姐什么都知道了。”
一句话说明了所有。
宛秋是玉容颜在十里庵后山里所救,当时的她奄奄一息,玉容颜不忍,把她带回了十里庵求师太就她一命。师太见她满身刀剑伤痕死活不肯,还是玉容颜跪在师太房门前一天一夜,师太无奈这才出手相救。醒来后的宛秋虽说对她尊敬口口声声说要报答,却在伤好了之后神出鬼没,有时还带着伤回来,玉容颜渐渐发觉她身份不一般,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向心慈的师太为何不肯,就怕她给庵里引来灾祸。
那日府里说她归来一月,也该设宴让京中官家小姐公子认识一番,于是设宴于船舫上泛游灵江。而一直沉寂的宛秋却出口说陪她一起去,之前她可从未提过此类要求,玉容颜知她定有事便允了。
宴会中宛秋露过两次面便没了踪影,而此时牧宁心却闻到空气中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我不傻!”牧宁心道,“宛秋,你若愿意跟随我,你的前程往事我便不问,只是今后便要一心一意的服从我的命令,若他日我有能力就允你一件事,如何?”
对于杀手这个行业牧宁心比谁都再清楚不过,玉容颜救好她之后却立马没了踪影,定是任务没完成去做补救工作,然而时常带伤,已是愚蠢至极。任务失败再去补救打草惊蛇,如此举动她怕已被沦为废子一颗。
“话已经说开。下次我唤你,你若是出现便是答案。”
宛秋看了看牧宁心的侧脸,夕阳余晖下的她很美,突然想起此刻的她不同往日,却与主上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