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失去生死弟兄的悲恸和收获药品的一丝喜悦,齐总领着自己的搜索队一边清理路上丧尸,一边搜索着街上店面。虽然已经有了不小的收获,可大家仍然希望还能发现点什么,尤其是水。
昔日的呼和浩特,像中国大多数快速发展的中心城市一样,拔地而起的建筑,文化多元的装饰,琳琅满目的商品,方便快捷的交通。像好几年之前的上海世博会的口号描述的一样。城市,让生活更美好。各地的人们向往城市,尤其是边远地区的年轻人,不辞辛苦的涌向城市的怀抱。
有了更多的人加入,一座座城市加速发展,变得更有模有样。也正是由于人口的负荷,让大多数城市所在地及周边地区的自然资源超负荷使用,甚至面临枯竭。所以,每一座城市的功能都是强大的,可是面对灾难,它又是极其脆弱的。脆弱的连取暖都回归到了原始的方式,脆弱的连干净的水都无法靠人工取得。
早在十几年前,中国的许多地区抽地下水的管子都扎进了离地面十几公里的位置,那个地方存储的是很多地质专家所言的深层地下水,不到万不得已最好是不要用的。可当时的人们哪会想到有灾难发生的一天,所有人想的都是好不容易活一次,我要尽兴。
那个时候的人们想不到会发生这样大的病毒灾害,也认为轻易不会有战争,因为真要打起仗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所以世界上大部分人居安思危的意识过于放松,也很少有国家或者组织建立足够有针对性的避难所。
其实,这些内容只是闲暇之余大家的长篇大论侃侃而谈,也可以看做幸存者们所表达的是一种惋惜和悔不当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果早一点想到这一切,早做打算有所行动,怎么着也比现在的日子好过。
处理完眼前的这几个丧尸,齐总和小周继续带人寻找着可用的东西,让老五负责照顾一下受到的老A,并检查一下大彪和另外一个弟兄是否受伤,最重要的是身上有没有粘到脏东西,要是带回了营地可不好。
检查这活大家都会,也都十分谨慎,就连鞋底的纹理中大家也会挑挑看看。仔细检查完毕之后,老五又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弄清楚有没有摔伤或身体不适,确定没事之后就靠着路边的台阶坐牢下了,一边观察着周围,也一边思索着。
老五来自内蒙古乡下,不是牧民出身,家里也是靠种地。现在的内蒙古像样的草原也就剩下那么几个了,都还有巴掌大的地儿。变成沙漠的不多,可逐渐沙化的可不少,整个北方的草原都呈现退化的趋势。更重要的是文化对于草原的入侵。
草原,对于它来说最人性的待遇应该是游牧文化,这是它土生土长滋养出来的。可现在,草原地区多数盛行的是农耕文化。那些建设的岁月,尤其是疯狂发展农业的时代,大量草场、湿地被开垦成了耕地,以提高粮食产量。等到人们掌握了更科学的知识,同时受到了大自然的惩罚之后,才对自己的行为后悔不已。
老五的父亲是汉族,母亲可是地地道道的的满族,娘家是中蒙边境上的满族屯,那里生活着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草原上的满族人。小的时候老五和妈妈住姥姥的时候,经常跟着姥爷的屁股后头学蒙语。
姥爷教会了他骑马,用各种各样的蒙古绳结,还送给了他一把十分精致小巧的蒙古刀。这把蒙古刀老五一直不离身。每当难过的时候,他都会掏出这把刀,握紧它,仿佛又看到了姥爷和其乐融融的家里人,和他们灿烂的笑容和无声的鼓励。
此时的大彪等人也是如此,休息的时候偶尔都会回忆过去,想想家人。值得庆幸的事,原来安顿在厂子里的亲属大部分都活到了现在,可老家的亲人却生死未卜。每当大家因为求生在城里而找不到吃的,找不到水的时候,都会想起老家。
在内蒙的很多地区的农村,得到生活用水的方式和很多地区有所区别。像华北的大部分地区,村子里都有一座水塔,家家的自来水都与水塔相连。村委会的电机带动抽水泵,从地下抽上来的水想存入水塔,然后根据连通器的原理家家户户就都吃上水了。这也是很多乡下最普遍的做法。
可在大彪子的老家兴安盟就不是这样,他们家所在的村子家家还都没有安自来水,每户人家还都是准备一个大水缸。而家里都会有一个压水井,但是光有管子却卸掉了上边杠杆压水的装置。每次水快用完的时候,都会找专人带着电机和水泵到家里现场汲水,也算是省时省力。
这些信息都是大家抱怨闲谈时互相了解的,也有调侃如果自己在老家,水和吃的获得有多方便,自己会带着亲戚朋友如何如何。这些都是没事时候的闲扯,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果没有齐总的带领,以他的远见和果断,大家齐心协力把场子建立成隔离区,和从黑道上买来的枪支,加上和其他几个避难隔离区的相互支援,他们是很难以百十人的死伤把求生的第一个营地守住一年的,还是在2015年夏到2016年夏季这最混乱的时期。所以大家都很尊敬齐总,愿意和他一起,为大家卖命。
就这么安详的坐了两分钟,大家就都麻利地起身往小学校方向去,回到他们的新家。大家还算幸存,没有遇到一个躁狂的活死人,也没有遇到另一伙活人的算计。搜索队虽然损失一人,可还算完整的并有收获的返回了营地。
可是,危险并没有远离他们,残酷的现实往往会以细小且看似微不足道的方式折磨着活着的每一个人。因为就这大彪的衣兜里,嵌着一块绿豆大小的玻璃片,那是爆炸的时候飞速的玻璃渣撕开的小口子,它不光把他的衣兜撕开了一个小口,并把自己还留在了那里,还非常不走运的粘有那只丧尸的血迹。
锋利的小玻璃片会轻易的划伤皮肤,血迹中一定含有病毒,而埃博拉病毒即使不在寄住体内,也能在空气中保存好自己的很久,在没被杀死之前它的遗传物质仍然具有活性。现在,只能祈祷大彪扔了这件衣服,或者千万别掏自己的衣兜,可这又有些不太现实。
虽然粘病毒的玻璃渣刺穿衣服并留在里边的概率十分的低,可这件事竟然发生了它的概率就是1。可人掏衣兜的概率几乎就是1,只是早早晚晚的问题。看来死神已经站在了大彪的背后,只是不知道他何时转身,又会不会突然蹦到大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