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五皇子
“什么，你要被调到清宵殿？！”老唐头吃着手中的鸡腿含糊不清到。
“嗯。”小狗子应道，”而且“我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这训练计划怎么办啊，我今天才做好的！”老唐头看着桌子上那厚厚的一沓纸一阵肉痛。
“我尽量想办法吧。”小狗子沉思道。
“唉，只能这样了。”老唐头微微一叹，然后又道“以你现在的能力，要不然晚上悄悄溜回来？”
“······”
门很高很大，上面悬着已经掉了色的红色牌匾，依稀可以辨认出清宵二字。
如果不是因为小狗子是个瞎子的话，他一定不会相信这个冷清破旧的地方就是五皇子的居所。
小狗子上前轻轻叩门，良久没有回应，只得推门而入。
“哗”一阵清风吹过，卷起一片落叶，刮到了小狗子的脸上。
前院的设施很简陋，确切的说应该是破旧，木窗在清风的抚摸下“嘎嗞”“嘎嗞”的直响，原本朱红色的门柱也都掉了色。
小狗子原本因为瞎眼识感本来就比常人好些，经过一次淬体之后识感也是有所提升，所以即便眼瞎也是感觉到了这里的凄凉。
“请问，有人么？”小狗子试探道。
“嘎嗞”房门被推开，一道瘦小的身影从其中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大约十七六岁的小太监，肩上还搭着一块抹布，满脸灰尘像是从煤窑里出来似的。
“你就是新来的？”小太监看到小狗子没有丝毫意外到，“啧啧，原来是瞎子，难怪会被分配到这种地方来。”
太监走向小狗子，看向他的眼中多了几分同情。
“跟我走吧，带你去分配下差事。”说着，便领着小狗子走向了后院。
“你都看到了，这个清宵殿算你也就五个下人，被分配到这儿的，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就是本身就不讨喜的。”小太监无奈道，“你分配到这应该知道我们的主子五皇子的事了吧？”
五皇子的事？连老唐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知道。
小狗子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来之前，自然也向老唐头请教过五皇子的事，但老唐头整日喝酒怎么会知道。
“你，竟然不知道？！”小太监有些愕然，“好吧，我就先给你讲讲五皇子的事吧，免得到时候做了什么让皇子不开心的事像前几天那个被皇子一剑杀了的家伙一样，毕竟分配到这就够惨的了，在把小命丢掉，啧啧······”
“我们的主子五皇子，不，确切的说，不过是一个废子，整日酗酒玩乐。”说着小太监的脸上浮现一丝惋惜，“其实五皇子原本不是这样的，林昊殿下的颓废还是要从五年前萧婕妤去世开始的。”
“对，萧婕妤，曾经元皇最宠爱的妃子，也是五皇子的母亲。”小太监的脸上流出回忆之色“萧婕妤还在时，林昊殿下也很是受元皇的宠爱，而且林昊殿下也本就才华横溢，所以更是如鱼得水，就连全朝群臣都认为元皇将来迟早都会立殿下为太子。”
“可惜天妒英才，五年前萧婕妤意外去世，而现场却只有殿下一人，这凶手之名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殿下身上。”说着小太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愤恨“殿下只是收到一个匿名的来信去赴约而已，谁料到······”
“那元皇没有调查此事吗？”小狗子问道。
“调查？哼，那个家伙怎么会调查，心爱的妃子死了，自然是不会顾其他了，再加上淑贵妃在一旁煽风点火······”太监的气愤道“殿下直接被免去一切职务，冷置在这清宵殿，这些年甚至连物资都少了不少，才使得原本繁华无比的大殿变成如今这般凄惨摸样。”
“而且自从萧婕妤去世之后便一蹶不振，整日饮酒玩乐，不理其他，使得原本对他有信心重新崛起的一些大臣也对他丧失了信心。殿下反倒不在意这些，整日玩乐，前些日子还喝多了失手杀了一个下人，唉！”
“那元皇不管吗？”小狗子问道。
“管，管什么？我看他八成早就忘了殿下了吧！更何况还有淑贵妃在他身旁，而且淑贵妃的儿子林旭还是个圣眸，这些年也很是出色，怎还会记得殿下呢？”说着小太监的话中露出了一丝讥讽。
“好了，你工作的地方就是这里，打扫整个花园。林昊殿下也时常会在这饮酒，自求多福吧。”小太监带着小狗子来到了花园，叮嘱了几句之后便走了。
花园很大，但很凄凉，只有一棵桂树一个水池，和一张石桌两个石凳。
桌子上还摆着酒壶和酒杯，一看便知道是五皇子喝酒所用。
虽然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依稀的可以看出当年这里的繁华。
看看这凄凉的花园，小狗子轻叹一声便拿起扫帚开始了工作。
原来自己被分配到了这么一个地方啊。
想想也是，那群家伙怎么会这么好心呢？
唉，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训练的问题吧。
很快，夜幕降临，小狗子吃完晚饭便回到了花园。
回到花园小狗子正琢磨着怎么训练，忽然一愣。
空气中有着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
而呼吸声的源头却在——石桌。
接着就是酒杯一次次砸在桌子上和流水的声音。
五皇子回来了？
小狗子下意识地想到。
然后便打算推下去。
“谁在那里。”冷漠的声音骤然间响起。
“奴才参见皇子殿下，奴才不是有意打扰殿下您喝酒的。”小狗子听到这声音立即下跪恭敬道。
“你的声音有些陌生啊，新来的杂役？”五皇子问道。
“是，奴才无意冒犯殿下，还请殿下恕罪。”小狗子道。
在这种地方，能进连减少些麻烦还是尽量减少些吧。
小狗子向来都是这样一个人。
“呵，什么殿下，叫我林昊吧。”五皇子自嘲的笑了笑。
“额，林昊······”小狗子吞吞吐吐道。
“咦，难得呀，别跪着了，过来陪我喝两杯。”五皇子眉毛一挑，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奇的物件一样。
小狗子倒也没有犹豫，站起身径直走到石桌旁，低着头。
“坐着呀，我是叫你过来陪我喝酒的。”林昊笑道。
小狗子只得坐下倒酒，然后饮下。
“你，是个瞎子？！”林昊这才看清小狗子的容貌。
面前的这个少年的身材有些瘦小，一头黄色的发丝没有其他下人的那种粘腻，反倒有一种柔顺质感。身上只穿一件破旧的粗布麻衣，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外缠着一圈又一圈厚厚的麻布条。
“难怪他们会派你到这里，呵。”林昊轻笑一声。
小狗子坐在对面不语。
“你不必对我过于拘谨，我一个废子，跟你们没什么差别，只不过多了这么一个皇子的噱头罢了。”林昊很自然的说着，但眼中明显多了一丝悲伤。“来，陪我喝酒。”
林昊一口饮下杯中的酒，像似要压住心中的悲伤。
毕竟从如日中天的皇子落到今天这般连下人都不如的境况，有几人能受得了。
酒一杯杯下肚，一壶酒很快便被二人喝个尽净。
虽说大部分都是这位林昊殿下再喝。
“咱俩也算是够惨的了。”林昊看着天空中的月说道。
小狗子不语，但他真的很惨吗？
确实，在很多人眼中他确实挺惨的。
“你甘心吗？”恍惚间，林昊无意中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