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舒浅的轮椅的舒夫人,正打算起身训斥舒浅怎么来的那么晚,就听见跟舒浅同时进来的几位夫人的议论声。
“舒二小姐也真是可怜,自小没了娘亲,因为是庶出,怕是没少受嫡母的气。”
“可不是,今天舒二小姐做的那辆马车……唉,那哪里是国舅公府小姐坐的,说是丫鬟坐的怕都是没人信。”
梦泽王国的朝堂一直都分为剑士和巫师两派;护国大将军和国巫便分别是两个派系的领军人。而国舅公舒大人,由于一直修习巫术,又和国巫是连襟,自然是国巫这一派的核心人物。而随着舒浅进来的那几位,正是剑士派系中几位核心将军的夫人。
既然身为敌对派系,几位将军夫人自然也是没有要给舒夫人面子的意思。嘲讽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都传入了舒夫人的耳朵里。舒夫人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一旁的舒国舅和舒月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浅儿,你可是来了。都说了你身子不好,不要来参加这个比赛了,你却总是不听。”勉力压下心里的怒火,舒夫人硬是挤出了一副和蔼的面容,对舒浅温柔地说道。
“可不是嘛妹妹,刚才叫你与我们一同来,你却是闹别扭,非要自己一个人坐马车。”一旁的舒月也帮腔道,竟是把马车和参赛的事情都推到了舒浅自己身上。
听到嫡母和嫡姐的话,舒浅心里不由觉得好笑——想就这么把自己摘干净?未免也太天真了。
不暇思索地,舒浅在自己瘦弱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突如其来的痛感一下子刺激了泪腺。
“母亲和姐姐说的当然都是对的。是浅儿不懂事,不该听您的话——哦不对,是不听您的话来参赛……还做别的马车……”舒浅的声音懦弱又恐惧,脸上也是小鹿般惊慌的神色,配合着眼里的泪水,看上去完全是被人欺侮了的可怜模样。
四周看戏的人们,哪个不是人精,看到舒浅这个样子,更是明白舒家母女说的话不过是在遮掩事实,脸上无一不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此时舒夫人和舒月都气得快吐出血来,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来。
两个人心里都是又惊又怒——这个胆小怕事的舒浅,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厉害,还懂得装可怜了?
舒夫人勉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表情,正打算再说一些什么,却只听见赛场中心传来一阵尖锐的“评审入场”。
评审的入场便象征着比赛即将开始,四周悉悉索索的议论声一下子安静下去。舒浅轻声吩咐小琴将自己推到了安排的位置上。舒夫人见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不露痕迹地恨恨剐了一眼舒浅。
对于舒夫人愤怒的目光舒浅毫不在意——她只是好奇地看向前方的裁判席
从原主的记忆里她知道,每年的朝云祭都有四名评审——这四位评审,无一不是这片大陆上最顶尖的强者,在剑术和巫术上都有着登峰造极的造诣。
只是不知道,今年朝云祭的评审,又会是谁?
随着四个人影翩翩地走入裁判席,观赛席上的人们突然剧烈地躁动起来。
“天哪是云王爷,今年竟然是云王爷做评审!”观赛席上的众多贵族少女,压抑不住兴奋地低声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