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舒浅都将自己关在房里足不出户,整日潜心研究冰焰术,只有每隔几个时辰会做一下复健运动。
因为身上有伤,舒浅也不用去给舒夫人和舒国舅请安。同时由于她在朝云祭的表现太彪悍,现在的舒夫人和舒月也不敢故意来挑她的刺。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去了一个多月,舒浅身上的伤也已好了大半。
此时舒浅已经能产生手掌大小的冰焰,并且维持上几分钟,双腿也在复健后能够勉勉强强地扶着床沿站起来。
是夜,舒浅由小琴伺候着沐浴更衣后,便早早地躺下了。
躺在床上的舒浅一下子睡不着,有些百无聊赖,便又开始默念冰焰术的咒语。
眨眼间,一团明蓝色的火焰又在手心燃起,火苗摇曳着身姿,好不可爱。
“你竟然已经能生出冰焰。”
蓦地,房里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
舒浅一惊,手心的火焰一下子熄灭。
多年来特工的本能让她迅速地起身,一只手抽出床头藏着的金丝发簪,对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作出攻击的准备姿势。
舒浅还未来及作出下一步反应,房间里的烛灯突然亮起。在火光下,舒浅人认出了坐在桌边的人。
一席白衣,俊美如玉,随意地坐在那里,却是掩不住的夺目。
有这般风华的,自然是只有萧忆云了。
萧忆云显然也是没想到舒浅的反应,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色。片刻后,他又好不给面子地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云王爷。”舒浅没好气地放下匕首,整个人放松下来——萧忆云这是夜闯自己的房间上了瘾,可偏偏自己实力太差,竟然两次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萧忆云的目光在舒浅身上扫了一圈,便判断出女子身上的伤势已好了大半。
“你用了多久产生第一簇冰焰?”萧忆云似乎还是对舒浅的冰焰很感兴趣,开口问道。
“几个时辰吧。”舒浅想了想回答——《冰焰术》那本书写得很简略,她也是琢磨了好久才懂里面的意思和原理。
“几个时辰……”这下萧忆云脸上的讶异更明显了,他琉璃般的眼睛不带遮掩地打量着舒浅,仿佛看见了什么新生物一般。
从朝云祭开始,他已经以为这个女子给自己的惊喜已经足够多了。却不知,她还有着那么多的难以置信在等着他去挖掘。
舒浅在他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询问他的来意,萧忆云却又先开了口。
“当年国巫说你在术法和药剂上都毫无天赋?”看到舒浅点了点头,他又继续问道,“那你不会好奇自己的天赋到底在哪里?”
当年原主还只是一个婴儿的时候,舒夫人的哥哥国巫就做出了舒浅是残废,并且不能修习巫术和药剂学的预言,将舒浅的一生定义为了一个废物。
如今,舒浅已经证明国巫当年的预言,不过是舒夫人陷害自己的阴谋。此时的舒浅也不禁想知道——自己自然是由学习巫术的天赋的,那药剂学呢?剑术呢?
“当然想知道,可国巫肯定不会告诉我。”舒浅淡淡地道,心里却也有几分遗憾——据舒浅所知,预言一个人的天赋,必须以一种叫做“且听”的预言石,而梦泽王国上下只有国巫一个人有这种预言石。
“谁说只有国巫那个老头能算。”萧忆云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师父也有‘且听’。”
听到这话,舒浅的眼睛不由亮了亮——不过她却也不多言语,只是静静地抬眼看着萧忆云。
一旁一直等着舒浅来拜托自己的萧忆云,见她依旧是这般平静的样子,不由有几分泄气,却终是无奈地开口:“你就不能求求我吗?”
舒浅却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依旧默不作声。
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是极其沉得住气的性子,萧忆云也终究是懒得和她计较,于是开口:“知道了,我明日就带你去拜见师父。”
舒浅面上神色依旧,心里却是有几分激动。
“多谢云王爷了。”
之前的活血丸算是一场交易,可这次萧忆云却是真正地帮了她一个忙。
来到这个世界后,原本应该是家人的舒府上下,对自己却只有满腔的恶意和算计。说起来,萧忆云对她,倒算是不错。
舒浅的一句道谢虽然简短,却也说得认真,烛光忽暗忽明,映得她苍白的小脸多了一份神采。
看得萧忆云,竟是刹那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