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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入卖场

“呵呵,倒是我唐突了,还未告知姑娘我的姓名。”

“天海城清馨苑店主的姓名,四下打听一番,只怕也没几个人不知道的吧。”寂月显然不想留给他套话的机会便直接切入主题:“方才那个小孩行事虽有不端,但年纪尚小,还望店主能够海量。”

“姑娘倒是抬举我茶某人了,不过去为难一个孩子也不是我莫某人的行事作风,倒是姑娘的仗义令我佩服。”那男子的没遇见显然有着一股怒色,但他把控的极好,语气之间并未有所冲撞,转而问寂月:“在下若是没看走眼,姑娘应该是孤身一人来这天海城吧?”

“茶店主对于我一个姑娘家倒是颇为关心,这好意我是心领了,只不过那孩子我能帮他的也着实有限。”寂月话锋一转,似答非答地把话题抛到了小乞丐的身上,这好人做到底,就算这次她帮得了他,但却不能从根本上为他解决问题。

“姑娘的心肠终究太软,这世上的乞丐多了去了又岂能个个照料的到?”

“茶店主开这清馨苑求的是生意兴隆,我帮助这小乞丐求的是行善积德,人各有志罢了,店主能够不与这孩子计较,我代为感激,方才误了店主的生意还有着孩子拿去的东西,这些应该是够了吧?”寂月未再多语,只取出一锭紫金石放于桌上。

“姑娘出手果然爽气。”茶店主接过那紫金石,在手里翻看了两下,却并未收下,“这紫金石在天朝可是硬通货,这一锭按照规格来讲的话,应该值一万软币,姑娘也是太抬举我清馨苑了,几壶茶水而已,值不了这么多。”

招了招手,男子示意属下将那孩子带到了他的跟前,面带笑意地看了那孩子一眼,道:“今日这事是你初犯,我念你年幼便不与你计较,但倘若下次再犯,定不轻饶。”

谁料那孩子并不领情,只冷冷盯着他看了一眼,便对着寂月跪下道:“小姐今日救命之恩,二狗改日必会图报。”

寂月哪里受得了有人跪她,便上前把那孩子扶起,问道:“我知道你过的并不容易,上次在天宝轩的时候脸色就很惨白,这两天应该还吃顿饱饭吧。”

“刚才在厨房吃过一些。”二狗看着寂月的面色有些尴尬,昨日在天宝轩尾随寂月的人正是他,只是被那精明的侍女给挡开,想不到今日在这里碰上,竟还对他有搭救之恩。

“我店中还有些事要去处理,这紫金石姑娘还是收下吧,清馨苑也没那么小气。”黑衣男子将那锭紫金石放回寂月手中,便拂袖离去了。

寂月对那男子行礼之后,又问道:“二狗,你可是有什么难处?”

其实早在看清二狗面容的那一刻起,寂月便回想起了昨日在天宝轩的那名乞丐。在她看来这小乞丐着实有些可怜,而且看起模样并不像是个惯偷。她清楚的记得师尊曾经说过,这世上的小偷种类繁多,而真正奸邪之辈大多已是十分“规矩”,一般在同一地段连续作案的不多,下手频率也不会一日接着一日没有间隔。像今日这种情况,那只能说明这个行窃之人十分的在意钱财,而这种在意的背后必然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毕竟才是十来岁的孩子,对于金钱的那种贪欲是没法和年长之人想比的。

寂月这不问不打紧,刚一开口,这二狗立时泪流满面。原来他有个病重的姐姐,在她没生病前一直留在有钱人家做丫头,每月靠着那点赏钱养活他,而自从不久前,她姐姐生病之后便被那户人家给赶了出来,沦落街头。最要紧的是,听那户人家的管家说,她姐姐的病根本没得治,而且还会传染给别人,所以街头上凡是认识他姐弟二人的人都纷纷赶他们走,生怕受其连累。

走投无路之下,他和姐姐只能在一处无人问津的废旧垃圾场住了下来,而他四处行窃也只不过是为了养活他自己和姐姐,还有就是能为治好姐姐的病攒点钱。

这中间的心酸又哪里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所能承受,更何况是那些养尊处优的人,他们在茶馆只会喝些闲茶,谁又会顾虑这些命如草芥之人的死活?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充其量也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一个笑料罢了,若不是自己,像二狗这样的乞丐,几遍被人乱棍打死也不会有人在意吧。

方才寂月虽是口口声声对那伙计以天朝的律令相逼,但事实上,即便是律令也不过是有钱人的玩物,天朝的律令若真是能管到这么远,这天海城的大街上又何来的行讨之人?弱者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只有被淘汰命运,不管他们如何挣扎,甚至有时候就连一丝的同情都博取不到。

“二狗,今日我有要事在身,这里有粒丹药你先拿去给你姐姐服下,可以延缓病情,这锭紫金石你且先拿去换件衣服还有给你姐姐安排住宿,应该也够几日吃穿用度的,等我忙完了变回来找你,替你姐姐治病。”

“多谢小姐,大恩大德二狗永生难忘!只是…”二狗的语气有些犹豫,却又开不了口。

寂月看着二狗那一脸感激的神情便猜出了他想说的话,道:“只是什么?只是你担心日后找不到我吧?放心我自有办法。”说完,寂月在二狗的肩上拍了拍又道:“你快去吧,你姐姐的病情可拖不得,晚了可就不好了。”

“嗯!”二狗应了一声便飞速的离去了。

此时的后堂又只剩下寂月一人,想来也是无聊,算算点儿,拍卖会的开场时间也是到了,便起身向那拍卖场走去。

天海城的拍卖场确实是豪华无比的,光是大门便有百丈来高,这门是用八根十人抱的汉白玉柱子支撑的,柱子上雕刻的飞龙栩栩如生,龙首高抬,象征着天朝如龙的运势。而整个拍卖场的造型像极了古罗马时代的斗兽场,四周都是环形的座位可供观众入座,而在环壁中间也是有着大小不同的房间,正对着场内的便是这些房间的看台,这些房间显然便是专为那些达官贵人供应的。

在大门正前方不到十米之处,寂月被两位司仪小姐给拦住了。

“这位小姐,想要进去拍卖会场需要到前台购票方能入内。”

“谢了。”按照要求,寂月花费一锭紫金石买了张顶级门票后,便在另外的两位司仪小姐的带领下朝拍卖场的一侧通道走去,路过大门时,方才拦她的那两位司仪小姐亦是投来了善意的目光以及十分甜美却很职业化的笑容。

当然寂月之所以原则这样昂贵的门票并不是想要显摆什么,而是在于这门票本身。有了它便可以享受很多其他竞拍者没有的特权。比如在豪华包间更近距离的观看拍卖物品,比如现金不足时可以以物易物等,当然最让寂月看重一项特权还是在竞拍前可以预先得知下一场宝物的消息,并提前与拍卖者联系,顺利的话便可以私下进行交易,省去了在场中与人竞争时不必要的损失。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寂月这样一枚紫金石买一张的门票的又有几个呢?

梁寂月进了包间之后,匆匆关上了房门,迅速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套事先早就准备好的男装换上了,如此一来当她站在观台处的时候便不会被人认出来,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天海城里虽然秩序井然,但出了城门就不好说了,何况她此番购买的物品皆非俗物,若是被一些眼馋之人盯上了也非常的麻烦。

寂月的房号是入场票上随机安排的,进了拍卖场内部,导路的人员便自行回避了,故而就算是拍卖场内部人员也不知道买他们票的人究竟住在那一间房,在这里面,所有的人都只凭着票上的号码进行联系,这也是拍卖场为了保护参与者的安全而设计的,对于保护参与者的身份信息也是极为有效。

不久,门外“咚咚”响了两声,一道温柔的男声传了进来:“我是拍卖场专门派来为您参加拍卖活动进行服务的,不知道现在是否方便让我进来。”

“请进。”此时的寂月早已是一身男装,束冠高立,纶巾羽扇,乍一看竟是个贵族公子哥的模样,双眼若桃花般邪魅。

待那男子跨入门后一眼便是被寂月这幅模样给是摄住了,在这拍卖场工作已有数年的他,见识过的王公贵族自不在少数,其中相貌英伟的更是不少,然后像寂月这般容颜精致的却未曾遇过,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这少年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跟寂月相差的两三岁的样子,容貌也是俊好。寂月见他那吃惊的神情更觉好笑,刚欲用手捂住丹唇,陡然发觉这样的动作似乎与她现在的身份并不相符,便迅速将手收了回去,背在身后,故作男声道:“阁下可曾看够?”

“呃”那男子被寂月这么一说顿觉不妙,立即赔笑道:“适才是称心失礼了,接下来便由称心向公子介绍我们拍卖场的规则吧。”

“原来你叫称心,名字倒是不错。”寂月见这称心面色有些发红,心中顿生了三分调戏之意,故而立马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了称心的手,轻轻拍了拍道:“那边有劳称心兄弟好好为我讲解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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