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分为赛马和摔跤三个项目,只有每一项都顶尖的人才能成为当之无愧的勇士,首先是赛马大赛,虽然是赛马,其实除了速度之外,还需要力量,整个赛程参照实战而设置,参赛者必须在马背上完成攻击与防守两大任务。
所谓攻击便是在飞驰电掣中需要射三箭正中前面的靶心,与此同时,另一选手还会连射三箭攻击你,整个比赛环环相扣,只有躲过这致命的三箭,完成这两项,才有资格进入下一场比赛。
比赛是残酷的,而勇士的比赛更将这种残酷发挥到极致,自然的,只有残酷到极致后才能绽放出最美丽的光芒。
按照惯例,赛马时参赛者可自带一名少女,若两人共同完成任务,自然能得到更高的赞赏,这不仅提高了观赏力,需要少年的完美配合,也提高了动作难度,但由于这是少年组,便将此惯例给取消了,改为选手自愿。不过最后上场的,大家都极为默契的独自上场。比赛场上是清一色的俊美少年。
奴真的第一个对手便是万蒙,首先,他们围着围场跑三圈,每跑完一圈便需射出一支箭,必须要射在前方箭靶上,而根据比赛设置,在其身后用箭攻击奴真的是拓跋开。
看着拓跋开我为奴真捏了一把冷汗,要与万蒙比速度和百步穿杨本就已经很危险,更何况后面还有一个拓跋开。
奴真与万蒙并驾齐驱,跑完第一圈,两人几乎未有胜负,但奴真只顾着与万蒙争输赢,忽略了后面的危险,一支箭正直直向他飞来,我心一紧好怕他被射伤,千钧一发之际,万蒙用弓替奴真挡了一下箭头,救了奴真一命,但自己的弓却掉在地上,毋庸置疑,他因此而被判出局。
毕竟年少,奴真一下便被万蒙放弃比赛而救自己的现实给弄懵了,停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担心他因此而延误了比赛时机,起身骑上恋风来就到比赛围场外,恋风与奴真的追风只隔着一个栅栏。
“奴真,快,还有一圈,再射一箭,你就赢了。”我的吼声唤醒了他,抱歉的看了一眼出局的万蒙,又重新驾马狂奔。
见奴真恢复斗志,我松一口气,突然一支箭嗖的向前方飞去,正中靶心,是拓跋开射的,他正驾着雷电向我的方向驶来,我调转马头正准备离开,突然感觉腰一紧,身体腾空而起,一阵天旋地转后,我已趴在雷电身上,我刚想起身抬头,拓跋开一支手将我压在雷电背上,成匍匐之势,我见他又要射奴真,怒吼道;“你敢伤了奴真,我饶不了你。”
我声音一停,拓跋开的手顿了一下,但箭还是毫不犹豫的射了出去,我心凉了半截,猛抬头,紧张的望着奴真,只怕他被箭射伤。
但拓跋开的箭并未射向他,而是射向奴真射出的箭,奴真的箭被打在地上,他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拓跋开。就连我,也不得不佩服拓跋开的力量与精准,拓跋开丝毫未受我们情绪的影响,只见他拿出弓箭,连射三箭,箭箭正中红星。
场外观看赛事的牧民们早已经掌声如雷鸣。我在雷电身上,感受在从未有过的速度,自从暖风意外惨死后,我几乎不再骑快马,我大脑一阵眩晕,身体向一旁倒去,摇摇晃晃中,一支手臂将我重新捞回马背上。耳朵边响起呼呼的声音,模糊中感到有东西掉在地上。
待我下马时已经无法站立,奴真跑过来接住我。
“你在干什么,冰月姐姐刚刚差一点都摔下马你知道吗?”奴真在质问拓跋开,
我只感觉胸中一阵翻滚,快要吐出来,我没料到,我竟然晕马。但我平日里也骑着恋风四处奔跑,只是速度从未像今日这样快。
“奴真,快带我走。”我忍住痛苦,我是族长只女,绝对不能在众人面前失态,父亲因为担心我,也来到了我身边,见我脸色苍白,便让奴真送我回宫。
万蒙很担心我,要同奴真一起送我回宫,我实在不想再骑马,万蒙毕竟人高马大,轻松的就将我横抱起来,在万蒙怀中,我仰着头,拓跋开的身影在我眼中逐渐模糊,后面为他欢呼的声音让我有些震耳欲聋,但他的眼神却亮得灼人,犹如天上的太阳一般。
回到宫里,在床上躺一阵便没大碍了,不久之后,就传来消息,拓跋开获得了冠军,其实这早已是没有悬念的事了,世子妃贺兰珍亲自到现场为大家高歌一曲。只有万蒙、奴真、万黛因为陪着我而没有去参加庆功仪式。
显是最难过的,他将这次的输当做是人生的奇耻大辱,看着他愤愤不平的样,我开始相信天生的宿敌,母亲曾经说过,长生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恩赐一条生命的同时,总会赐给你一面镜子,让你能看清自己的模样,而人世间最清晰的镜子莫过于你的敌人。
我相信,显会将拓跋开当做他一生的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