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带伞?”重皓向她笑笑,她微微一惊,慌乱间理了理胸前书包的背带:
“你…..这么巧啊.”
“……是啊”重皓低下了头,子静望着另一边.雨继续下着.
“这雨只怕越下越大.”重皓说道,子静抬头看了看天空,点点头.
“可惜我们都没带伞.”她悻悻的说道.
重皓犹豫了一下脱下了外套顶在头的上方:
“你看这不就是一把伞吗?”他跑到雨中,转了两圈,笑着对子静说道:”而且还不漏呢.”
子静抿嘴笑了笑:”可是你这把伞只能给一个人用啊.”
“谁说的?”重皓说着将外套展开,立刻又多了一个人的位置出来:”来,进来吧.我送你回去.”子静收起了笑容,她有些犹豫,双手轻轻的拉扯着背包的肩带.
“来吧,害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卖到非洲去.”重皓埋怨的说道.子静咬咬嘴唇,点点头,上前钻进了重皓的”伞”中.
“准备…..走勒!”重皓说着扶着子静迎着大雨小跑了起来,脚步交相划过雨柔嫩的肌肤.
子静望着脚下的涟漪,重皓看着子静。雨中光线很暗。空中轻舞着水的幻影。带给校园一种柔的宁静。水,透明的,在脚边汇聚成一条条细流,静而曲的流淌。在地上揪起几滴顽皮的水珠,再散落在涟漪里。子静显然被这气氛所染。她暖暖的笑着,感觉着窗外的舞水所塑造的柔和,微笑,沉默……谁都害怕一句不经意的言语惊扰了这些精灵。
重皓此时转过头看着身边子静,她正望着窗外,有子相伴:他觉的可以把一切不快都全部遗忘。他感到生命静止在这个美好的瞬间。他看了一下子静:显然她也为这水的舞蹈而沉醉。本性为水的她更容易与这个凝结的瞬间共鸣。水的美与她的美流为一体。在雨的节奏中被调和,不可分开。轻扬的细流,让我忘了伤。由此而生的美此刻已深殖于重皓的心中。
他们跑到了子静寝室门口,站在屋檐下.重皓收起了外套,子静牙牙的笑着.外套已经湿透,水流下来打湿了重皓的鞋.子静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看了看重皓脸上的雨水抬起手来帮他擦去.重皓此刻可以感觉到子静手腕的柔嫩.他看着子静脸上写着的温柔,心中涌起一阵感动.他想抓住子静的手却又缺乏足够的勇气.
“子静…….我想问你件事。”重皓看着子静的双眼,子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脸庞微红:“什么事?”
“我想问你……这么久以来……”重皓的心激烈的跳动着,他有一股冲动,想要告诉子静,告诉她自己长久以来对她暗存的爱慕,他觉的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就在重皓下定决心打算开口表白的时候,走廊的尽头传来了清脆的呼喊声:
“子静,你回来了?嘻嘻,被淋透了吧。”从远处走来了几个女孩,她们都是子静的室友嘉莹也在其中。待走的近了她们才看见站在一旁的重皓,她们看看子静,再看看重皓,坏坏的笑着。这样的突然瞬间打消了重皓刚刚燃起的激动。他轻轻叹了口气:“子静,那我先走了。”他说道。子静点了点头,看着重皓的背影消失在雨中,淡淡的惆怅写在脸庞。
回到了寝室的重皓一头倒在了床上,他睁着双眼傻傻的望着天花板,头脑中的意识和墙壁的粉刷一样空白…….他开始后悔,后悔适才自己那中断的表白。子静就象一只飞舞的蝴蝶在自己的视野中忽近忽远的飞着……他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她,可是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从手指间滑过,他犹豫着,他喜欢子静,但是却又有些恐惧,恐惧被她拒绝而使得长久以来的暧昧就此结束。
记得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这样的一则评比:在女人心中各个国家男人的功用,其中意大利男人的浪漫适合做情人,英国警察的绅士可以做警察,德国男人的严谨可以做工程师,而中国男人的厨艺适合做厨师。相反她们认为最不协调的搭配则是:意大利男人做厨师,德国男人做警察,英国男人做工程师而中国男人去做情人。因为中国男人在追求女性的时候往往比对方还要羞涩扭捏。
重皓一直希望子静有一天会来向自己表白,而自己也可以没有风险的接受这份感情。不过和所有人一样:他也觉的自己的想法很幼稚。不过有时幼稚的想法却会一不小心就会成真。第二天下午郑建给重皓给了一封信,说是子静托自己带给他的。重皓接过了信封,信封的四边都用贴布细心的贴好,正中娟秀的写着四个字:重皓亲启。重皓摸索着信封,粉红的纸张散发出一阵阵清新的茉莉香味。
“呵呵,走桃花运了吧,能让我看看内容吗?”郑建一脸痴笑的靠了上来。
“去去去,一边去,什么热闹你都要凑凑。”重皓说着将郑建推到了一旁。虽然他竭力的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是内心却焦急的,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封信里的内容。他一头扎进寝室反锁上门,完全不理会郑建在门外的大喊大叫。他找了把小刀从信封的外沿小心的,慢慢的切开,露出了白色的信纸,信纸很薄,字迹似乎也不多,重皓深吸了一口气展开了信纸,细细的读着上面的内容:
皓:
收到这封信时我相信你一定会十分的意外,其实采取这样的方式也是我迫不得已,因为这些话我很难当着你的面告诉你,我怕难为情。其实这两年来我一直喜欢着你,我相信你也是喜欢我的,不是吗?可是你一直不愿说出来,扭扭捏捏的真不象样。无论怎样我都不想再这样等待下去了,那只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遗憾…….明天听说磨山的植物园有温室花展,一起去看好吗?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