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平时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生活真***无聊”。现在的重皓也更加深切的体会到了这一点。记得过去狄露还在的时候他还能经常有所想,有所盼。和她一起聊天,一起远足,一起谈论身边人们的是是非非,于是日子过的也就不那么漫长。而当她离去之后重皓才开始感觉到每天的24个小时都变的那么难熬。
每天早上一睁眼首先在想的就是:我今天该干些什么?打球,上网,看书……..这些已经都无法带给他兴趣。脑中是一片漫无边际的空虚,象是在自己的脸上贴着一层潮湿的湿巾,令人窒息一般感觉在心中回荡。他想起过去的,中学时候的生活,那时的自己觉的离开家庭,独自闯荡是莫大的一种自由和幸福,认为这样的自由让生活变的充实,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买路边的盗版口袋小书,和一群人一起去网吧打反恐精英,以及整夜的在外面游荡……可是到了现在,当自己已经具备了这样自由的条件的时候,重皓却发现这些他已经不想去再去做了,小书已经没兴趣再看,网吧也让他觉的兴趣寡寡,整日整夜的都只想呆在小小的寝室中,没有边际的睡去……记得过去看过一本书叫做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那时不能理解为什么轻不可承受,这种“轻”的重量。那就是比压力更加可怕的空虚,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的空虚。自己甚至在怀疑: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我有什么可以去追求,去希望?希望明天不要下雨?希望下午食堂的饭菜会烧的更香?还是希望那门考的不好的功课不要挂掉?
重皓越是思考就越加感觉自己就要被这种空虚给融化掉,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做些什么,要么继续去学习,要么就找个稳定的工作。总之在他的眼前是一条条铺好的路,一条千千万万的同龄人一起在走的路。他无法选择,也不会去选择。
郑建他们乐队最近打算买一套新的架子鼓,于是重皓和郑建大明一起去买鼓。由于是周末,街上的人很多,公共汽车里也挤的是密不透风。他们坐着59路公共汽车沿着鲁磨路南下。路上大明一直缠着郑建问嘉莹的三围如何,郑建开始不愿意说,可是被大明纠缠的很不耐烦便随口给他甩了个64、86、64,引的附近的人一阵侧目。这时大明突然碰了碰重皓,暗地里向他指了指他身后的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重皓向那里望去,那个男子的手正伸在一个女士的包里掏着什么。遇上贼了,他们意识到。重皓看了看大明,想知道他的计划而大明已经活动着拳脚准备上前了,他对自己学过的散打很有信心。临走前他低下头对重皓说了句:
“我先上,你要是看到有人冲过来帮贼可一定要把他拦住。”说完话他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说那迟,那也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小偷的胳膊扭在了背后,那位梁上君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看你以后还偷不偷东西。”大明大叫一声着,车上响起了掌声,人们纷纷站起来指责着小偷,有的还骂着脏话。司机向大明伸出了大拇指,售票的美女也笑嘻嘻的看着他。小偷开始很紧张,他冲着车后点了点头,喊了句方言。此时身在汽车中部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子突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刀叫喊着冲了上来,先前指责的人群立刻向两边散开了去,这一刻重皓想起了大明先前对自己说的话,他看了看那个男子,正要上前拦住他却看到了他手中明晃晃的刀,不禁心里一寒,脚下象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就在着犹豫的一瞬间视线中那个男子已经冲到了大明的身前,抬起胳膊刺将下去,大明显然也被着气势吓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人群里发出叫喊声,就在这时说那迟那也快,只见此时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两个人一把抓住了那男子拿刀的手,迅速的将他按倒在地,大明算是逃过了一劫。后来经介绍才知道这两人原来是车上的便衣,他们之前没有动手就是等着小偷的同伙出来。他们要表扬大明,可是大明自觉的最后的表现有些丢人便索性玩了一把雷峰,没留名。回到学校以后郑建便将大明的事迹加以渲染,将他说成是学校的徐洪刚,不过这只限与他们周围这个狭小的圈子里。
临近秋季的梅雨过后,阳光很柔和的从空中散落下来。在那些粘着露珠的叶片上跳跃闪烁着。再过一个月,等到秋天真的来时,这些叶子在水分渐渐的褪去后便从这些树上缓缓飘落。
南望山的山角处种着许多枫树,树边则有一排石桌和石凳。重皓最近常坐在这些石凳上留意那些轻舞的枫叶所划过的弧线:看着它们从树上凋落,散落在路的两旁,一场小雨……雨水浸泡着它,通红的就象烈舞的焰,一种内蕴的激情好像时刻就要爆发出来。它们在阳光下沉睡,在雨水中燃烧。这样的柔和慢慢的温暖了他的心。在这段没有目的的日子中,重皓时常坐在这山脚的石台上,看着季节对时间的落落,想着自己对生活的默默。
秋季从身边滑落,初冬时的几场寒流已经将武汉的气温拉到了10度以下。闲散了一段时间后重皓打算要找些事情做,至少可以打发掉剩下半个学期的无聊。他一时想不出什么新的点子,于是只好去征求朋友们的意见。出乎他意料的是人们对于他的这个提议十分的感兴趣。第一个回答的是严明,他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兴致勃勃的对重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