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有几家精品店,里面大都出售各式各样的女孩饰品:毛布玩具了,手机掉坠了什么的,生意一直很红火。重皓走进了其中的一家,仔细的打量着墙上挂满形形**的小物件:手链,耳环,卡通钥匙串….挑来挑去,一款紫色的水晶发夹最终进入了他的视线。
发夹大概有两寸长,弯成一段蝴蝶搬的扇形,上面还镶嵌着一颗拇指大的紫色水晶石。重皓拿起这个发夹,想象着狄露穿上那条新买的长裙,再戴上这个发夹:就像花瓣飞舞在淡紫的瀑布。他对于这件礼物十分的满意,于是让店主小心翼翼的包好,在封口处系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心里美滋滋的向狄露的寝室走去。
由于演唱会日期的临近,郑建这两天就象秋后的蚂蚱:组织排练,修改歌曲,准备器械,制作传单,……整的他每天一头的包。但是其中最麻烦的还是那总也谈不拢的场地。要举办演唱会,最好的地方就是学校里那座能容纳千人的大礼堂。原则上讲这个礼堂平日的主要的功能是开会,不能另作它用的,但是领导们觉的这国有资产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每到周末时也会把它租出去赚点小钱。对外一个小时两千元,对内一个小时一千元。虽然郑建跑断了腿才让领导们将他的演唱会定性成了校内活动,但是就算是按照校内价格,这两三千元的使用费也成了郑建他们最大的心病。
其实一直以来大明他们都建议把演唱会的地点定在大操场,这样可以节约不少成本,然而满心抱负的郑建坚决不把演唱会办在露天,他说这是自己的处女秀,打肿了脸也要充胖子,非礼堂不行!可是说的容易,这两天下来除了勉强跑到一家公司1000挂零的赞助费以外其他的一无所获。于是剩下的部分只有由他们乐队的成员来凑了,但是大家都是穷学生,怎么凑也凑不够。为此郑建没少遭他们埋怨。
这几天重皓就帮助大明他们到处去借演唱会要使用的器械,麦克风了,背景灯了的,大家从各处搜集到一大堆的物件,摆放在地下室里。他们叫来子静帮忙,但是重皓从没见她帮过手,只是坐在库房门口的石台上,一边喝着酸奶,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忙碌。
傍晚时,劳累了一天的人们聚就在学校门口那些小小的苍蝇饭馆里要上一桌菜,一边说笑一边喝酒。郑建大发特发他对礼堂管理员的牢骚,大明则继续讲述他那总也讲不完的感情历史。他们有时也问到重皓和狄露进展的怎样,面对重皓的沉默争先恐后的给他出着各种各样的馊点子,大明喊着要重皓描述他和狄露亲热时的细节,郑建却摆摆手说别逼他了,说重皓根本没有成为一个男人的能力。他们拿重皓说笑着,重皓有意无意的向子静看去,她喝着蛋汤,不以为然的四处张望。
一切本来进行的都挺顺利,但是就在演出的前两天却出现了个不大不小的意外。由于无法一次**足3000元的场地使用费,使得礼堂的管理者们有了另外的打算:原先分给郑建他们的礼堂现在要和学校的话剧社一同使用,具体使用的先后顺序和时间长短由他们自行协商解决。
这个程咬金出现的真是突然,记得那可怜的剧社成立了三年多来都只是露天演出,这次可能是学校主管文艺方面的领导实在过意不去才和管礼堂的人打了个招呼,安排了这个‘夹缝’。这个共同使用礼堂的建议大明他们也挺乐意接受,因为这样以来他们只要交上一半的场地使用费就可以。大家简单的商量了一下便达成了一致,于是对于谁先谁后的分配就是关注的焦点了。
礼堂的使用从晚上7点钟开始,一直到11点结束,一共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双方达成的协议是一边用两小时。但是谁都不想被安排在后面,理由很简单:7点到9点是黄金时间,这时的人们吃饱了肚子无所事事,于是去看演出就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他们三三两两,拖家带口的来到礼堂,就算人多点也愿意来排队等待。可是人的精力毕竟有限,能连续坚持四个小时到11点的人是少之又少,也许前一场糟糕的演出就吓走了一半的观众。乐队的人和剧社的人在一场旷日持久的争论后双方谁都不愿让步,于是约定吃过午饭一边派个代表下午再战。
郑建对于下午的论战很有信心,他列举了许多演唱会应该在7点而话剧应该在9点举行的理由,他说话剧已经快被人们淘汰,只有音乐才是人类永恒的主题;他说我们是交了钱的,而话剧社吃的是学校安排的白饭,他说了很多,总之让人们相信他下午一出马就一定可以搞定这件事。大明他们也对郑建给予了厚望,反复的叮嘱着,临走的时候郑建满眼的杀机,自信的抛下一句:“看我去搞定那班戏子。”
谈判似乎进行的很快,约摸一顿饭的工夫郑建就一脸春风的回来了,他嘴里哼着小曲,闲庭信步的走着,看到他进门时那喜庆的眼神,大家的心里都放下了这块病:
“这么快就谈好了?老大就是老大,有你的啊!”大明笑着上前拍着郑建的肩膀:“说说,来给大家说说你是怎么让他们答应让我们先演的?”
“这种事情,有什么必要去争”郑建笑的嘴都合不拢:“我们9点,他们7点不就行了。”
屋子里顿时一片僵硬,人们还没从脑筋的急转中转过弯来。重皓看了看大明,他看郑建的眼神就象突然发现自己老婆和郑建跑了一样:
“你……你再说一遍,我们在几点?”
“我们9点他们7点啊,不是告诉过你吗。”郑建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