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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忆殇

这时哥哥总会拉住淘气的自己,说妈妈很伤心。她也明白,这是妈妈的苦楚,从此很乖巧地没有问,自己是谁,爸爸是谁,还有什么亲人。

妈妈时时抚摸着我的脸,暗暗嘀咕着“不像”、“真的不像”。露出她从没见过的神色,那是一种可怕的神色,那是一种怀疑或是痛恨,当那种眼神落在她身上,她觉得很不舒服,虽然她知道,妈妈看的不是她……而有时对着哥哥的容颜发呆,似乎透过哥哥的脸看到了谁。早慧的她很敏感的,又有些模糊地懂了什么。妈妈告诉他们,自己年轻的时候可是世界闻名的天后,风光无限。她记得自己和哥哥都很兴奋和自豪。可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一个普通,甚至贫困,当时的她从未想过。长大些,她便发现自己和哥哥不同之处,虽然哥哥也是俊美无俦,但是与自己不像。自己的眼眸还是冰蓝的,像别人说的外国人一样,但是她的肤色和发色却是正宗中国人,她知道这便是许多邻居看她怪异的眼神的原因。渐渐她察觉自己与妈妈似乎也有些不像,但又说不出来什么不一样……后来,她也没有仔细想。妈妈给了她美好的爱,那是细水长流的,那么温柔,那么深沉……

好景不长,在她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走了,十分突然,妈妈在临死前给哥哥留了一封信,叮嘱12岁时一定要看。从此她的生活与之前截然不同了。那以后,一直是哥哥照顾自己。妈妈留下的钱都被房东勒索光了,对于还十分弱小的他们只能默默忍受,无法反抗。现在回想起来,她都十分痛恨自己当时的弱小。哥哥才6岁,她才3岁。后来,他们被房东残忍地赶了出来,开始流落街头的生活。他们还没读书,但是都是早慧的孩子。很聪明自己在什么样的处境,在这么小的年纪,没有大哭大闹。哥哥紧紧拉住懵懂的自己。自己也明白安全最重要,牢牢跟在哥哥身后。哥哥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坚强和伟大。那瘦小的身躯扛起了许多责任。为自己遮风挡雨。记得,他们两兄妹留宿街头时,哥哥用泥土抹了一脸,在地上打滚显得自己落魄,也清楚自己出色的面容会招来麻烦,他处理好自己,却犹豫地看着她。是不舍得!哥哥只是把自己的衣服弄的乱一些,紧紧抱着自己,缩在了街角。她还记得,马路边的小孩子上前嘲笑,对他们扔小石子,许多天没有吃饭的他们哪有力气逃跑,是哥哥替自己挡。她一时气愤不过,忿忿不平地说了那些人的不是,那些人竟然上前拳打脚踢,又是哥哥压在自己身上,替自己挨了一顿揍。她开始后悔自己沉不住气,哥哥却笑着说没事。

许是看兄妹可怜,有许多人给予了他们很多的帮助。她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些慈祥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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