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小饭店里还有一个顾客,只是谁也看不到他正脸,因为他始终是背对着我们。
我靠,老膀了,大个,身上全是快儿。我和他比就一他妈猴儿。
可是,他只点了一盘花生米,偶尔拈一颗扔嘴里,剩下的时间全是喝酒。
啤酒。
一杯接一杯的喝,喝的大气,喝的豪爽。
喝的人上不来气儿。
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会儿有人举枪顶一个小瘸子的脑袋。
我靠!
可但是,就在啪的一声枪响功夫,你说怎么那么巧……
哦,姨啊,说到这我得啰嗦两句了,我猜这个要杀我的人和你也有一腿吧?
嘿嘿。
别介意我这么说噢,要不他不能抠搜着非让我说你叫啥名,家在哪?
你家在哪我知道,可你叫啥名你也没告诉过我哟,你只告诉我你是一个退休老太太。
一个退休的骚老太太。
我只能如实说,我不敢不说,可我以为说了他就能放过我呗。
可哪想这傻/逼听完后做痛苦状,说尼玛我的女王你也敢碰!
女王?你原来是女王(那我在你家那晚你咋没扇我俩嘴巴子呢?哈)
还未等话说完,他咔嚓就把子儿顶上就要开枪。
那一刻,我吓得脉都没了,心想完了,我还有个八十来岁的老娘诶。
可是,就在这功夫,奇迹发生了,突然间就见一粒花生米似导弹般飞来。
它居然比枪子儿还快。
当啷一声,击在那傻/逼的枪上。
你猜怎么着?我相信全世界的人看了都会傻眼。
枪飞了,碎了。
枪居然飞了,碎了。枪是什么?是铁,是钢铁诶。
一粒花生米竟然能把钢铁击的粉碎!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靠靠靠!
这时,那傻/逼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谁这么牛逼?
我一眼就瞄上那个一直背对着我们喝酒的那个人。
因为除了他小饭店里没有别人,服务员和老板早吓得撂杆子了。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怯怯的说:“爹,是你把我救了噢?”
他忽然抬起头,脸竟然红了,问我你刚才叫我啥?
我说叫你爹,你是我亲爹。
他哈哈大笑,说你太有意思了。然后就不再理我了,继续喝酒。
啤酒。
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得大气,忧郁不失豪爽,又是那么的威风凛凛。
我忽然想哭,想给他跪下,想给他磕头。
这是我情不自禁的冲动,我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冲动。
他是谁?他究竟是谁?
二十左右岁,高大强悍,俊朗忧郁(我终于看到了他的脸),穿一件黑色砍袖背心。
一身的疙瘩肉杠杠的释放着不屈。
杀手,传说中的杀手。
尽管此刻他没有戴那黑色眼罩,可又怎能瞒过我杨瘸子的一双狐眼?
“爹,我咋谢你呢?”
“真想谢吗?”
“必须的。”
“好,那就替我把酒钱付了吧。”
说完,他起身就走。原来他喝完了,他再也不正眼看我了。
“交个朋友吧。”
我无所谓,紧紧的在后面跟着他,就像一条狗。
“对不起,我不交朋友。”
“别介啊,别人不交,我这个朋友你高低得交。”
“为啥?”
“因为你是我爹。”
他忽然站住,正色道:“这句话到此为止,别瞎咧咧。”
我赶紧说好,随即我又说那我高攀一步,叫你兄弟行不?
他未置可否,又走了。
我心中大喜。
此时,日头高照,街面上车水马龙,人影攒动。
他走的很快,我竟然小跑都跟不上他。
可是,姨啊,你知道他这是去哪吗?
天,
他居然进了花园街五号。
花园街五号一般人不知道是谁家,可我知道,那正是公安部长黎悲的家。
他要干嘛?
他究竟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