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不如天算,正当朽秩推开房门打算去实行自己的计划时,就看见许泊然出门的背影。
他的头发都还没有擦干,步伐如此急促,是发生什么事了?
朽秩跟了上去,想要问个清楚。
关好门,他人已不见。
再看电梯,已经紧闭。
两个电梯,一个是去六楼,一个是去一楼,朽秩觉得许泊然去一楼可能性比较大。
再等下去,可能背影都看不见,跑楼梯跑快点也许还能看见他。
不知道为什么,朽秩就是很想追出去。
她隐约觉得有一种东西在她心里叫嚣,如果不追出去她可能会后悔。
爱情或许真的很奇妙吧,它就这么不动声色的坐在那,可是你一靠近便方寸大乱。
是磁场太强了吗?
可以把一个人的脑电波干扰,让她彻彻底底改变。
朽秩是宁缺毋滥的人,平时看起来迷迷糊糊的,没心没肺,总是无时无刻的笑。
可是这样的人一旦爱上了,那便是一辈子。
而且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如同一把匕首往心里刺进七寸长。
就算拔出来了,也还是有一个大窟窿,血淋淋的。
触目惊心,血像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流淌。
不管拔还是不拔都是死。
只能让它插在心口上一点一点的侵蚀血液,习惯痛的存在。
或许这就是暗恋的痛吧。
到了一楼后,发现电梯里早已空空如也。
朽秩便向大门跑去,果然看见了许泊然。
她正要叫住他时,一个女生进入她的视线。
朽秩离那个女孩太远看不清她的样子,不过看她一身的打扮,长相也不会差。
许泊然千万不要是来找她的。
可是好不巧的,许泊然直接向她跑去,拉住她的手就走。
看见这一幕,朽秩觉得自己好好笑哦。
怎么形容呢?
就好比全身被压在水里,双手被束缚,快要窒息而死,却连挣扎都省了。
前戏都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就算是看见这一幕,她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用现在的话来说,她就是在作死。
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们来到小区旁边的公园,看见许泊然松开那女孩的手,她便躲在角落里偷看。
可能是做贼心虚吧,她不敢靠的太近,也怕靠的太近会听到不想听的话。
女孩被许泊然松开手后,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嘴还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最后扑向许泊然的怀抱。
看她那眼泪,估计许泊然的衬衫都给湿一大半了。
刚才听盛凌说过,许泊然是有洁癖的人,既然他能容忍那女孩这样对她可能是真爱吧。
看到这里,她真的想离开了,可是脚像灌了铅一样,太过于沉重,以至于她迈不开脚步。
他们抱了好一会,然后许泊然松开她,双手捧起她的脸,如实珍宝的擦掉她的眼泪。
嘴里说着什么,令女孩破涕而笑。
可能是在哄女孩吧。
朽秩看不下去了,可是脚步也挪不开,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
也许不看就不会太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两人已经不见了。
朽秩现在很烦,像进入了一个死循环里,她需要时间思考。
而且现在她暂时也不想面对许泊然,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生活不是电视里的泡沫剧,但是它总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狗血的剧情。
就像朽秩和许泊然之间的事情,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也会是泡沫剧里那个雨中哭泣的女主。
但唯一不同的是,泡沫剧里的女主最后都会和男主在一起。
她和他都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不知道做了多久,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了没电才停下来。
身上也早已被雨水淋湿,头发粘在脸上,水珠就从发梢低落下来。
也不知道脸上是眼泪还是雨水。
泡沫剧里,一旦女主伤心难过,总是会有男二过来安慰。
而她只能一个人自己伤心难过,像个孤独患者,舔着伤疤,自我治愈。
可能由始至终她就只是一个炮灰,即使身上的服装华丽四射,骑士的目光也不会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既然,如此清楚的知道彼此间的距离比天河还难跨越,那么就早早的放手吧。
就算会有一段时间人不人鬼不鬼,就算有一段时间夜夜宿醉如同烂泥也好过现在强。
抬起头,望向天空,一片漆黑。
她,是该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要不然会忘记回去的路。
让童话继续美好下去吧,王子是要和公主在一起,骑士是要和爱的人在一起,炮灰只配远远眺望。
努力的扯动嘴角,勾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的初恋,再见。”
她才发现,一开口泪水又模糊了视线。
第一个爱上的人才叫初恋,许泊然,她是真的爱上了。
可惜他们距离太远。
她不恨,她记得她曾在书里看过一句话:可惜我不是最早遇见你的人。
如果我是最早遇见你的人,就算你眼里看不见我,我也会每天在你面前晃荡,直至你习惯离不开。
想着想着,眼泪越发汹涌。
说好了不哭,眼泪就是不停的流,好像这辈子的都要流完了。
终于,眼泪流干了,她也该回去了。
或许睡醒了就好了,她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笨丫头。
从公园的板凳上站起来。
麻痹的脚猛的承受不了身体的重量,朽秩重重的摔了下去。
她尝试站起来,可还是一动不动。
呵呵,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了?
最后,借助板凳支撑着站了起来。
往回去的路走去。
她的脚步有点飘晃,整个人像喝醉了一样。
她也是真的醉了,不过是因人醉。
无法自拔,任由深陷其中的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