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岁芳梅树,繁花四面同。”日光瑰美刺目,君瑞好似谪仙,轻轻独立于战场之外,他又念了一遍,《梅花落》第三式的最简单奥义。
他的声音稚嫩中带着沉稳,如同低沉的鸿鹄,卧水的神龙。
声音中,少了一抹哀,多了一丝决。
这决,是坚决,是决心。
长发飘摇,随着他的嘴唇动作,灵郁的雾气,更浓。
破晓迎合日光,散发出属于自己的曙光,这是一件乐器,是箫,仿佛在自然中摇摆。
破晓分明握在君瑞手中。
并不是破晓本身在摇摆,这是它的势,势在隆聚,如同海中的龙卷风,龙卷风多了一些狂躁,而破晓的聚拢则是将狂躁剔除,多了一份平和。
这如同皎月横空,这月,是郁金色。
破晓置于唇边,君瑞将气息抖动,他沉浸了,不是沉浸在血水流动,也不是刀剑锵鸣,而是沉浸在了自然。
君瑞吹出的声音真的很难听,然却又不似管弦般呕哑,但却是不给人突兀刺耳之感。
很平和,即使它难听到了极点,他依旧很平和。
乐声真的很难听,毕竟君瑞也的确是不会吹,他明白的,是意,是自然。
他与自然相融,这并不是大自然,而是自然,古纪元留下的遗物,被上个纪元抛弃的自然。
这自然,亦真亦假。
自然与而向荣,他的周围,化成了空白。
没人敢靠近,君瑞,即便是白茂大域的天骄都是远远站着,他们,感受到了股股令他们心悸的力量传来。
音乐在响动,君瑞越来越游刃有余了,至少现在的乐声,可入耳。
银白色的乐符再缓缓形成,散发着璀璨的银花,熠熠生辉,如同在上古与未来间游走,他吹出了新岁之意。
君瑞,他吹出了两个音符,就有一股庞大的气势从天而降,如同两座五指山,直压灵路。
灵路最中心,一团虚幻急得直转圈:“哎呀,小祖宗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啊,第三式梅花落,可是从长生界流传下来的东西,会引发天谴的啊。”
它太着急了,此刻是他在顶着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威势,仅仅留下百分之零点一压向君瑞,这并不是它故意的,而是天网恢恢,总有遗漏。
“开始两个音符,便带有时间的法则,一旦吹奏完成……”它着急了,心中的想法是绝对不能再让他吹奏下去了。
因为这第三式带有上千种法则之力,数万种玄奥,这就可能形成一个小天地。
灵路本身就是一片天地,内部再长出一块,它想想就不寒而栗,这就如同人的身体内部长出肿瘤一般,没人愿意。
事实上,君瑞也没能力吹下去了,此刻的他,被压趴在地下,第三个音符,始终无法吹出。
他,毕竟只是凡人。
能吹出一定的法则,那与他的血脉有关。
君瑞闭上眼,大口吐血,最后,战场上所有人都被压的趴下。
平局!
他们纷纷化作流光,回到了初始地。
他们因为没有一个人在二十秒内动作,所以,统统被提出了战场,战场有灵,独立的灵,他很傲,不允许在这片辉煌的土地上,留下一帮废人。
白茂大域的人,许多人眼中,在消失的那一刻,眼中露出了欣喜,毕竟,喜欢战场的,永远只是将领、帝王,而此处,没有,仅仅有着无数盘散沙。
平局,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至于世仇,这仅仅是有少数几个人在意罢了。
战场中,事实上,是会死人的,慕辰说的话,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出现贪婪,努力战斗罢了,毕竟,他是慕家。
至于接下来,他们要踏上真正的灵路了。
或者说,那是太古留下的一块荒芜之地,至于这块荒芜之地的大小却是有着十分之一个域的大小,这绝对是不小了。
灵路深处,最中心的一处高台上,五双眼睛散发着威严与奇特,更多的是疑问,还有,顽皮。
他们在一尊大岳的五个方向,镇守着什么。
最上方,那赤色的光,是一座城,赤色地城,赤色不是血色,那是彩虹的颜色,很祥和,很不凡,隐藏在虚妄中,人们仅仅是能看到光而已,至于赤城。
这是一片奇特的世界,人们都称之为碧落。
此处,绚日高悬,明澄天澈,湛蓝蓝,如同镜湖一般。
四尊金色大门,气势磅礴,极其撼人,直通天地,如能势压三千军。
隆隆之音不绝,那是金色的雷电在激荡,淬炼着黄金大门,太浩大了,凝成电火球,电光激荡,似要毁天坼地,悠悠霞光烟道,流金溢彩,截然不同的气息融合在一起,太壮观了。
烟涛微茫,云霞明灭。
瓷蓝色的天空里,漂浮着无数云朵,那些云朵的形状完美至极,就像是道藏上面描绘的祥云,
中央处更是有紫色的祥云,似青花水烟,云间有数百只仙鹤翱翔其间,鹤鸣声声,清新宜人,撩人心魄,
一座座巍峨壮观的宫殿浮在云端,散放着万丈霞光。瑞彩千条,这是仙境,实在是太美。
这是一方美丽的世界,无论祥云、仙鹤、蛟龙、宫殿、玉池、飞瀑,甚至是清新的点着云烟的空气。
中央之处,那是一座万仞高峰,紫云翻滚、祥云滔天,峰高入云,云缭烟绕中一片金碧辉煌,
生机盎然,草木都是扎根于云端,琼楼玉宇,仙鹤弄舞,青蛟盘伏。气势太浩大了,让人忍不住惊叹。
玄奥字符在云中绽放神光,无数玄奥在绽放,太极虚影在转动,阴极抱阳,阳极抱阴,字符在演化玄奥,在太极图上相互碰撞,发出金铁交加之音,铮铮不断,黑黝黝,宛若神铁浇铸而成。
字符碰撞,那是大山在轻吟,若黄吕大钟当当,竟是射出道道匹练,一女子身着轻纱,手中一发光之物,竟然将云织做布匹,她,只是一个侍女而已。
最中央处的万仞高峰,在半山腰处,确实有一个小茅屋,但即使是小茅屋也散发出常人无法想象的波动。
小茅屋中,一男一女,相视而笑,那笑中,蕴着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