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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家非常关心有关还魂丹问题的进展,下边,我就专门谈谈还魂丹。那县官用十两银子买了土地两包还魂丹以后,首先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我把这两包还魂丹献给谁?当官的就这德性,有啥好东西不会先自己享受,都用来巴结领导,一级一级往上巴结,一直巴结到皇帝那里,所以,皇宫里尽是一些好东西。

县官首先想到了拓州府首席执行官,因为首席执行官是县官的直接领导,以后工作调动或者提拔都必须由首席执行官推荐或者点头。所以,把还魂丹献给拓州府首席执行官最合适不过。

县官打听到首席执行官已经回到拓州府,于是坐着轿子直接来到拓州。县官在拓州城外下轿,步行进入拓州,来到府衙门外,掏出工作证让门卫检验,门卫看了工作证以后对县官说:你先等一下,我进去通报。那县官正等得不耐烦时门卫出来了,那门卫对县官弯腰鞠躬,然后说声对不起,首席执行官昨天刚从外地出巡回来,今明两天休假,您后天来吧。

县官常来汇报工作,自然知道门卫的规矩,摸出了五两银子塞到门卫手里,门卫显得有些为难。县官说:麻烦你再通报一下,我的确有急事。那门卫极不情愿地又进去通报了一回,停一会儿门卫出来了,说:首席执行官叫你进去,走偏门不要走正门。

县官从偏门来到首席执行官的府邸,看见两个侍女正服侍首席执行官洗脚,首席执行官看见县官进来了,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小李子,你来了,请坐下。

县官不敢坐,要给首席执行官磕头,首席执行官摆了摆手说:在自己家里就不必行大礼了。坐下吧坐下吧,接着又问道:小李子你有啥急事?坐下来说说。

县官半拉屁股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倾,从内衣兜里掏出两包还魂丹,双手奉与首席执行官,说:下官得了两包还魂丹,不敢私自享受,献给领导。

首席执行官叫侍女把脚擦干,穿上拖鞋,坐在县官对面,然后问道:你这还魂丹是怎么来的?县官就把获得还魂丹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首席执行官这才把那纸包打开,用鼻子嗅了嗅,拿眼睛仔细观看。县官想:到底是领导,看人家多么稳重,我的下级给我送来什么东西,我经常显得沉不住气。上级领导的有些作风的确值得下级学习。

首席执行官继续问道:你有没有问那个白胡子老头,他的还魂丹是从那里来的?据我所知,这还魂丹莫宇县只有老黄芩一个人拥有,据说是祖传秘方,其他人的还魂丹可靠不可靠?

县官哑言了,不知道怎么回答首席执行官的问题。首席执行官继续说:现在社会上假冒伪劣商品盛行,我们要谨防上当受骗,特别是这些关系人民生命健康的特殊商品,更要严格把关。

县官的鼻子上冒出了汗珠,如坐针毡。首席执行官也不给县官十分为难,找个台阶让县官下台。他说:小李子,先把这还魂丹放在这里,回头我让药品检验科检验一下。再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县官从首席执行官府邸出来时衬衣已经湿透了。他有些后悔,有些后怕,有些不敢考虑后果。假如那还魂丹的质量出了问题,头上的这顶乌纱帽还能不能戴牢?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做什么事都不可以冒失,看来这件事做得有些欠妥。

县官走后首席执行官立刻叫侍女找来一些白丝绢,把那还魂丹重新用白丝绢包成许多小包,在白丝绢外边又包了一层锦缎,然后叫来管家,问道:拓州城里那家工艺品商店卖玉石匣子?

管家问道:老爷,要玉石匣子装什么?

首席执行官有点不高兴:你光负责给咱买一个上等玉料的匣子,装什么就不要过问了。

管家觉得有些事不问明白不行,于是又硬着头皮问道:老爷,这玉石匣子要多大尺寸?什么形状?长方形还是正方形?

首席执行官有点不耐烦:什么形状好看就买什么形状,至于大小嘛,只要能装下那几包还魂丹就行。

管家这才知道,首席执行官买玉石匣子是为了装还魂丹。有关还魂丹的事这一个时期以来一直炒作得沸沸扬扬,究竟那还魂丹是什么形状谁也没有见过。首席执行官做为拓州府最高行政长官,当然有权最先掌握有关还魂丹的第一手资料,也最有可能首先获得还魂丹,对于这一点管家当然了如指掌,毫不怀疑那还魂丹的真实性。管家关心的问题是:首席执行官要把这些还魂丹送给那位领导?由谁来送?

这个问题管家当然不便直接问首席执行官,只能开动脑筋自己猜测。至于管家为什么要关心把还魂丹送给那位领导这些问题,当然跟自己的直接利益有关。想一想,管家也快五十岁的人了,如果能走通路子把工作再往上调一调,岂不更好?管家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觉来到玉器店门口。走进玉器店,看各类玉器琳琅满目。玉器店掌柜的认识管家,立刻高声招呼:管家,您来啦,请到后堂用茶。

管家到这种地方一般拿得很稳,只见他倒背起手转过柜台来到后院,伙计掀开门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管家看都不看伙计一下,脚迈得很高,摆着鸭子步走进后堂,然后向躺椅上一靠,身子便不停地摇晃。老板进来弯下身子,脸上现着媚笑,问管家:老爷,喝龙井呀还是喝毛尖?

管家将眼睛闭起,身子还是不停地摇晃,对老板说:掌柜的,把前些日子喝的贡茶给咱泡上一壶。掌柜的稍显为难,立刻堆满笑脸:好徕,咱就喝贡茶。

一会儿茶泡好了,满屋子清香。管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赞道:好茶。这才问道:贵店近来有没有进回上好的玉料?

掌柜的问道:做什么用?

管家回答:做一个盛装宝物的匣子。

掌柜的不再细问,这是行业规矩,你只管做你的匣子,不用管装什么宝物,主家一般也不会告诉你,因为这属于主家的秘密。停一会儿伙计便拿来许多玉料,掌柜的一一介绍,管家挑选了一块孔雀绿,告诉掌柜的什么尺寸,什么型样,什么时间交货,然后问掌柜的:多少银子?

掌柜的见伙计站在跟前,不便开口,这——了一声,伙计会意,离了堂屋。掌柜的这才问道:咱都是熟人,就不用拐弯,老爷您打算要多少回扣?

管家稍做思考,回答道:我常在你这里定做玉器,你看的给就行了。不过这一次是执行官私人的事,价格不要算得太高。

掌柜的回答:知道了。老爷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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