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害怕了?”殷秋雪莲步轻移,如玉的脸上荡漾着令人陶醉的笑容。
荀林看了看园中的二三十名侍卫,并未感觉到高手的气息,而殷秋雪,他更未觉得拥有异常强大的实力,看来只能赌一把了,血线已到胳膊处,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拼吧!
手中长剑气贯长虹,荀林向着殷秋雪出手了!可惜,一切徒是挣扎——
白色的剑芒冲天而起,璀璨之光在一瞬间盖过了空中之日,荀林的眼睛被耀眼的光芒照得短暂失明,但是白光越来越暗,荀林的视觉恢复之时,只见到了无数道的虚影,看得他一阵眼花缭乱,忽然,一切消失,正在荀林纳闷的一刹那,他的背上一痛,只见一把样式华美的细剑自他背后而入,胸口而出,在他倒下的瞬间,脑中闪过四个字:残月夺心……
“这是……圣女殿下的一式剑法,公主,怎么你也会啊?”殷秋雪的一个侍女感到十分惊异。
殷秋雪微微一笑:“我和圣女是好姐妹,自然是她教我的。”
“圣女殿下恍若神人,奴婢没见过……”听得出来侍女的羡慕之意。
“可是……”顿了一会儿,那个侍女似乎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殷秋雪的话声音不大,却令人感到无法抗拒。
“引线针乃魔殿那个魔女所有,您怎么……要是让圣女殿下知道……”那个侍女不敢说得太多。
“魔女?”殷秋雪收起了笑意,“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都是这么叫的……”
殷秋雪叹了一口气,似乎喂魔殿而感到悲哀,缓缓道:“紫云,很多人都像你一样,对魔殿视若蛇蝎,不过魔殿的其他人我不知道,而她,我有缘见过一面,至少我觉得,这是一个极不平凡的女子,冷傲,而又聪慧,让你感觉无法与她站在一个世界,她是魔殿的圣女,而我们敬仰的圣女是神宫的圣女,她们正因为各自有各自的不平凡,才会被世人尊称为‘绝剑双圣’,所以,我不太喜欢有人用‘魔女’来称呼她,你懂了吗?”
紫云有些木愣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公主,那刚才……你和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殷秋雪用美目扫视了每一个侍卫,顿了一下道:“你们暂时先出去吧!”
见到侍卫们陆续离开,殷秋雪微微一笑:“其实,我让这家伙在城内大闹,并非只是挑事,只是为了等一群人的出现。”
“就是李家?”紫云插了一句。
“不错,你知道吗,李家本是朝廷派入荆州城内的,时间已有四五十年,其实九州之内有很多这样的家族,那时是为了便于各处的异动早些被朝廷知晓,所以……如今江山易主,我想试探一下李府是否依然可用,但是现在他们似乎以楚王马首是瞻,可见整个荆州大地完全被这个老家伙给团结了。”
“那您是怎么知道李家会出手呢?”
“不是知道,我是试试李家会不会出手,他们不是傻瓜,化元炼器境界的强者,不用想就和某些势力有关系,他们不会猜不到,这些事情发生在荆州城内,李府老一辈的高手一定能感知,他们知道这种人官府解决不了,能对付的,除了楚王府的人就是他们李府,若是没有出手,就代表对楚王并不那么死心塌地,但是现在……”
“可是……用一个化元炼器巅峰的强者去试探,代价太大了。”
“你觉得,以李府的傲气,没有足够实力的闹事者,他们会放在眼里吗?”殷秋雪的美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那……如果那个荀林没有逃出,被逼问怎么办?”
“放心,在他的身上我贴了一张符,可以知道他的动向,他要是乱说的话引线针随时可以催发,断为十截,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捣毁他的筋脉,而且如果引线针是施法人提前催发的,那条血丝就会消失,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痕迹,而以李应天的傲气,绝不会去验尸,即使被发现了,那也是栽赃到魔殿之人的身上。”
“公主,照你来说魔殿的魔……圣女对你这么好,你还去栽赃他们……”
“紫云,你不知道的,有些事,有些人,互相之间不得不受命运的捉弄,神宫的圣女殿下方是我们的正确景仰,至于魔殿,可惜啊,我与她,注定不能成为一方……”殷秋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想起某些事情,她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忧伤。
“不过,公主,刚才的那个荀林不是说李冷月吗,您为什么又扯到了李应天?”紫云有些糊涂了。
“哼,李冷月绝没有这么强的实力,这一次出手的,应该是李应天这个不男不女的,这个人不止一次假扮过他的妹妹。”说道李应天,就连殷大美女竟也皱了皱眉头。
“不男不女……”听到这里,紫云和刘义的感觉一样,有些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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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
刘义乐得欢,以茶代酒,自言自语:“来啊,刘义刘大侠,你武功盖世,天下无敌,抬掌裂天,跺脚碎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小弟敬你一杯,从今以后咱们就是拜把子兄弟,同甘共苦,既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又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虽然刘义乐得清闲,但还是禁不住有些落寞,一连几天闷在房间中自己对自己说话,无论是谁都不会好过,最何况刘义平生最讨厌寂寞,不过这几天外面“天气”不好,忍一忍,做一下缩头乌龟还是相当必要的,死了人可不合算。
修为已经到了瓶颈,这几日来有好几次感觉到那股力量一闪而逝,现如今外面天色已晚,月光如水,一泻而下,刘义知道,是时候潜心苦修了,那些修真者倒有时可以借助一些丹药,并不是投机取巧,而是这很有必要,性质不同,武者自然有时也可以依靠丹药,效果不大,但自然也不小,但是自己穷得叮当响,还是少打这方面的脑筋了吧。
眯着眼睛,对那本破书上面有关部分在脑海中背了一遍,刘义盘膝而坐,气沉丹田,开始了又一次的修行之路。
足足过去了二柱香的时间,纹丝不动,不知进行到了何种程度。其实此时的他正郁闷无比,明明照着书上所写的去做,却什么感觉都没有,而且前提是自己数次运转过真元,虽然时间极短。
它们究竟躲在了哪里?刘义冥思苦想,而且它又是如何产生的,它们前身是自己的精气吗?刘义忽然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修炼不出真元,它究竟是什么都说不上来,又谈何去拥有?
刘义似乎听见了一个声音在内心深处呐喊:你连真元究竟是什么都说不上来,却在极力寻找它,真是愚蠢。
刘义茅塞顿开,他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了,拼命乱修炼是不行的,关键在于一个“悟”字。
“天地万物,芸芸众生,质量守恒,能量守恒,不可能无中生有,不可能凭空出现,真元不是人自然拥有的,而是从别处取来的,至于从何处取,如何去取,就只有靠你自己去领悟了……”刘义喃喃自语。
就这样,刘义踏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开始了他探索真元的第一步。
不再盘膝而坐,刘义站起身来,走至窗前,望着夜空,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屋中只有自己一个人,不必做样子给别人看,就像真正的清官不伐其功一样,自己是要“悟”,不管是坐着,躺着,还是站着,只要是在思考就行。
月朗星稀,白色的月光使得它背后的夜空更加黑暗,正如那有待解开的谜一样,充满了未知,他时而迷惘,时而绝望,时而兴奋,在这窗中,淡然地面对着时光匆匆流逝,他忽然觉得,悟武道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怪不得世上有那么多的武痴,不过他可不会去做武痴,见好就收,适可而止为上,要知道他只是为了自保。
亘古匆匆,岁月弹指一瞬间,刘义悟真武的同时又感觉到了光阴的存在,他忽然觉得二者之间有着莫名的联系。
“光阴逝去,真元的产生物却又恒定不变,这是为何?而且那些得道高人总是喜欢隐居在一些地方,那些地方有什么好处呢?又是一处灵脉枯竭,另一处灵脉又产生,难道……”
时间似乎正在加快,不知不觉中,长夜将尽,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街上一些早起的小贩也哼着歌开始整理摊子,刘义知道再过半个时辰,下面街上就会热闹起来,在这么不安静的环境下自己悟武非常困难,而且思绪一断,之前消失不见的困意立时袭来,伴随着的还有一阵饥饿感,他打了个呵欠,心想这送饭的小厮怎么还没来,还是先睡吧。
说来也奇怪,他刚上床不久,朦朦胧胧即将进入梦乡之际,耳中传来了敲门声,气得他差点骂人,不过一想还是算了,饥饿之际这可是雪中送炭啊!睡觉么,这几天闲得慌,白天这么长,正好以睡觉来消遣。
起床,开门,吃饭,如行云流水一般,如果以原来那个世界的时间来计算,总共只用了五分钟,他实在是困极了,小厮先是惊愕地看着他,但转而又十分高兴,若是每一个人效率都像刘义这么高,自己早早就可以完成任务。
小厮一走,立时睡大觉,这几日,生活规律大改,管他外面是死了人还是嫁了人还是生了人,反正白天睡觉,晚上“发呆”,不过他决计今天晚上去外面“发展发展”,总比闷在屋里强,只是荆州城内戒备森严,晚上巡逻的兵士多得令人发毛,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免得再次让楚王逮到,不然拿块豆腐撞死,拿根面条吊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