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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定数

苏离怔怔看着,突然的变故给她带来喘息时间,但是她也只能傻站在那,什么都做不了。她看着老婆婆的可怜样,心中很想上前帮她求情,可是看到凶狠的胖老板,她顿时又失去勇气。

而就在苏离紧张看着这位不幸的老婆婆时,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老婆婆目光一瞪,眼中竟是闪过一道精光,就见怒气冲冲奔过去的姜大福,竟然打了一个哆嗦,垂首站立像僵尸一般,僵直不动。

苏离忘记了哭泣,杏目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她看到老婆婆友好的冲自己微笑,然后突然向前踉跄跌去。

苏离吓一跳,下意识惊呼出声,“啊……婆婆!”没有多想,出于本能的善意,她急忙冲了过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老婆婆。

她关切的望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婆婆,如此近的距离,又是让她吃了一惊,只见怀中老婆婆,皮肤好似失去了水分,缓缓收缩,起着皱纹。

这个能以肉眼清晰看见的苍老速度,让苏离内心震惊同时,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人怎么能这么快的变老呢?

老人感激的看着苏离,气息虚弱,若有若无,“好孩子……”

她那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苏离,不一会竟是缓缓点头,气缓道:“资质虽然不太好,不过心地善良,是个好孩子……”

听着怀里老婆婆气息虚弱,喃喃说着,苏离却不懂什么意思,她神色担忧,好心问道:“婆婆,你这是怎么了?”

老人微微摇头,唇毫无血色,有气无力,道:“没事。”她仔细打量苏离好一会,又说:“孩子……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拜师?”苏离愣住,这才发现躺在自己怀中的老婆婆,竟然穿着一身非常漂亮的衣裙,这?分明不是一个老人穿的!

老婆婆微弱的点了点头,道:“对,拜我……为师,你将成为我苏凌惜……唯一遗传弟子。”

原来此人正是不久前身受重伤的苏凌惜,没想到在洛邑城内跌跌撞撞,发现唯有醉仙楼后院还有灯光,便闯了进来。

不料却与苏离勾起一缕缘分。

“啊……”

苏离张嘴轻‘啊’一声,可算听清了这句话,不过顿时又为难起来,心中起疑:“拜师?那不是修仙者的说法吗?怎么……”

她忍不住细细打量起老婆婆,顿吃一惊,只见老婆婆手中不知何时托着一个美丽的冰凌,冰凌缓缓旋转着,发出一丝丝寒气。

仙家宝贝?!

苏离心里惊呼,虽然没有见识过仙家宝贝,不过也经常从闻生三世那里听过,虽然不敢断定,她却也知道凡人不可能会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出神的苏离又听怀中的老婆婆,有气无力说道:“我就快死了……,难道你连我最后的心愿,也不愿意帮我吗?”

苏离一惊,“快死了?”看着越来越虚弱的老婆婆,真的吓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急道:“婆婆婆婆,我答应您,您不要死啊!”

苏凌惜脸色终于舒展起来,看着苏离,欣慰道:“你记住,我名苏凌惜,瑶池仙堡大长老;现在我将自己近千年道行,秘法传授给你。”

苏离张着嘴巴,满目吃惊,小脸憋红,好像要说什么。

苏凌惜似知道她要说什么,微微摇头,道:“不要拒绝,你可知道千年道行对于修仙者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一方霸主,无上尊威。”说到这里,苏凌惜浑浊的眼睛,认真盯着眼前的苏离,好像是在考验这个孩子。

苏离闻言却不停摇头,好似受到触动,脸上充满了委屈,连声说道:“我不要霸主,也不要什么尊威,我只想找到闻生和三世,在一起好好生活……”慢慢的,她的声音低沉下去。

苏离说道:“婆婆你有什么事情,就跟小米说吧,小米尽力帮你。”

“好孩子。”此时苏凌惜心中最后一丝担忧算是放下了,努力抬起手,抚摸着少女秀美的脸庞,说道:“小米,真是一个可爱的名字……”

她又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简,在苏离惊讶的目光中,沉住最后的气息,迅速刻出一道道文字打入玉简之中,然后交到苏离手中,“你将这玉简好好收着,替我转交给瑶池仙堡当代堡主苏未瑶。”

苏离连连点头,抹着眼角泪水,接过玉简小心的收到怀中,问道:“婆婆你说的瑶池仙堡,我该怎么去啊?”

“天山,西北万里之地,我传授你道行,你将异于常人,方可去的;所以……呵呵……你不学修仙之法也不行了。”苏凌惜苍老的脸上,竟出现像少女得逞那般神情。

她努力动着身子,示意苏离抚着自己坐下,然后却冲垂首站在一旁,像是失魂一般的姜大福命令道:“你去弄些盘缠来。不许任何人走入这里。”

“是,主人。”在苏离惊讶的目光中,姜大福竟然乖巧的躬身,转身走去酒楼。

“婆……婆婆,姜……姜老板他没事吧?”看着那个晃晃悠悠的身影,苏离有些害怕,却不知为何又担忧起来。

苏凌惜看着她的眼睛,这大大的杏目清澈如水,纯的没有任何杂质,她越看越觉得喜欢,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沉气片刻,缓缓说道:“丫头……,此人如此对你,你却还要替他担忧,你就不怕事后他再打你吗?”

听闻,苏离瘦弱的身子忍不住一颤,苏凌惜感受到她那发自内心的害怕,心中不忍,难免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感到后悔。

却听苏离低声犹豫道:“我不知道,只是从小跟着哥哥们一起受苦,再也不原意看到别人受苦。”

如此纯真的话,却让苏凌惜内心生出悲凉怜悯。

良久之后她才被体内的疼痛惊醒,叹道:“我苏凌惜临死之际还能收你这么心地善良的徒弟,死无遗憾了。”

“婆婆您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去给您找大夫。”苏离抚着她坐在地上,自己忙站起身子,就要向外跑去。

然而却被苏凌惜一把拉住,她好似用尽了所有力气,气喘不已,声音顿促道:“好孩子……没用的,我中的是邪魔最阴毒的毒物,来……你快坐到我前面来,我快撑不住了……”

苏凌惜将苏离拉到身前坐下,自己微微闭上了眼睛。

苏离坐在前边不敢说话,心中替婆婆着急。

突然她惊讶的看到,老婆婆褶皱的眉心处一道乳白色的光射出,径直向着自己眉心射来,她想躲开,却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而就在此刻一道声音传入她的脑海,“孩子,在我生命将逝之际,我将自身近千年道行传授给你,只要日后你勤加练习,很快便能掌控它;

另外我以瑶池仙堡大长老身份将法宝上古冰川传授给你,此宝威力巨大,你且好好保管,没有实力之前不可显露于人,它将来必有大用。

此刻起,你将成为瑶池仙堡真传弟子,其他弟子将以师叔为呼……”

苏离哭了,泪水一滴滴落了下来,在她眼前老婆婆随着话音落下,竟然渐渐的化为尘埃,恰巧一道微风吹来,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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