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风有些大,也更冷了,可是这里的空气,却是比市区好了太多。迎着寒风,心宇缓步走在公路上,心情再不像先前那般的压抑,反倒是轻松畅快了不少。
看着往来穿行的车辆,他的一颗心是彻底的平静了。对于这份来之不易难得的惬意与平静,他显得十分的享受。如果可以,他真想就这么慢慢走下去。
轻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究竟有多幼稚,甚是可以说是荒诞。做人要知足,有多少人,为心所累,整天烦恼不断,甚至连这样简单的放松,都是一种奢望。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那个可以说让他刻骨铭心的地方。怀着这份平静,或者还带有某些追忆的味道,破旧的厂房,成了他此行目的地。
尽管是在晚上,尽管是漆黑的夜晚,厂房还是显露出了,它那庞大而又模糊的轮廓。除了远处城市照亮夜空的灯火,以及星星点点的路灯灯光,这里已经没了任何的光亮。
黑漆漆的庞然大物,屹立在近乎寂静无声的夜色中,竟是比这也是还要黑。正值深秋,虫鸣已经绝迹。这样安静的环境中,面对着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无形的压迫,让人觉得不安,甚至有些紧张。
黑夜仿佛成了厂房最好的掩护,能够让它更要的藏匿。回想着在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虽然心宇的心中感慨万千,但是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然,一份平静。
转身望了望城市的方向,望了望那里充满亲切,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亲近的明亮,只见他目光显得有些复杂。深吸了一口气,反倒是带出了感慨,带出了无奈,同样也带出了十分复杂的情愫。
心宇再不多想,转身走向了黑暗,走向了黑暗笼罩下的厂房。随着不断的接近,他越来越觉得怪。因为他发现,厂房里竟然透出了,不是十分清晰的亮光。而这微弱的亮光,也只有接近了,才能有所察觉。
就在疑惑不解的心宇,小心翼翼接近厂房的时候,依稀听到了若有若无的人语。他的一颗心,这一刻充满了紧张与好奇。不否认,在他的心中,还有着对未知的恐惧,不安,以及细微的亲切。
然而还没等他来到废旧厂房的近前,细微的光亮以及细微的轻语,却是突然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仿佛他先前觉察到的一切,都是一种幻觉。
出于本能,这让他的心里,猛然涌起了一股寒意,前行的脚步,顿时戛然而止。一些民间流传的鬼怪桥段,很自然的,就从他的脑海里钻了出来。
说不怕那是鬼话,之所以来到这里,散心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想来这里看看。看看这间让他铭记于心,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忘记的废旧厂房。
心宇站在原地,看着面前这个黑漆漆的庞然大物,默默良久,还是抬脚向着废旧厂房走了过去。已经来到了这里,而且是近在咫尺,自然不甘心就这么功亏一篑。
“还真是自己被自己吓到了?!”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来到厂房门口的心宇无奈的摇了摇头。“谁!”随着突然的一声低喝,头皮有些发麻的他,一脸紧张的望着废旧厂房的入口,再不敢轻举妄动。
刚刚在门口一闪而逝的那道黑影,着实让他感到不安。生怕会惹出什么,超出人类认知的怪物来。就在这时脖领处突然出现的这股寒意,却是瞬间传遍全身,这让心宇心头顿时一紧,整个头皮都是麻的。
他不敢再动,先前稍稍抬起的脚后跟,只好又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你是什么人?”不知为什么,这一刻的心宇,反倒不像先前那样紧张了。
“不错嘛,这么快就出来了。”这声音给心宇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他惊道:“是你?!”惊讶的语气中,明显多了几分不善。
对方并没有因为心宇语气的不善而感到生气,反倒是果断的移开了架在心宇脖颈上的匕首,抱胸斜倚在了废旧厂房的墙壁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心宇站在原地依旧没有动。只是在他的心里多了几分小心,多了几分谨慎。
那柄即便夜色下依旧寒光闪闪的匕首,被对方放在手上随意的把玩着。当他听到心宇的质问后,竟然难得停住了手上一只摆弄匕首的动作,倒是言语里多了几分笑意:“那你来这里又是做什么呢?”
心宇依旧语气不善的冷冷说道:“这与你无关。”
“哦?我在这里做什么也与无关吧。”对方带着几分揶揄笑意说道,“没想到,一个麻烦缠身的人,居然还有这样的兴致。”
心宇闻言心有不快,自知从对方嘴里怕是问不出什么来,索性转身就走,再懒得理会对方。尽管心里对玩刀男子有着很大的不满,可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好不容易来一趟,不歇歇脚吗?”对方冲着心宇的背影笑说道。心宇听的那叫一个气,索性,走的更快了。
然而心宇的身影才一消失,却是从废旧的厂房中,以及附近的阴影里,又相继走出了几道身影。他们不约而同,望向了心宇远去的方向。
“懂得隐忍,难得。”
“很有脑子吗。”
“我看好他。”
“越来越让人期待了哦。”
“他有着不错的潜质。”
“还是等他活下来再说吧。”
“我对他有信心。”
……
心宇也是个要强的主,如此被人逼着压着,就是生性平和的人,也不免有了几分火气,不难想象心宇此时此刻的心情。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不得不选择隐忍。这又是何等的憋屈。
沉浸在愤怒与屈辱中的心宇,是越想越气,越想越火大。然而双眼赤红,气喘如牛的他,却没有注意到自身的异样。只见他,身上电弧频闪,肤色紫红,竟是带上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