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把床下的尸体给我处理掉,不然就跟我换房间。”心宇阴沉着一张脸,很是恼火的说道。结果一边扎着腰带的他,就这么火大的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四目相对,对方含霜带煞的神情,却是让心宇的心头巨震。
房间里刺骨的寒意蓬勃奔腾,心宇却是手里攥着用力勒紧的皮带一头,彻底僵立当场。看到如此举动的心宇,房间里的寒意更烈。
“冰,冰蕊,你,你怎么回来了?”面露震惊的心宇,思维有些短路的说道。这话完全是凭本能,凭潜意识说出来的,因为他的大脑,已经陷入了一种思维停滞的状态。
“怎么,我回来破坏你们的好事了是吧?”脸上满是怒意的冰蕊,看着一脸震惊的心宇冷笑,“好一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为了苟合竟然不惜杀人。”冰蕊的怒意更甚,玻璃上甚至都结起了霜花,房间里更是寒风凌冽,寒气奔涌。
心宇一听慌忙摆手解释:“不不不,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结果他手上一松,原本勒紧的皮带一下就松弛了下来。
不过还好拉了拉链系了纽扣,可这松弛的裤腰,依旧挂在了胯骨之上,就像那种传了还不如不穿,甚至比不上一条三角底裤的低腰短裤。
不过还好心宇有穿内裤,并没有糗到无地自容的份上。当然冰蕊也是功不可没,要不是她想的周到,为心宇备了一整套换洗的衣物,心宇今天只怕连底裤都没得传了。看着心宇如此紧张慌乱的样子,冰蕊滔天的怒意,倒也消减了几分。
心宇暗自庆幸,幸好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冰蕊,这要是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大肆宣泄了。心宇也不废话,就在冰蕊心中有所动摇的时候,用他平生最快的语速,简单精炼的把事情的经过,向冰蕊说了一遍。
没办法,说不准野欣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心宇可不敢有丝毫的拖延。万一要是给野欣听到,局面还指不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呢。冰蕊听完,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显然她对心宇所说的话,也是将信将疑。
“咔”房门传来的轻响,立时惊醒了两人,心宇赶忙给冰蕊使了个眼色,同时向着门口那里高声说道:“冰蕊,你回来了,我这刚洗了个澡。”冰蕊古怪的看了心宇一眼,心宇脸上一红,慌忙提了裤子,并用最快的速度扎上了腰带。
“你怎么把床搞的这么乱?”冰蕊尽管不会对心宇偏听偏信,可还是配合心宇演起戏来。
冰蕊依旧是那种清冷的语气,再配上她微微皱起的眉头,这毫不知情当真是浑然天成。只是心宇知道,冰蕊皱起的眉头,可决然不是因为床上凌乱的被褥。
“冰蕊,你回来了。”走进房间的野欣,对房间里的冰蕊很自然的笑道,说着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心宇一眼,这让心宇的心头不由一紧。接着就见野欣转向心宇,继续笑着说道:“身体才恢复了些,这怎么就下床了,应该好好调理才是。”
尽管心宇脸上满是笑意,可是他的眼底深处却是充满了冷意。“野医生说的是。”心宇忙笑着附和道,只是一旁的冰蕊看的反倒是越发糊涂了。在心里,她更是暗自忖度着两人之间的关心。
“冰蕊,你的那两个下属呢?”野欣皱着眉头故作惊讶的,转身向着冰蕊询问道。冰蕊眉头微微一紧,直视着野欣的眼睛,同样不解的说道:“我也正纳闷呢,等他们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竟然敢擅离职守。”
是的,那一瞬间,冰蕊分明看到了野欣发自眼底的一抹笑意,只是这笑意,很快就被她表露出来的困惑与不解,给很好的掩饰掉了。
“他们可能有什么急事,来不及跟你打招呼。”野欣有意替两人说话,“等他们回来,你问明情由再行处置不迟。”说道最后,野欣宽慰的笑着看向了冰蕊。
自打走进心宇的房间,冰蕊皱着的眉头就不曾舒展。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才看着野欣说道:“野医生说的是,不过不管什么原因,擅离职守就一定要受到处罚。”野欣皱了下眉头,却没有继续说什么。
一旁面无表情,跟个雕塑一样杵在那里的心宇,这心里真叫一个难以置信。好吗,这两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的内心突然没出息的少了些安全感,他甚至开始疑心,自己二十多年活过来,究竟听到了几句真话。
唉,这家伙的脑袋不是被门夹了,那一定就是给驴踢了。还二十多年活下来,还听到几句真话……
在这个上面个浪费脑细胞有意义吗?那么多的人跟事你都经历过了,骗人的总会露出马脚,坦诚的必然问心无愧……难道当时与人交往行事之前,就没过过脑子?!
做人不能事事较真儿,心里总归是要有个为人处世的行为准绳,能糊涂的就糊涂一点,还显得咱宽容大度。除非你觉得一个人活着不会寂寞,除非你觉得一个人脱离群体,一样逍遥自在……不过这貌似不切实际。
心宇就这么杵在那里,很没价值的浪费着他的脑细胞。眼见心宇半天没有吭声,冰蕊跟野欣都发现了他的异样,不由扭头看了过去。结果就见心宇表情平静,神情淡漠,如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
野欣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异彩,心想这家伙倒也有趣,这个关口他居然还有心思出神,就是不知道到究竟在想些什么。
冰蕊确实目光一凝,眼底闪过了一抹寒意,心道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心,不警惕提防也就算了,居然杵在那里给我出神。真怀疑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就在这个时候,野欣突然向冰蕊说道:“既然心宇已经康复,这里也就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